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云朗参加《我们都是好孩子》整整一个月的日子,也是下山回家的日子。
    云朗依然很早就醒了过来,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出去练功,而是默默的收拾行李打扫卫生。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天依旧未亮,云朗轻轻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一直走出院子,才在一棵柿子树下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同样早起的摄影师笑笑:
    “这一个月你们整天扛着摄影机跟着我们东跑西颠,真的辛苦了,我也没有什么礼物,给你们吹个曲子吧。
    我曾经用吉他弹过,还是第一次用陶笛演奏,吹的不好你们多批评,我努力提升自己。”
    摄影师露出一抹浅笑,想起了端木拿着吉他去找云朗的那次,也是云朗唯一一次在节目中展示才艺。
    只一次,就彻底征服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知道了云朗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实力派。
    只是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再次听到一回云朗的乐器演奏,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只是鉴于正在工作,也不好跟云朗搭话,能做的就是对准焦距,调好角度,把云朗拍的美美的。
    低沉婉转的陶笛声缓缓流淌,《我们都是好孩子》这首歌的旋律缓缓响起。
    想到端木,上官,又想到小辫儿,少爷,陈云深,云朗轻轻垂下眼眸,长长的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啊颤。
    不知道是陶笛的声音太过低沉婉转的缘故,还是云朗此时的心情多了几分离别的不舍。
    在场的人只觉得今日的曲子仿佛少了几分轻快,多了几分惆怅与深情,让人听的想哭。
    而事实上,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也确实有了低泣声。
    云朗放下陶笛诧异的看过去,就见端木和上官瑞俩人怔怔的站在不远处。
    两人眼中噙着泪,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又黑又亮,湿漉漉的朝着自己看过来,让人看着心软软的,一揪一揪的疼。
    低泣声是上官瑞发出来的,看到良辰看过来,上官瑞直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云朗,再次嗷嗷嗷的哭了起来:
    “我舍不得和你分开,虽然你脾气又臭又硬,还动不动就打我,但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呜呜呜······”
    云朗拍拍上官瑞的背,没好气的说道:
    “是谁曾经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什么这么煽情?”
    上官瑞一把推开云朗,又哭又笑的吐槽:“人家正伤感呢,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
    端木用袖子擦了擦眼中的泪,对着云朗傻笑:“我没哭,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
    云朗拍拍两人的肩膀:“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伤感?高高兴兴的才对。”
    端木双手抱住云朗的胳膊,将头靠在云朗肩膀,嗷的一声哭了出去,一边哭一边说:
    “我可不是哭,我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泪水流多一点,沙子才能随着泪水流出来,我眼里进沙子了,我没哭······”
    云朗: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瞎话,我就当做是真的吧,忍不住仰头望天,怕自己眼里也进了沙子。
    眼见着端木和上官挂到自己身上呜呜哭的不能自己,云朗能怎么办?现在的孩子啊,心里太脆弱了。
    既然想哭,那就哭个痛快好了,直接就地坐下,将陶笛放在唇边,再次吹奏了起来。
    这次吹奏得全是跟离别有关的伤感曲子,把上官和端木俩人吹得眼泪哗哗流的那叫一个泛滥泛滥。
    就连跟拍的几个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都被感染的湿了眼,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埋怨云朗:
    明知道我们感情脆弱,经不起你这么撩拨,还故意吹奏这么伤感的音乐,故意勾我们的眼泪出来,真是太坏了。
    这边嗷嗷嗷哭完了,那边北堂和小胖子才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胖子嘟嘟囔囔:“大清早的谁在放音乐?要放声音就放大一点,隐隐约约让人听也听得不尽兴,真讨厌。”
    北堂扭头看看云朗的房间,垂下了眼眸,而是对一旁的小胖子说“你说他们仨干嘛去了?”
    小胖子一撇嘴:“这我哪儿知道?反正大部分时候都不带我玩儿,总嫌我拖后腿。
    不过我就纳闷了,怎么连你也不带?你是不是干不好的事儿了?其实我有时候也不太喜欢你。”
    北堂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客气的回怼:
    “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反正今儿咱们就分开了,我也不怕你哭,就直接说了。
    你这个人嘴巴又刁又毒,做人又自私又奸诈,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脾气还坏。
    现在你年龄小没人跟你计较这些,但凡大一点儿,看看有没有正常人愿意搭理你,跟你做朋友?
    这也幸亏你有个好爹妈,换二一个家庭,就你这样的一天照三顿饭的打你信不信?
    坏习惯赶紧的改改吧,省的把自己练废了,你爹妈再重新刷个小号出来,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胖子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堂问:“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劲吗?我觉得我还好吧。”
    北堂嗤笑一声,连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反正节目已经结束了,日后大家也应该不会有机会重聚,也没必要继续装了。
    等到云朗三个人回来,太阳已经升了老高,居然谁也没提吃早饭这回事儿。
    而是各自回房间把行李箱给提了出来,只等导演一声令下,立马就要往山下冲。
    云朗将自己的箱子拎到院子里,其他人行李箱也都提到了院子里,浩浩荡荡的行李箱排成一排,也是很壮观。
    被云朗提醒了一句,上官,端木又回去把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
    看到井然有序干干净净的院子,云朗已经想不起来刚来时候这院子原本是什么样儿了。
    一直在院子外徘徊的两只土狗也汪汪吠个不停,但因为有云朗在,也不敢进院子。
    北堂就说云朗:“它们也知道霸占它们家园的土匪要走了,所以搁这儿欢呼庆祝呢。”
    云朗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眼神瞥过去,就见刚刚还狂吠的两只土狗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顿时老实的趴到了地上,发出低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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