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学海直到确定宁远走远了,呆坐在那里,坐了许久,他才终于动了动。
    喉咙好痛。
    宁学海走到家里的镜子前。
    镜子已经碎掉了,只有一小片还挂在那里,可笑之极。
    这个家里就没有一点完好的东西。
    电视机砸烂了,碗都是缺一点的。
    易碎的东西,是存不了多久的。
    宁学海喝了酒就会发酒疯,如一条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到什么不顺眼就砸什么。
    地上的玻璃片他就任其散在地上。
    指望宁学海去打扫?不可能!
    宁远也不打扫,他的房间每天都是锁着的。
    外面的空间跟他没关系。
    从十二岁那年,宁远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他打架,谁打输了,谁的钱就必须得给他。
    也不要多了,每天够自己一顿饭钱就好。
    要不然,为什么大家见到宁远,就是闻风色变。
    这个人就是一刺头一流氓。
    偏偏人长得又这么好看,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
    宁学海走到镜子前,仰着头,看了看脖子那里。
    几道深深的痕迹,md,这兔崽子下手真够狠的,这是真的把他往死里掐!
    宁学海鼻子喘着气,眼睛都在冒火。
    他四处在找工具,低头终于找到一个砖头,走到宁远的那个房间,一下一下的砸那门锁。
    使劲的砸,砸得他手都酸了,手都累了,终于,那锁哐的一声,硬生生被他砸出一个洞来,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宁学海嘲讽的打量着宁远的房间。
    md,这白眼狼的房间到是收拾得够干净的。
    宁学海走上前,上脚去踩宁远的床铺。
    宁远的被子瞬间几个大脚印。
    宁学海还不解恨,又回头去了厨房接上一盆水,哗的一下全倒在被子上。
    他脸上带着狞笑,看你晚上回来怎么睡!
    他将宁远的房间翻了个乱七八糟。
    心里有点烦躁不安,想喝酒,要喝酒!身上没钱了,宁远这里有没有?有没有藏钱的地方?
    翻了一个遍,一无所获。
    宁学海烦躁得要命,把宁远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才解恨。
    人就这样出去了。
    *
    月光下,就着小巷里微弱的路灯,少年高挑的身影,路灯投射下,影子拉得老长。
    不知名的虫子绕着路灯周围飞舞着。
    宁远拿着石子,专注的投着许渺渺的窗户。
    许渺渺今天做题做嗨了,你没看错,她确实是做题做嗨了。
    今天解了几道平常没解过的题。
    本来是想着做一道就好,一时手痒,越做越顺。
    往常9点半一过,她的眼睛就困得睁不开了。
    这会都快十点了,她是越做越精神,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这样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有一些心动。
    耳边传来什么敲击窗玻璃的清脆声,许渺渺并没在意。
    待那声音一下一下的,许渺渺有点烦躁了,做题那愉悦的情绪被打断了。
    许渺渺将最后一道题解出来,写好答案,放下笔。
    刚走到窗边,一粒石子又啪的一声朝窗户扔过来了。
    许渺渺推开窗户。
    宁远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也不管许渺渺有没有看见,就朝许渺渺咧嘴笑开了。
    他的两排牙齿在夜色中,白晃晃的。
    许渺渺也是一眼就看到宁远了。
    没办法,现在这条巷子里,就没什么人,平常那些不良少年也没在这里打架。
    就宁远一个这么高的大架子站在这里,能看不见吗?
    许渺渺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宁远!
    这混蛋跑来扔她的窗户做什么。
    许渺渺不敢大声的喊,怕吵醒了父母。
    她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用手指着他,骂了一句:“你无聊还是有病?”
    宁远笑嘻嘻的,许渺渺骂得太小声了,他听不见。
    不过看许渺渺这生气的样子,准不是好话。
    宁远朝许渺渺勾了勾手,意思很明显,叫许渺渺下来。
    许渺渺不理他,把窗户重新关上。
    砰的一声,宁远又准确无误的将小石子打在许渺渺的窗户上。
    许渺渺气结,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等着,看她下去怎么收拾他!
    后门吱呀的一声,宁远就看到许渺渺出来了。
    此时许渺渺没有穿校服,换上了家居服。
    少女穿着纯棉的短袖家居服,衣服胸前有一只猫,一双长腿笔直笔直的,在夜色下莹白得像是会发光一样。
    宁远神色一暗,就见许渺渺走到他面前,看人的表情,淡漠疏远。
    “你神经病啊!跑来我家做什么!”
    一出口就冲死人不饶命。
    宁远啧啧两声,脸上还是那笑嘻嘻的表情。他笑起来总是特别的阳光,笑容也特别的干净。
    “许渺渺,大家都是高中生,讲话不要那么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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