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龙一语道破这颗痣的玄机,季微惊讶的同时,又看到了希望。“庄先生说的没错,我这颗痣,的确是毒斑。我曾经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被人关进了一座监狱。”
    “在那所监狱里,我曾被抓去做过人体实验,被注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毒液。在我少女时期,也曾中过一种叫做‘美人笑’的毒,多种毒液混合在一起,我本该死的。”
    “可奇怪的是我的身体竟然将它们彻底压制住,所有毒液都被暂封在我的无名指下。因为那段时间的折磨,我分裂出了一个危险的人格。我的人格分裂症跟庄先生有所不同,我的另一个人格,她总是容易激动,她最恨的人就是我孩子的父亲。”
    季微讲起这事,也显得苦恼。“曾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失手伤害了陆程。”
    庄龙眉头一挑,他说:“你的副人格,有很强的攻击性。这种叫做危险性人格。”
    “是。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但效果微乎其微。我也不指望自己这分裂症能好了,我今天想要请教的,是另一件事。”
    季微端起茶壶,亲自给庄龙倒了一杯水。
    她将水推到庄龙面前。
    “庄先生,我听闻你曾经治愈过很多的疑难杂症。我这毒素,你能解吗?”季微这两年调查过庄龙的一些事迹,这人对病毒有种痴迷的偏爱,他热衷于发掘不同的病毒,并研究出解药将它们抹杀。
    他是个伟人,也是个疯子。
    能不能治好季微的病,庄龙并没有一口应下,他谨慎地说道:“这个,我得仔细的研究才能知道。”他掀唇一笑,略显狂妄,他道:“这世界上,对我来说只有两种毒,被我成功解决的,和等待被我解决的。”
    季微听了这话,心里一喜。
    可转念想到胎儿的情况,季微顿时又愁苦起来。
    她将自己当前面临的糟糕情况讲给庄龙听,季微说:“我今天早上,忽然发现我的毒斑颜色竟然有变淡的趋势。庄先生,我想问问,胎儿在母体内吸收营养的时候,会连同母体的毒素一起吸收吗?”
    虽然知道答案很残忍,但庄龙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季微,他说:“会。”
    季微那会儿正在喝水,听到这个答案,她的手未见明显的抖动,但杯中的温水却荡开了涟漪。
    “那...胎儿也会有危险,是吧?”
    “嗯。”
    季微心一沉,她赶紧放下茶杯,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庄龙,“庄先生,你能...救救我的孩子吗?”季微从来没有像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她放下了所有骄傲跟矜持。
    庄龙盯着她的肚子,有一句话,他不忍心说。
    胎儿太脆弱,像季微身上这样强性的毒素一旦进入了胎儿的体内,等胎儿彻底吸收,胎儿会慢慢地死在她的肚子里。
    他有把握能救治季微,但季微肚子里的孩子...
    见庄龙一直不说话,季微的心,也跟着落入谷底。
    “明天开完新闻发布会,季总,你跟我去一趟美国吧。”
    闻言,季微猛地抬头看向庄龙,眼里有亮光。
    庄龙说:“我要给孩子做个血液病毒检查。”
    “...好。”
    季微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钟了。
    乔纳斯将季微送到公司楼顶,季微乘坐直升机返家。直升机停落在私人机坪,季微刚起身走到出舱口,就看见灵鹤拿着一条纯黑色的披肩等在下面。
    夜里山顶风大,季微出门的时候穿的少,这个时候胳膊的确有些凉。
    她走下楼梯,灵鹤喊了声lady便走上前来,将披肩盖在季微的肩上。注意到季微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灵鹤蹙眉问道:“是什么烦心事困扰着你?”
    季微缓缓抬头,盯着灵鹤看了片刻,她道:“孩子,十有八九会保不住...”她声音一惯冷淡,可灵鹤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悲戚之意。
    灵鹤目露愕然之色,他问季微:“怎么回事?是今天去做产检的情况不好么?”
    季微将那颗毒斑展露出来给灵鹤看,她说:“毒斑颜色开始变淡了。”
    灵鹤神色微变。
    上山的那截路程,灵鹤一直陪着季微,季微心情沉痛,走路都变得缓慢起来。灵鹤走在她的后面,他看着季微那落寞悲伤的背影,心里也特别难受。
    这一晚,季微可以说是一夜未曾合眼。
    陆程今天晚上只拍了一场戏,是床戏。
    老实说,跟胡修宇一起拍床戏十分折磨人。两个人太熟了,想到要跟对方拍那种戏,就觉得搞笑,总是无法进入戏态。
    后来陆程进了戏态,刚喘了两声,胡修宇就真的抬起了小兄弟。
    当时好几个摄像机从多个角度拍摄他们的表演,陆程的唇亲吻在胡修宇的耳垂上,他突然一口咬下去。胡修宇表情一痛,低骂他:“你敢咬老子!”
    陆程说:“我还敢打你,你信不信?”
    胡修宇想哭。
    “你不喘,我就不会有反应了。”
    “我能不喘吗?剧本上写着:给我喘!”
    胡修宇要崩溃了,“可我本就抵抗不了你的声音,你还故意喘,这不是逼我么?”
    两个人在镜头下拍着缠绵悱恻、激情四射的戏,却用低语骂了起来。索性这段戏是后期配音,两人讲话的声音并未被录制,白洛琛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也感到头大。
    一场戏,他们ng了六七次。
    终于可以过了,陆程第一时间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胡修宇心里有愧,都不敢面对陆程,灰溜溜地就跑了。他怕被陆程暴打。
    后来陆程回到酒店,将瘦猴他们赶走了,就第一时间去洗澡。
    他恨不得拿刷子刷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胡修宇那变态竟然冒犯自己,陆程就想打人。
    很快,陆程就调教好了心态。
    只是拍戏,别扭一下就行了,一直别扭,那就是不称职了。
    陆程坐在阳台上给灵鹤打电话,这个点季微一般都睡了。有时候陆程收工时候晚,不愿打扰季微的休息,就会打电话跟灵鹤询问季微这一天的情况。
    灵鹤接到他的电话,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拽得不行。
    灵鹤开口就说:“有事说事。”
    陆程也无意跟他多言,他直奔主题,跟灵鹤问季微的情况:“微微今天做了什么?”在灵鹤面前,季微总是爱管季微叫微微。
    他对季微的称呼越是亲热,灵鹤心里就越醋,陆程就喜欢灵鹤明明恨死他却不能干掉他的样子。
    陆程这人啊,把贱字的精髓溶于进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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