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镇宾馆,是去年才建好的宾馆,说是市里要发展旅游业,毕竟东山镇面朝大湖,背靠着山,风景还是很秀丽的。
    所以这东山镇宾馆的设施很新也很全。
    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大厅两边摆了好多用气球扎的花啊树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异门兄弟姐妹也没见过这些东西,怪好看的,也很喜庆。
    大厅的正前方,有一个小舞台,上面还挂了横幅“叶铭阳林霜霜结婚典礼”,两边也是摆了好多的花和气球,引得好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的围着玩。
    这会儿,有人用话筒喊着让大家入座了,就有音乐响起来,庄严而抒情。
    众人情不自禁的都安静下来,把目光转向台上。
    台的两侧,有两个人随着音乐,慢慢的走向彼此。
    一边是男士,一身白色的礼服,红色的领结,本就高大英俊的男人,被这一身礼服衬托得越发气宇轩昂;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目光坚定而期待的看着前方的人。
    另一边是女士,一身雪白的婚纱,胸前的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头上的白纱挡住了她的容颜,但却让她像沐浴在一层圣洁的光芒里,神秘而美丽;
    她的婚纱有长长的裙摆,裙摆后,好几个孩子在帮忙拉着。
    这些孩子里,当然有叶不让,穿了个小衬衫,绑着红色的小蝴蝶,胖乎乎肥嘟嘟,大眼睛白皮肤,可爱得不得了;
    还有康益清康而婷姐妹,她们虽然不是真的双胞胎,但养在一起,穿的小裙子一样,看起来就像双胞胎一样;
    还有小美和孙红英带来的儿子,一个七岁一个八岁,都是穿了小裙子小礼服,像洋娃娃似的。
    更让人好奇的是,拉裙摆的孩子里头,还夹着两只狗、一只猴和一只小松鼠,他们很是乖巧的配合音乐的节奏走着,非常的吸睛,非常的逗趣。
    大家看到这场景,嘴角都翘了起来。
    等到台上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婚礼主持人何季成就说:
    “今天,是叶铭阳先生和林霜霜女士的婚礼,在筹办婚礼的最初,叶铭阳先生说,这辈子,除了给予他生命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陪伴他一生的人,所以,他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人,就是林霜霜女士。现在,请叶铭阳先生讲话。”
    叶铭阳很激动,对着何季成递过来的话筒深呼吸。
    何季成说:“说吧说吧,儿子都生了,说的不好,新娘子估计不会跑的吧?”
    台下的人都笑了起来。
    叶铭阳却反而回身拉住了林霜霜的手:“不不不,姐夫你别这么说,说的不好新娘子不会跑,要是只想着儿子,新娘子会生气的。”
    叶铭阳那紧张的表情,说得大家都笑了。
    林霜霜见他这样,面纱下也是笑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只有怨恨,后来,也多的是相看两相厌,却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眼里,却都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筹备都是叶铭阳筹备的,但婚礼流程,都是林霜霜自己的主意。
    她怎么说,叶铭阳都同意。
    所以,她没有要由父亲带着新娘走出来的这个环节。
    这是有很多原因的。
    首先,父亲这个角色,在林霜霜的意识里,其实一直都是缺失的。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林湖宝在劳改呢,不提也罢;
    要是让华大伯来替代吧,总是会有人诟病;
    而明钦呢,情况特殊,并不想现于人前;
    其次,林霜霜的心里,是真的认可了叶铭阳这个人的,结婚,就该是两个人向彼此走近,而不是谁将谁交给谁。
    所以,林霜霜想,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结婚典礼有父亲带女儿入场的环节,那干脆不要了。
    而此时,看着男人的眼睛,林霜霜再次知道,自己是对的。
    他深情,他紧张,甚至他羞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着纸张念:
    “亲爱的林霜霜女士,我这辈子,很幸运,遇见了你,我感谢你持家有方,我爱慕你温柔美丽,虽然我们生活在一起已经熟悉,但是我还是想用婚礼来告诉大家,我叶铭阳这辈子,只爱你林霜霜一个,只愿意和你林霜霜白头到老,霜霜,你愿意嫁给我吗?”
    何季成的话筒伸到林霜霜面前,林霜霜笑着,幸福着:
    “我愿意。”
    尽管这个答案是谁都知道的,是意料之中的,但叶铭阳还是像个傻子一样,激动都抱住林霜霜,给林霜霜掀起面纱,戴上戒指。
    何季成说:“那新娘子也该说几句嘛!”
    林霜霜挽住叶铭阳,转向大家,后面拉裙摆的小孩子、小狗、小猴子围了一圈,一只松鼠窜到林霜霜头上。
    小小的叶不让挤不到前面,委屈的喊起来:“妈妈,妈妈,抱抱!”
    林霜霜只好把他抱起来,就生怕这孩子要是把边上的人一推,能给推到台下去。
    林霜霜对着话筒,深吸一口气,背了首诗: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台下静了静,继而掌声如雷。
    坐在最前面的明钦,也不禁一直点头。
    明夫人看着台上,轻声的叹:“《致橡树》!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啊!”
    明钦回头看着她,默默的伸手,握住了明夫人:“夫人也是这么做的,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
    明夫人的手颤了颤,眼里涌上的泪。
    明钦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说:“这次,我们在这儿也玩几天,我给我自己放假,我什么都不管。”
    明夫人转了转头:“哼,你可别骗我了,刚才小周还在问晚上比武大赛的事呢!”
    “那个啊,不过是让孩子们玩玩而已,抓住了铁镇山,我们也该松口气,我欠你的,都该补给你。”
    明夫人依然别着头:“放手,人家都看着呢!”
    “咳咳,我觉着,有些地方,我该向魔星学啊,什么‘虽然生活在一起很熟悉了,也该让人知道,心里爱的是谁’,我觉得也挺对的。”
    终于,明夫人转了过来,看着明钦。
    四目相望,情意都在眼里。
    老夫老妻了,一句话,就化解了无数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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