这么喜怒无常,这人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唐邵源额头上滴下了一颗豆大的冷汗,悄悄伸出手去摸上了捆在自己手上的铁链子。
    铁链相当结实,用两个比□□还粗的铁铐固定在他的手腕处,紧紧地卡住他的皮肉,顺着那一点金属的反光,可以看到铁链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山洞的石壁上,根本无法撼动。
    逃脱机会渺茫,唐邵源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阿直,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他一直在找你……”
    不知道这句话又哪里戳中了芮承业的点,他的表情又在一瞬间扭曲了。
    随后,唐邵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得往后蹭了半米远,后背重重地撞在岩壁上。
    “好·朋·友?”芮承业的声音尖锐又凌厉,听起来跟疯了似的:“你有脸说是好朋友?你这个神经病——觊觎我哥的变态——”
    话音未落,唐邵源的下巴上又挨了一拳,这一下打得他头晕脑胀,眼前都重影了。
    连续几下被莫名其妙的虐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唐邵源实在是气不过,呕出一口血来,也顾不上这是路铮弟弟的那点儿爱屋及乌的容忍度了,攥紧了拳头就朝着芮承业的鼻子挥了过去。怒吼一声:“你才是个神经病吧!”
    铁链沉重,他又只是个特招的技术警,战斗力只是一般,还没等他的拳头到地方就已经泄了力,芮承业轻轻松松地化解了他的拳风,伸手毫不留情地扯住他的头发,把他从靠着山壁的角落拽了出来。
    “啧啧,所谓警察。”芮承业嗤笑一声,充满了嘲讽:“尸位素餐,不过如此。”
    锁链咔啦咔啦嘀发出响声,芮承业手劲大得可怕,把他往地上一扔,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嗒嗒”两声响,一盏昏暗的油灯亮起,忽然变亮的视野让唐邵源眼睛一阵刺痛。
    眨了两下,他眯着眼睛,就着微光,看到了所处之地的全貌。
    这似乎是一个山洞,有点像是那种早年在战争片里才能看到的防空洞,四周都是山石墙壁,目力所及范围内的出口只有一个,在芮承业的身后,黑洞洞的,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中间昏迷了多久他根本不知道,加上这地方应该是在地下,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
    他悄悄摸了摸,果然身上的随身物品,比如钱包、手机什么的都被拿走了。
    “看看这是谁?”芮承业的声音从他侧边响起,语调上扬,似乎忽然又高兴了起来:“认识吗?”
    唐邵源眯着眼看过去,有些模糊的视线中,芮承业站在那儿,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和他一样用铁链子捆着手脚的人,长头发,穿着一件露肩毛衣,是个女的。
    芮承业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个有些恶意的微笑,一把把那人乱糟糟的头发拽到脑后,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来,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芮承业毫不怜香惜玉地撕下了女人嘴上贴着的胶布,胶布扯破了她嘴唇上的干皮,她痛呼一声,一丝细细的血液从下巴上流了下来。
    芮承业好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神色,伸手在女人的下巴上狠狠的一揩,将那根沾着几滴猩红色液体的手指伸到了唐邵源的面前。
    “好看吗?”
    唐邵源:……卧槽。
    现在他已经彻底确认了。
    师兄他弟弟就是个神经病。
    **
    “你说什么?”路铮颇为惊讶地问道。
    面前的人士耿志忠的妻子毕芸,正当路铮急切地向耿志忠陈述着自己的猜想的时候,毕芸带着一个六神无主的妇人急匆匆走进了市局的大门。
    “我女儿不见了。”妇人语带哽咽:“我昨天以为她出去玩了然后回自己住的公寓去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室友说穗穗她昨晚没有回来,她还以为她是回家住……”
    来人正是毕芸的同事,路铮的高中同学兼伪相亲对象尹穗的母亲,此时距离她和女儿失去联系已经将近十五个小时了。
    “昨天晚上穗穗回家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和她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和小区里的几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天,穗穗嫌我们老问她有没有谈男朋友烦,就走开了,然后她好像忽然看到了谁,就冲那边挥了挥手,转过来和我说那边看到了她朋友,她先走了,我就说好的,然后等我聊完了她也没回来,我看了眼手机,穗穗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她先回家了,我也没多想,就回去了。”
    尹穗的母亲泪如雨下:“今天早上我包了饺子,想问问穗穗需不需要我给她和室友送点,就往她的公寓打了电话,结果她室友说她一晚上都没回来。”
    又是一桩新案子来了。
    妇女儿童失踪没有时间限制,都是可以立即报警的,黄英大队长面临着堆积如山的刑侦任务,显得颇为忧愁,皱着眉毛问道:“令爱平时有夜不归宿的习惯吗?”
    “没有!”尹穗的妈妈说道:“她很宅的,平时就喜欢在家里呆着,也没有什么朋友。”
    做完了笔录之后,毕芸扶着此时已经慌得失去了冷静的尹穗妈妈离开了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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