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循着石晨给的地址找到了这条街。这像是一条被这个都市遗忘的角落,路边的梧桐,低矮的房屋,都与都市格格不入。石晨说许多搞艺术的人都住在这里,这里是艺术家的天堂。
    印象画苑在一排四合院中间,院门口一块小木牌上写着“印象画苑”四个字,特别不起眼。
    谈昕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你找谁?”
    “请问秦印老师在吗?”
    “她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女孩看了看手表:“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最多半小时应该回来了。”
    “那我可以进去等她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从谈昕的外貌判断他不是坏人,侧身让他进去了。
    小院两旁种着绿植,布局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中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到玻璃推拉门前。三间小屋,几乎每一面都有落地窗,这样不但确保采光,也能让屋子看着格外通透。
    女孩在鞋柜前拿了一双拖鞋给谈昕:“不好意思,请您换双鞋。”
    谈昕换了鞋,跟着女孩穿过走廊。从玻璃窗看到一边的画室里有五个学生正在做静物素描。
    女孩把谈昕领到客厅,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谈昕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对吗?”
    “刚刚一直觉得你面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东林的总裁谈家的三公子谈昕对不对?”
    这样的小迷妹谈昕见得太多,本不想多搭理,但想到自己有求于她的老师,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眼神真好!”
    女孩噗嗤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才二十岁,眼神能不好?”
    谈昕被她这么一说略显尴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你们老师平日除了教画画还做些什么?”
    “关于画的一切都做。”
    “给人鉴定画吗?”
    “当然,她对古画很有研究的。修复古画也有一套。”女孩说到老师不由得得意,“你找我们老师干什么?”
    “有些问题想请教。”
    “我明白了,一定是看中哪幅画了,想买回来,但又摸不住价格和真假,想让我们老师给你看一看对不对?”
    女孩很热情,让谈昕有点不置可否。
    女孩自顾自说着:“那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除非有熟人相托,否则她不会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出去鉴画的。”
    “是石晨介绍我来的。”
    “大师哥,他叫你来的?”女孩眨巴着眼睛,“你怎么认识我大师哥的?”
    “他现在在我朋友的画廊工作。”
    “对了,名都。”女孩眼睛发亮,声音也变得格外清脆起来,“那个老板就是草包,根本不懂画,为追个女朋友还去建个画廊。结果画廊没建好,女朋友就换人了。要不是我大师哥,那画廊怎么会有今日——”
    她突然住了口,抱歉地看着谈昕:“我这样说你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谈昕说:“你说的很中肯。”
    女孩以为谈昕说的是反话,突然觉得特别囧。这时候听到院门响了,她如获救星:“肯定是老师回来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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