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律师那事儿,的确都是老黄历了,盛雀歌自己根本都没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大家刚巧提起来,盛雀歌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说起这个任律师,能够被盛雀歌记住的也就只是那会儿还挺轰轰烈烈的追求,对方算是律界新贵,比她经验多点儿,但运气实力都足够,所以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成为了律界名人。
    听说任律师家境也不错,着实的前途无量,所以对方来追求盛雀歌那会儿,不少人都在关注,尤其是两家事务所,本来也离得近,很多八股绯闻传得更快。
    至于任律师为什么在那家事务所,而没有去规模更大的,原因很简单,这事务所就是他家开的。
    盛雀歌呢,面对不喜欢人的追求,拒绝得很干净,态度坚决之下,任律师也没强求,便没怎么联系了,偶尔碰上,也就是简单打个招呼寒暄寒暄,没什么多余的废话。
    “不过当初任律师是真挺浪漫的诶,又是花又是一日三餐地送,还各种嘘寒问暖,可惜了咱们盛律铁石心肠,硬是没有半点心动。”
    盛雀歌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开自己的玩笑:“可能我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吧。”
    “才不是呢,现实证明,盛律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个人而已,任律师再好,也不合适,现在盛律和贺大设计师不就感情甜蜜令人羡慕吗,说明啊,还是得看缘分。”
    盛雀歌不由问:“你们都很喜欢他的样子。”
    “当然了!那可是贺大设计师啊......”
    盛雀歌失笑,行吧,看来贺予朝还是很能笼络人心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律师竟然会选择去那么远的地方去做法律援助,令她稍稍有些意料不到。
    任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在律界很有底蕴,这样家庭出身的少爷,愿意去吃那种苦,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就算是为了得到名声而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人家至少也愿意这样去付出,总好过装装样子都不愿意的人。
    “要是盛律报名的话,那位是不是就能得到和盛律朝夕相处的机会了?”
    盛雀歌打断大家无边际的臆想:“都过去多久了,他现在怎么可能还喜欢我,别开这种玩笑。”
    众人这才住了嘴,防止话题继续跑偏。
    到底任律师现在还有没有喜欢她,盛雀歌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如她所说,离任律师追求她过去了一两年,确实没必要再一直提起。
    谁还没点过去呢?
    对任律师而言,这说不定也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历史而已。
    盛雀歌做出怎样的选择,也跟任律师没什么关系,会不会报名,都和这无关。
    她就怕大家玩笑开过了头,传出些不太好的话出去。
    大概处理了下手里的工作,盛雀歌就先回家了,不知道贺予朝母亲什么时候回家,她早点回去还能准备准备。
    估摸着离婚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龙城各界人的耳朵里去,盛雀歌都可以预料到,未来一段时间,贺予朝将会有多烦心,估计整日里都逃不开这些烦心事了。
    想想还真的有那么些心疼他......
    盛雀歌回家之后正好也赶上了张伯过来准备晚餐的食材,盛雀歌干脆坐到旁边跟张伯闲聊。
    “伯母有点今晚的菜吗?”
    “太太说让我随便做就好,她没有特意挑出来。”
    虽然贺母已经和贺尤匡离婚了,但张伯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的太太,这个口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改不过来,盛雀歌呢也没有什么立场去纠正,所以她只是就着张伯的话继续和他聊下去。
    “雀歌小姐,您今晚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食材应该都有,您尽管点。”
    “我也都行啊,只要是张伯做的我都爱吃。”
    盛雀歌嘴甜,两三句就让张伯格外开心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叹口气:“还好现在有您一直陪着少爷。”
    “张伯是不是也觉得,予朝这个人特别能逞强?什么话都喜欢闷在心里。”
    贺予朝的确强大,可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有弱点的。
    “您多陪陪少爷,一切都会好的。”
    盛雀歌心里其实还惦记着贺予朝小时候的那些事儿,比如张伯以前提过那么一两句的......不知道她现在来问起来,张伯能不能多说几句?
    但念头在心里转了几圈,盛雀歌还是没为难张伯,既然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总是提前来也没什么必要,反正现在的贺予朝已经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他不只是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好身边的每个人。
    只要盛雀歌愿意展开话题,那么无论在她面前的是谁,她可以和对方聊得很开心。
    所以跟张伯聊得热火朝天时,盛雀歌又无形中得到了更多关于贺予朝小时候的信息。
    从侧面多了解贺予朝一点,盛雀歌还挺开心的,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是少有的能够看明白贺予朝种种心思的人,可毕竟她没有见证过这人曾经的岁月,所以但凡能够汲取到一点她没接触过的过去,都会当做是很重要的东西来珍藏。
    贺予朝刚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笑声,他眉头稍稍扬起,大步走过去。
    “所以他也会有那种欺负别人的时候,我以为他真的从小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也是会的,不过少爷很少会那样生气。”
    “在聊我什么?”
    盛雀歌转头,就看见了某人暗沉沉的脸色。
    唔,好像背后讲小话被当事人发现了,要完蛋......
    盛雀歌连忙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腰:“聊你的童年,没规定不能聊吧?张伯被我缠得不厌其烦了,所以才愿意和我讲那么一点点。”
    贺予朝捏捏她的脸,冲张伯说:“她下次要是再烦您,不用理她。”
    盛雀歌不满:“凭什么?”
    “想知道就来找我,烦张伯做什么?”
    盛雀歌最后被贺予朝拎走了,她从张伯那里听到的贺予朝幼时八卦还没有结束,所以有些意犹未尽。
    “既然你说了,那现在就来跟我说说呗,我们已经讲到你了你青春期和人打架的时候,诶,你还真会跟人动手打架啊?”
    贺予朝淡淡道:“我记得,你看过。”
    他在盛雀歌面前动过手,盛雀歌是亲眼目睹过的。
    “不是现在嘛,那时候我以为你面对别人挑衅,就会很不屑地离开呢。”
    贺予朝回答:“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火气重,我不搭理,也不代表对方会就此后退一步,反而会变本加厉,所以从时效上来说,最快速解决办法又很有用的话,就是动手。”
    不服气,那就打到服气。
    虽说大佬并不崇尚武力,但是暴力手段在某些时候,出其管用。
    盛雀歌嘟囔:“那你还不把人家揍得鼻青脸肿?”
    “还好,在床上躺几天而已。”
    这样已经是下手很轻了。
    “那你写过检讨之类的东西吗?初高中的时候?”
    某人解开领带,一本正经道:“我向来是年级第一,模范优等生。”
    “所以你打架老师都不批评你?”
    “我打架的证据呢?没有人拿出证据,怎么证明?”
    贺予朝动手的那一刻,便想好了应该怎样善后,绝不会因为冲动而影响到自身。
    盛雀歌点点头:“这确实是你能做的事情,那些跟你为敌的人,大概生活得很辛苦吧。”
    贺予朝慢条斯理地说:“还好吧,我没多少时间放在这些人身上。”
    所以他们还算是走运的。
    如果贺予朝是个记仇的人,那么他们就真是倒了一辈子的大霉。
    “诶你上学时候的东西还有留下什么很有趣的吗?”
    “大宅卧室里有一些,算是留着......吧?”贺予朝难得有些不确定。
    他并没有将什么东西拿来做纪念的习惯,他从不做后悔的选择,每件事情都做到最好,所以历经一切都能够证明他是成功的,既然完美了,也就没什么留纪念的必要,没有缺憾,连回忆都很少。
    贺予朝只在乎眼前和未来,已经过去的,都只是过去而已,意义不大。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盛雀歌出现以后,通通瓦解。
    他自我打脸,将曾经的心态推翻,不会再觉得走过的日子是没意义的。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觉得爷爷肯定知道。”
    盛雀歌立马给老爷子打了电话,很快就从老爷子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果然,老爷子还为贺予朝保留着很多以前的东西。
    某人不在意的,老爷子却是觉得,可以留下来。
    除了贺予朝放在大宅卧室里的那部分以外,还有些更久远的,就都被老爷子收纳到了专门的房间去。
    盛雀歌以前去大宅的时候,看过贺予朝的卧室,里面的东西已经可以窥探出贺予朝的过去了。
    只是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盛雀歌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也许只是他曾经写过的一份作业,都记载着这个人走过的岁月,那些弥足珍贵,让他变成现在这个,盛雀歌最爱的模样的岁月。
    “爷爷您要准备好哦,我会找时间回来看这些东西的!您要是有空啊,就再跟我讲讲那些东西都有什么故事,好不好?”
    老爷子痛快答应了下来。
    贺予朝在旁边幽幽道:“怎么只许聊我的,你的呢?”
    盛雀歌从善如流:“你如果想聊我的,我们现在就聊,聊什么都行,你说了算,反正的那些故事,都摆在这儿了。”
    再说了......她也没贺予朝活得久,过去历史也要少上很多。
    而且她的过去,除了母亲还在的阶段,其余时候都属于快乐和憎恨并存,复仇在中间占据了很大部分。
    贺予朝不会希望她总是提起这些不快乐的往事。
    “行,那就继续聊我的。”
    某人果然做了妥协,不管盛雀歌想问什么,都如实告知。
    直到楼下有声音,盛雀歌立马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是不是伯母回来了,快快快,咱们下楼去。”
    她整理了下衣衫,都被贺予朝给弄乱了......
    贺予朝松开怀里的人:“这么严阵以待?”
    “以最好的面目示人。”
    盛雀歌拉着他出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伯母,晚上好。”
    盛雀歌甩开贺予朝,先下了楼。
    贺母点了下头:“你们都回来了?”
    “母亲。”
    贺予朝走下来:“晚餐快做好了,您还没吃饭吧?”
    “没有,我和张伯说过,今晚要回来。”
    她看起来神色如常,对盛雀歌的态度也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我先上去换身衣服。”贺母说着往楼上走去,经过贺予朝身边时,对他道,“你现在有空没有?”
    贺予朝问母亲:“去书房?”
    “嗯。”
    贺予朝给了盛雀歌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便跟着母亲先上楼去书房谈事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去思考,他们会去讨论什么样的问题,盛雀歌呢心很大,转头就继续去厨房和张伯继续未完的话题了。
    她又不笨,有些话问贺予朝,得到的答案肯定是被省略过的,而且说不定贺予朝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还是得问看着他一路成长地人比较有用。
    张伯本来是不该多话的,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一直都很清楚,但看着盛雀歌,他突然有些想要说的。
    这么些时间了,张伯对盛雀歌了解更甚,也相信盛雀歌和贺予朝在一起,是最好的事情。
    张伯站在长辈的角度,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受到影响,所以,才有了话要说。
    “雀歌小姐您应该知道,太太这些年很少回来,和少爷的相处时间也不多。”
    “嗯,我知道的。”
    “太太人很好的,以前在家里也从来不发脾气,至少啊,我是从来没见过太太生气的样子。”
    盛雀歌回忆昨晚,见到自己要离婚的对象,贺母的反应无比平淡,别说生气了,简直跟看见个陌生人没太大区别。
    大概这也是贺母的性格使然,从盛雀歌的感受来看,的确,贺母不像是个会发脾气的人。但正因为如此,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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