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烛夫人已经踏上莲池中的回廊。
    远处山岭暮霭沉沉,池水清浅平静,一派闲适景象。虽是深秋时节,但流云坞中有曲云流的灵力滋养,幽莲茂盛丛立,仿若盛夏。
    南烛夫人来到凉亭中,但此刻的凉亭中,却是空无一人。
    她在水边勾栏旁坐下,伸手拨弄着娇嫩的花叶,似笑非笑地开口,“姓曲的,你要是再不出来见我,我就把你这一池子莲花,烧个精光。”
    像是要印证她的话,南烛夫人微微抬起手,指尖闪现一抹红光,直朝其中一朵莲花落下去。亭中陡然掀起一阵微风,那泛着红光的手被另一只手拉过。
    “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曲云流急道。
    南烛夫人垂眸落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曲云流悻悻收回手,赔笑道,“南烛,我方才是有些要事要处理,不是有意要躲着你的。”
    南烛夫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曲云流想了想,苦着脸叹息道,“这莲池上次被你烧过之后,我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又种起来的,可不能再烧了。”
    “抢走我儿子,烧你几朵莲花怎么了,信不信我连你一块烧?”南烛冷冷威胁。
    曲云流有些难为情,连忙转移话题,“我这不是把儿子还你了么,见到他了?”
    “被我用禁咒锁在屋里了。”提起沈棠,南烛又不免开始埋怨,“还不都怪你,当初让他闯什么灵虚之界,又放任他回仙门横行霸道。若非是你,会闹成现在这副局面么?”
    “的确,事情都怨我。”曲云流叹息一声,“但棠儿中的毒不可不解,这件事,你可有头绪了?”
    “不太好办。”
    “那……”
    南烛又摇摇头,“不过这件事没什么好不好办的,那是我儿子,就算付出一切,我也要救他。”
    ☆、代价
    南烛夫人再回来的时候,曲云流也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后者此刻褪去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总算有了些世外仙人的意味。
    沈棠原本正与谢景离说着话,见这二人进来,转身便回了床榻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南烛与曲云流轻易穿过屏障,走到床边。这个屏障只为禁锢沈棠的行动,就连谢景离都不会受影响。
    曲云流率先开口,“谢小宗主,跟老夫过来一趟吧,有事要与你商议。”
    谢景离多少猜到是何事,他转头看了一眼沈棠,后者依旧是恍若未闻的模样,遂点点头,“好。”
    曲云流领着谢景离出了门,屋内的门被合上,南烛方才稍柔和了眉目,在床边坐下,“还在生娘的气?”
    沈棠摇摇头,闷闷地说,“不敢。”
    “我已经从你师父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南烛道,“这几日,你先留在此处。你体内的蛊毒并非不可解,我会与你师父想想办法。别担心。”
    沈棠眼眸微动一下,没有回答。
    “虽然你已经杀了那下蛊害你之人,但这件事,我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沈棠道,“娘,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南烛扬眉,“都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还不许我这个当娘的出头讨回来?”
    “当然不是,只是,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沈棠笑道,“您儿子可是武圣,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还怎么在仙门立足。”
    “你还想在仙门立足?我怎么听说,仙门已经联合将你通缉。说起来,那个带头通缉你的,不就是外面那个万剑宗宗主么?”
    沈棠忙道,“娘您可别找他麻烦,景离一路帮我良多,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着急什么?”南烛悠悠道,“还从未见过你对谁这么关心,看样子,连心蛊对你的影响当真不小。”
    沈棠哑然,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心蛊在南疆通常是主仆或夫妻之间,未免对方背叛而用,中蛊者不仅会对对方的灵力成瘾,在心理上,同样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受到对方情绪牵动。
    南烛会有此误会,也实属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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