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复职仅仅半月,积压的琐事很多都没处理完,所以此次成亲,只告了一日婚假。
    隔日,将将寅时过一刻,怀里抱着个香香软软的小娇妻的段大人便自发醒了。
    外室隐约响起脚步,婆子和丫鬟轻手轻脚的点上烛灯,两个整理朝服,两个去小厨房取热水。
    段文就着微弱的烛火怔怔的望着怀里的甜美睡颜。
    感觉是一场美梦
    被褥里暖的不像话
    她身上和发间散发出来的梨花香味很好闻,始终萦绕在他鼻尖,他闭上眼深深的嗅了一口。
    然后拥着她半响没动。
    守在外室的婆子丫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略年长的庆婆子小声的唤了句:“爷?”
    段文这才小心的移开怀里的女人,刚一挪开,这人便娇娇的哼了两声,又缠了上来,手搭在他的腰腹,腿跨上他的大腿。
    他无奈的顺了顺她一头凌乱的发丝。
    她似醒非醒的嘟囔了一句,在他胸口磨蹭着。
    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他捏起她的下巴,缠绵的亲她。
    一沾她就停不下来,他索性剥开她的衣服,狠狠的揉她赤裸的身体,从纤细的腰肢到滑腻的大奶子,他尽情的揉了个遍。
    她生生被揉醒了,半睁着眼睛,扭着身子拍打着他的手:“…困。”
    娇软的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听的段文耳朵都痒了,肉棒更是痒的不像话。
    他一手捉住一只奶子,捏的奶尖凸了出来,埋头狠狠的咂咂吸了两口,直吸的她呼吸急促,嗯嗯啊啊的淫叫。
    庆婆子瞄了眼沙漏,心中打着鼓,捏着嗓子又叫了一声:“…爷。”
    约过了片刻,幔帐被撩开,男人面无表情的下了床,汲着屐站着。
    庆嬷嬷立刻捧着朝服上前,伺候着他穿衣,她视线往下一瞥
    男人的胯下顶出了高高的弧度,鼓鼓囔囔的一大团。
    生生让年长的嬷嬷看红了脸,她自小主子回府,便被段夫人指了来伺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窥见小主子情动的样子。
    此刻都快要寅时叁刻,段文实在来不及用早膳了,他快步走出内室,门一开,一阵冷风伴着吹过树枝的沙沙声一道袭来。
    天也还是黑擦擦的一片。
    段文脚步一顿,回首。
    内室微弱的烛火摇曳,映出昏黄的光晕,透过绣屏看向大红色的帐幔,隐约可见床上,被褥里隆起了个小小的包。
    青玉急躁的小跑至廊下,催促:“爷,马已经备好了。”
    温柔乡竟是这般的磨人心志,段文收敛心神,撩袍跨出门槛,身影渐渐融入黑暗。
    朱瑶玉一觉醒来,又是窗纸透亮,她慌的一塌糊涂:“什么时辰了?上院可有人来催!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她急的都自己亲自动手穿衣服,庆嬷嬷忙道:“爷走的时候吩咐过,不许打扰您休息,至于上院请安,夫人派人来传话,免了您的晨昏定省。”
    朱瑶玉呆呆的:“啊?”
    庆嬷嬷重复了一遍,又加了句:“……小少爷出门之前曾来请安,不巧,您还未醒,小少爷只好先去太傅府了。”
    朱瑶玉长出一口长气,倒回被褥里,放空了一会后,才慢悠悠的起床着装。
    暖阳很舒服,早午膳很惊人,几乎摆满了一整桌子,她粗粗对付了碗青菜粥就饱了。
    庆嬷嬷和明嬷嬷领了归属新院子的下奴一字排开,逐一向她磕头。
    庆嬷嬷,明嬷嬷,挽挽和果果都是段夫人打小指进大少爷院子里伺候的丫鬟。
    苗苗不一样,她是董檀嫁入段府后提上来的二等丫鬟,后又升了一等丫鬟。落落,平嬷嬷,珠嬷嬷则是董檀从董府带过来的陪嫁。
    现如今分成两拨,平妈妈  ,珠嬷嬷,落落和挽挽则拨给了段轩亭,专门伺候他。
    庆嬷嬷,明嬷嬷,果果和苗苗在新院子伺候。
    朱瑶玉吩咐新芽,新兰打赏。
    庆嬷嬷捧了个盒子恭恭敬敬的递上来。
    朱瑶玉瞥了眼,是院子的进出账册和下奴身契之类的,没有段文的私库账册。
    朱瑶玉没接,将盒子推回去:“既然一直都是嬷嬷掌管的,那就代表大爷信任嬷嬷,相信嬷嬷能做好。”
    庆嬷嬷惊喜的连连称诺。
    她顿了顿,状作不经意的问:“…谁是在大爷书房里伺候的?”
    当年初嫁入谢府,与谢宇第一个矛盾就是他的书房伺候笔墨的丫鬟。
    那丫鬟长相美貌,嘴甜可人,只要谢宇在书房,都是她伺候的,她甚至掌管着谢宇的私库。
    朱瑶玉初嫁第二日,谢夫人就让她执掌中聩,谢府只有两个主子,下奴也只五十人出头。
    她一开始觉得掌中聩这事很新鲜,将每个丫鬟都仔细的询问了一遍过往和精擅之术。
    其他丫鬟还好,唯这位书房丫鬟一脸不耐烦,朱瑶玉问一句,这奴才呛一句。
    最后甚至扭着腰先走了。
    朱瑶玉自然是恼怒的,当夜就问谢宇要身契,准备卖了这丫鬟。
    哪知谢宇一笑:“雯儿这丫头还小,就是直性子,你慢慢接触就知道了。”
    朱瑶玉脸都绿了。
    谢宇沉思了片刻又道:“…既然你不喜她,那就让她呆在书房,不让她来正院伺候招你的眼。”
    朱瑶玉那时方知,这世上哪有真的不懂礼数的丫鬟?不过都是主子宠出来的,才会有恃无恐。
    同样的错,她绝不会再犯,朱瑶玉目光凝重起来。
    庆嬷嬷道:“在爷书房里伺候的都是青字辈小厮,大少奶奶是要将他们唤来问话吗?”
    这个答应真是始料未及。
    她原本紧绷着的背,一下子垮下来。
    挥退下人之后,她倚着窗看向空落落的院子,若段文没有提过会带她搬出去住,那么她应该会重新按自己的喜好修缮一番院子。
    想到搬出去,朱瑶玉又招回了丫鬟,欲将行李和嫁妆都整理一番。
    段文下了朝,回了衙里处理了些要紧的公务,便寻了个空档,遁回了府。
    一路直奔新院子,却未瞧见他的新娘,他略略急躁:“大少奶奶呢?”
    苗苗:“大少奶奶一个时辰前就去了库房整理嫁妆。”
    男人立刻转身往库房方向走。
    后院还有一排厢房,其中连着的两间打通放朱瑶玉的嫁妆物件,算是她的私库。
    她正带着新芽,新兰两个丫鬟做登记
    虽然嫁妆里都是好东西,但也分实用和不实用的。
    段文迈进来,正好瞧见丫鬟拎着件眼熟的狐皮大氅:“…小姐,这个颜色好漂亮啊,就是太短了些。”
    那件尺寸是段文吩咐按照朱瑶玉十二岁的身高定制的,如今看来,自然是小了。
    朱瑶玉停笔瞥过去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记录着些什么,随意的,云清风淡的道:“唔,那就不带走了,放到一旁吧。”
    “是。”那件狐皮大氅被丫鬟随手扔进了另一口箱子。
    丫鬟投掷的不准,狐皮大氅有一半都悬挂在木箱边缘,还有一部分掉在地上。
    段文看的呼吸一窒,胸口浮出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他揉了揉心口,可还是难受,难受的他喘不上气。
    弯腰收拾了半天,新芽丫鬟直起身,左右转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了无声无息立于门槛处的主子,
    惊呼:“爷。”
    朱瑶玉猛的转身,视线触及高大沉默的男人,立刻变的惊喜和开心。
    她提着裙褂,小跑着冲进他的怀里,搂紧了他的腰腹:“你回来啦。”
    段文垂着双手,并未回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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