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鄂地看着蹲在浴室门口的,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的祝月瑕,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应该在床上睡着了吗?怎么就蹲到这儿来了?
    她蹲了多久了?
    祝月瑕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泪汪汪。
    水汪汪的大眼睛再那么一眨,两串晶莹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祝月瑕一声抽泣,抿着唇,委屈地看着他。
    骆名爵的呼吸一滞,被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狠狠地戳了一下心窝子。
    骆名爵心疼的哟,就差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哄她开心了。
    骆名爵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好跟她对视,虽然紧张,却还是尽量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跟哥说,别哭!”
    骆名爵说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眉宇间都是忧思。
    祝月瑕哽咽道:“我醒来,你,你就不见了。我听见这里有声音,就想来看看,是不是你。”
    骆名爵:“……”
    就因为这?她就蹲在这里哭?
    骆名爵无奈地哄到:“哥在,哥只是洗个澡而已。”
    可是这一次骆名爵并没能哄好她,祝月瑕反而更委屈了。
    月瑕说:“你骗我。你以前就是悄悄的走了,都不告诉我。”
    骆名爵一怔,她说的,是八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走的仓促,因为怕离别的时候见到月儿哭,他甚至是瞒着月儿的。
    那时候他一路向西北走,到了南翼。
    他担心自己的离开,会给月瑕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他一安定下来,就给祝爷爷打了电话,问她的情况。
    那时候祝爷爷说她一切都好,他才放下心来,开始在外打拼。
    他以为自己回来了,她就能得到所有的安全感。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的。
    八年过去了,她还在喝醉以后为自己当年的离开而担心,生怕自己再一次离开。那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又是什么样子的?
    骆名爵的喉结滚了滚。
    是不是祝爷爷一开始说的,就是假的?
    劲瘦的手臂,忽然把祝月瑕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骆名爵低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
    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怀抱,更有说服力。
    “听到哥的心跳声了吗?这是哥在你身边的证明。”骆名爵在祝月瑕的耳边沉声说道:“以后都不走了。永远都守在你身边。”
    祝月瑕点了点头。
    困意上涌,祝月瑕一头栽在骆名爵的怀里,再一次睡了过去。
    清早,啾啾的鸟鸣声响在窗外。
    祝月瑕拱了拱身子,后背就撞上了一个宽厚温暖的东西。
    祝月瑕伸手摸了摸,有点硬实,还点暖。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祝月瑕缓缓睁开眼,脑子清醒了些。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往身后看了一眼。
    “啊!”祝月瑕一声惊叫,瞬间酒醒。
    她茫然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一手支着脑袋,一脸风骚地看着自己的骆名爵,脸都烧了起来。
    骆名爵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可是骆名爵怎么会睡在她的身边?
    骆名爵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睡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哥的胸肌,摸的还满意吗?”
    祝月瑕:“……”
    货比三家,她又没有摸过别人的胸,哪里知道满意是个什么概念。
    察觉到骆名爵那微笑背后潜藏的危险因子,祝月瑕秒怂。
    她默默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骆名爵:“哥,我错了。”
    骆名爵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
    “哟!错哪儿了?说说呗!”
    “不该一大清早就乱摸你的胸。”觉得这个表达不当,祝月瑕又补了一个字:“肌。”
    骆名爵摇头,嘴角依然挂着笑,但是语气显然比刚才沉重了一分:“不对。”
    不对?那她就不明白了。
    她这一大清早的刚醒,能犯什么事?
    祝月瑕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错在哪儿了?”
    骆名爵的嘴角压了下去,忽然翻身朝祝月瑕压了过去,眯着眼说道:“月儿,你,该不是断片了吧?”
    祝月瑕咽了一口唾沫,开始仔细地回想自己能记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情。
    然后她的脸色一点点地变白,一点点变白,最后变得面若土色。
    骆名爵冷笑了一声:“想起来了?”
    祝月瑕更为恐惧地在被子底下点了点头,一脸大难临头样子。
    第142章 给我个痛快
    昨儿个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情况是这样的,姜使君半夜睡醒,发现骆名爵不在自己身边,心底一阵阵不安,就借着酒劲儿跑到了客厅大叫骆名爵的名字。
    让出自己的主卧,睡在客房的骆名爵闻声赶来。
    祝月瑕一看到自己的意中人现身,哇哇叫着就朝他扑了过去。
    她的双手直接圈住了骆名爵的脖子,双腿一蹬地板,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缠上了骆名爵的腰,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上了骆名爵。
    骆名爵的身体一僵,面对这样突然的情况,有些反应无能。直到他听见怀里的人哭着问道:“骆名爵,你为什么不陪我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呜呜呜……”
    骆名爵俊脸一黑,忍住了心中的焦躁,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喝醉了的丫头计较,毕竟她可是自己的心头宝。哪怕这个心头宝正夹着不该夹的地方。
    怀着这样无上的的宽容,骆名爵哄了好一会儿,才把祝月瑕这个小祖宗一样丫头片子给送回了房间。
    但是当他把人放回床上,意图扒拉开一直缠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时,这块心头宝,她躁了!
    她立即更锁紧了骆名爵的脖子,刚刚放下的那两条纤细的腿也重新夹紧了骆名爵的腰,把他牢牢地锁在了她身上。如果不是骆名爵用手臂支撑着自己,这块心头宝就要被他给压坏了。
    紧跟着,他就听见心头宝恬不知耻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
    骆名爵一愣,“哥怎么会不爱你呢?”
    祝月瑕振振有词地控诉道:“你都不抱我,就是不爱我!”
    骆名爵哭笑不得:“你要哥就这么抱你吗?哥总得换个姿势吧?”
    祝月瑕觉得有道理,让骆名爵侧身躺在了她身边,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起初的姿势不舒服,她还特意换了个姿势拱了拱。
    骆名爵就这么在她身边躺了十几分钟,直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他才悄悄起身。可是他一动,祝月瑕就豁然睁开了双眼。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骆名爵,悲恸地控诉道:“骆名爵,你果然是不爱我了!”
    骆名爵好脾气地问道:“……我怎么又不爱你了?”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祝月瑕质问道:“你如果爱我,为什么不陪我一起困觉?我们小时后不是常常一起困觉么,你现在不陪我困觉,就是不爱我了!”
    骆名爵:“……”
    得,这丫头酒劲算是彻底上头了。
    所以骆名爵最后是被祝月瑕闹得彻底没有办法了,才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睡到天明的。
    本来他特意去别的房间睡,就是想要避开软玉温香在怀的情况,免得自己太靠近她,脑海里再不可抑制地出现什么旖旎的想法。
    结果倒好,被她强行锁在身边,同床共枕了一晚上。偏偏还只能看在眼里,不能吃到嘴里,让他心痒痒了一整夜。
    祝月瑕小嘴一撅,干脆把剩下的半颗脑袋也埋进了被子底下。
    “躲着就有用了?”骆名爵冷声命令道:“出来!”
    在他的命令下,祝月瑕又从被子底下钻了出来,委屈巴巴地看着骆名爵。
    骆名爵问道:“全都想起来了?”
    祝月瑕深知自己当时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诱惑男人犯罪。骆名爵能一晚上乖乖躺在她身边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起来了。”祝月瑕颤颤地说:“哥,我有罪。我不该借着酒劲就对哥耍流氓,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个要求。”
    骆名爵问道:“什么要求?”
    祝月瑕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梗着脖子说道:“横竖都是一刀,你就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吧!”
    骆名爵浅笑一声,“哥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让你死呢。”
    祝月瑕感动的都快哭了:“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可是哥记得你说过,你是不会耍酒疯的。”
    祝月瑕一愣,她以前是没有过耍酒疯的经历啊,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发酒疯,难道是那时候喝的不够多,还没有到大醉如泥的地步?
    骆名爵伸手掐了掐祝月瑕的脸蛋,警告道:“你以后要是敢和别的男人喝酒试试!你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祝月瑕立刻说道:“不喝不喝,没有哥在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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