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颤颤巍巍问:“你不是现在还要去找那家店的麻烦吧?”
    “找麻烦?”某人冷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正规经营,作为消费者举报一下而已。”
    盛雀歌头很疼,自己这可是给贺予朝留下了大把柄,以后她都快在这人明前抬不起头来了。
    “大佬,咱们能不能暂时将这个话题揭过去。”
    “店的地址给我。”
    盛雀歌欲哭无泪,最后还是老实找到那家店,把地址给了贺予朝。
    至于贺予朝最后要怎么去解决,盛雀歌是管不着了,但她觉得自己好歹还能最后挣扎一下,好歹是让贺予朝不要再吃味。
    “那你还生不生气了?”盛雀歌从床上爬起来,挂在男人身上,“你这样让我今天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我看你昨晚上睡得还不错。”
    盛雀歌怒道:‘我那是睡得还不错吗,分明是......算了!“
    她发现贺予朝这回是软硬不吃之后,干脆放弃挣扎。
    “那你爱生气就继续生气吧,我......”盛雀歌凶巴巴道,“我等你先冷静冷静再来跟你.....道歉。”
    行错一步,后悔终生啊!
    盛雀歌很想给身边所有人一个忠告,就算某个时刻自己没谈恋爱还很自由,但当时做的任何事情在往后某一天,都可能成为自己罪证......
    看她的花骨朵都蔫儿了,贺予朝无声叹口气,抚着她的后脑勺说:“我不想对你发火,你给我些时间让我冷静。”
    盛雀歌嘴巴一扁,声音也可委屈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就只是看了一小段表演而已。”
    “你还说?”
    “好吧,我闭嘴。”
    贺予朝深知自己对盛雀歌的偏执到了什么地步,所以即便是她过去做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忽略。
    只是想到她将热烈好奇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目光投向别的男人......还是在那种场合上,他内心戾气便会陡然滋生,需要耗费很大戾气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也是舍不得对盛雀歌说句重话的。
    盛雀歌本来还想再缠着贺予朝说上两句,自个儿手机响了。
    她只能松开手,去接通电话。
    “盛律师,现在有没有打扰您?”
    “余小姐?不碍事,您说。”
    余瞳的官司已经开始进行了,该发的律师函都发了出去,有个接到律师函的人还是个初中生,剩下一些倒是有成年人。
    不管成年人还是未成年,盛雀歌作为律师,都会严格实施行动。
    “盛律师,您跟我说的开庭时间我看到了,但是那天我实在走不开,要不就您替我去?”
    盛雀歌想了下,也可以,反正这种艺人的官司,很少有艺人亲自出庭的时候,一般都代理律师效劳了。
    “那就谢谢盛律师了,这两天我们再见一面吧?我再给你些资料,我经纪人刚给我搜集的,这回我一定得动真格才行......“
    “好,看余小姐什么时间比较方便吧。”
    定下来之后,盛雀歌一扭头就发现贺予朝看着自己的目光又暗了几分。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没做错事吧?”
    “余瞳要和你见面?”某人语气听着很是不爽,比之前还要不爽一点。
    盛雀歌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所以没多想,点头:“对啊,她那边还有些资料给我,快要开庭了。”
    这个案子引发的关注度不小,虽然每年都会有无数艺人打官司,什么名誉侵权的,什么诽谤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但余瞳毕竟是个话题女王,但凡跟她沾边儿的事情,基本就小不了。
    而媒体和普罗大众呢,也挺喜欢去讨论余瞳,对她的负面和正面评价都有,才能让她一直维持着热度,不被大浪淘沙掉。
    这回余瞳变成了强硬派,又挑了盛雀歌来做她的代理律师,从被拍到之后就干脆高调起来,这个过程也算是备受关注的,到时候开庭,肯定有更多人去守着进展。
    盛雀歌对胜诉这一点,没有任何担忧,别说余瞳是找到了她,就算余瞳只是找到一个其他的律师,甚至于只是个律所实习生,都有很大赢的把握。
    当然,因为盛雀歌现在也挺有热度的,还好她自个儿低调不怎么公开露面,否则她也早就成了半个名人。就她现在的状态,网上关于她的各种议论都从没少过,更别说贺予朝的微博主页底下,每天涌进的都是关注者。
    不少cp粉甚至天天求着贺予朝发微博,多讲讲他和盛雀歌的故事。
    贺予朝看到也只会当做没看见,让他来讲盛雀歌的故事,做梦......他怎么可能舍得?
    各种原因之下,这案子开庭是大事,盛雀歌觉得出于多种考虑,再和余瞳聊聊,都是对自己对她有利的。
    然而她忘记了某人可不只是会吃男人的醋......
    “她有必要再见你?”
    “有啊,我现在是她的代理律师,我们见面是很正常的啊。”
    盛雀歌这下已经琢磨出了滋味来,她扬起唇:“哎呀,大佬的醋坛子昨晚就打翻一罐了,今天还要打翻另外一罐?”
    “不行?”
    贺予朝冷哼:“我就不乐意,怎么着。”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嘛......我又没那么大的本事,人人都爱我。”
    “我看不见得。”
    贺予朝想,也就是那些爱她的目光,她都不甚在意。
    盛雀歌选了折中办法:“不如这样,我到时候和她见面控制一下时长,然后随时向你汇报动向,可以吧?”
    贺予朝勉勉强强答应:“嗯。”
    “那你先让我起床,我得去所里一趟......”
    还好昨晚未来婆婆不在,要么这些胡闹被知道了,她还怎么见人?
    盛雀歌的脸皮厚薄程度都是分情况的。
    出门时,盛雀歌特意观察了下贺予朝,发现男人的神情无恙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如果能够尽快让他恢复正常,自然再好不过了,否则贺予朝整天板着脸,她自己倒好,别人却是要受尽折磨的。
    说不定很快谢秘书都能来找自己求救。
    去了事务所,盛雀歌才受到厉晚舟的信息:“怎么样了,你还活着吗?”
    “你还有胆量找我。”
    盛雀歌怒气腾腾发了语音过去:“厉晚舟你真是害惨了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盛大律师需要什么补偿我通通满足你!”
    “算了,我惩罚都受了,还能有什么补偿。”
    “惩罚?”
    盛雀歌立马转移话题:“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为上。”
    “啊?”
    “以贺予朝小心眼的程度,很有可能对你实施报仇行动,说不定这事情就告诉你家宗序了。”
    厉晚舟连发了几个感叹号:“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当然,也不一定。”
    毕竟厉晚舟现在还是个孕妇,状况特殊,贺予朝还是有可能大发慈悲暂时放她一马的。
    但是吧,所谓报仇十年不晚,谁知道贺予朝什么时候会和宗序通气......这种定时炸弹,还是小心为上得好。
    厉晚舟想了下,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去寻求宗序原谅最好不过,宗序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家贺予朝真是小心眼!”
    盛雀歌不置可否,她也是这么觉得的,的确很小心眼。
    但要不是厉晚舟,盛雀歌自个儿还真想不起来去那种地方凑热闹,要是没有宗序束缚管教着她,厉大小姐指不定还有多少能玩的活动,都不带重样的。
    “抓紧时间行动吧朋友,早死早超生。”
    “......你别吓我,宗序肯定能原谅我的。”
    那会儿她和宗序都已经定亲了,但厉晚舟打心里就没当回事,还处于叛逆期内,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冲动的。
    盛雀歌倒不真的担心厉晚舟,说不定宗序根本就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之后对厉晚舟步步紧逼,越管越严,让厉晚舟彻底没了胡作非为的机会。
    刚跟厉晚舟聊完,夏艺的电话也紧接着进来了,夏艺直接说:“雀歌,梁时的外婆想见我。”
    “她见你?没有别人?”
    “嗯,只有我们。”
    盛雀歌皱皱眉:“梁家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因为离婚的事情吧。”
    夏父现在和梁母闹得很僵,确实是个麻烦事。
    最近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在闹离婚......盛雀歌想到刚刚和平分手的贺予朝父母,夏家这边现在也是闹得鸡飞狗跳,当真没个安生。
    “你父亲已经铁了心,但梁时妈妈那边不同意?”
    “嗯,听说......还想要用自杀来威胁。”
    夏艺也挺无奈,这事和她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根源不在于她,但她属于一个催化剂,所以夏艺也没办法真的完全不去在意。
    只是现在这事情走向已经逐渐失控了。
    梁母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夏艺听梁时说,还好当时被佣人给拦了下来,不然已经割腕闹自杀了。
    但有一次,说不定就会有第二次,梁时这个做儿子的,现在同样心力交瘁。
    “看来那位老太太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情了。”
    “她找我有什么用,就算我立马消失不见,一切还是无法挽回了。”
    当年一个错误决定,影响了两代人,让两个家族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夏父现在想要纠错改正,可注定了会让许多人遭受痛苦,比如梁时的母亲,比如梁时。
    夏艺内心对此没有太多感触,自己母亲同样是这错误里的受害者,只是现在再怎么改正错误,也没办法挽回那个含冤而终的姓名了。
    母亲因病离世,夏艺不想要怪谁,但当初母亲遭受过的委屈,那些痛楚,却也没人来说声抱歉。
    这样的家族如果可以,夏艺一定敬而远之,只是现在没办法远离,她站在很近的位置看发生的这一切,也倍感荒唐。
    “既然都找上门了,就去见见吧,注意安全。”
    “我其实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告诉.....仇宴辛?”
    “你想让他知道吗?”
    “他如果知道,肯定会帮我准备很多,我又只能接受他的帮助。”
    可她又不想让仇宴辛完全被她排除在外。
    说实在的,有很多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比如她知道仇宴辛现在的追求含有真心不是玩笑,比如她备受触动,内心枷锁早在不知觉中打开。
    可是除此之外,她又不得不被很多东西束缚。
    她做不到潇洒不顾一切,只凭内心痛快去做事。
    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少有真正的逍遥快活,更别提夏艺一直以来走的都是战战兢兢,她更不懂得该如何不顾其他。
    夏艺也会有自己的自尊心需要维护,尽管这自尊心偶尔看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没必要。
    “可你舍得让他被排除在外吗?”
    就盛雀歌总是能够一句话就打通夏艺的心结。
    “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夏艺没再犹豫,爽快挂了电话,盛雀歌也能想象出来她去做什么了。
    夏艺其实不太需要盛雀歌担心,她虽然偶尔别扭,可并不会逃避自己的内心。
    夏艺只是需要一点肯定和确信而已,刚好盛雀歌作为朋友,可以给到朋友足够的勇气。
    如果以后他们俩成了,姓仇的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才是!
    “盛律最近比较很少来所里,是在忙什么?”
    盛雀歌笑了下:“忙些家里的事情。”
    她接了哪些案子,大家也都知道,最近也没有工作能够影响盛雀歌到需要经常不呆在事务所的。
    虽然本身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但盛雀歌一直以来都矜矜业业,很少有会因为私事请假的时候,所以大家都觉得最近盛雀歌频繁请假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但盛雀歌也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请假陪未来婆婆,只能敷衍了事,
    结果她的敷衍被同事误认为了:“盛律你会不会是要结婚了?”
    盛雀歌:“……啊?”
    “是不是已经在偷偷筹备婚礼了,我猜肯定是!”
    盛雀歌纳闷:“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请假是为了筹备婚礼?”
    同事哈哈大笑:“那当然都是因为你家大设计师啊,今天刚发的微博,你还没看呢?”
    盛雀歌赶紧拿出手机,什么微博她怎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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