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丫鬟小厮们也不知为何都怕这个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主子,按他的吩咐准备好东西之后就都退除了正房。
    江晚儿是是被胸口的一阵冰凉给惊醒的,睫毛颤巍巍地睁开,先是看见了悬在她身上的连戚,而后又收紧下颚往胸口看。
    然后又羞又惊喜。
    淡金色的衣襟不知何时被解开,交领的中衣都被拉扯到了两边。
    中间微微显露的沟壑里用银绳挂着一块清透油细的蜜色湖泊,从她的角度看,还能看见那琥珀中间的位置有一线漂亮的蓝。
    是那块涴国商人的琥珀,江晚儿喃喃:“真漂亮!”
    “嗯,是很漂亮。”连戚重复。
    因为收拢的下巴挤压在锁骨上,所以江晚儿居然出现了可爱的双下巴,说话的时候一起一伏的,和琥珀下的白皙节奏很像。
    上下颤动,惹人采撷。
    江晚儿脚趾缩成一团,红晕开始从下往上蔓延,淹没琥珀,爬上颈项,最后将那双眸子都冲刷地浮起了薄雾。
    连戚放在膝盖的手指木然收紧,呼吸加重。
    两人虽说事儿没做到最后过,可是该有的亲昵都有了。
    只是眼下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外面还都是些不熟悉的人,江晚儿紧张、希冀又羞耻。
    床榻上的铺设都是之前安排的,都是暗沉的颜色,明艳的人儿躺在上面,像是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几分。
    漂亮精致的锁骨的随着她的动作滚动,琥珀里的蝴蝶像是要从沟壑里振翅飞出,周边的细腻的雪白都染了撩人的烟霞,连戚忍不住俯身。
    双唇交叠,发出滋啵的声音,江晚儿骨头酥软,唇角泄出娇软湿腻哼唧声。
    连戚哑声叮嘱:“小声点,嗯?”
    江晚儿柔胰不由自主地抬高,挂上他的脖颈,闭着眼睛迎上他的掠夺。
    连戚自从有了她,往日的克制隐忍逐渐被击垮,一次次的任由自己沉沦,五指从下方探入丝滑的小衣,爬到蝴蝶的旁边,像是为了帮助那蝴蝶逃离沟壑禁制一般,用力按压旁边的山峦。
    抬高鹅颈,江晚儿送上自己的脆弱供上方的人轻吻,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束起的发丝间穿梭,某一刻疼了、痒了,手指便会不由自主地将其向自己的方向按压。
    直到罗裙被撩起,那被自己奉为信仰的手探上她最大的秘密,她才不受控制地在某人后肩处留下一道道没有第三人可见的红痕……
    第63章 柳絮随风舞8
    连戚早年净.身, 常年在宫里坐卧行走,见过的美人儿多如浮云, 如钱太妃妖.冶明艳,如许太妃才气横溢,如荣太妃弱柳娇柔……可他早已没了贪恋颜色的心境和资本,因此于情之一事上从不曾有什么冲动。
    只是偶尔恍惚的回忆中会想起江宁府破庙里那个娇糯可爱的姑娘甜甜一句“神仙哥哥”。
    后来,曾经的姑娘长大了,就这么贸贸然再次闯进了他的视野,他成了她信任依赖的人。
    重逢后原本护她周全的初心渐变, 他重新生了贪妄, 且越来越重。
    这些年随着他越来越得连永的赏识,手中的实权愈加鼎盛,他出宫打理那些五花八门的生意时, 也不乏有人专门送上各色的美人讨好, 但他从未碰过。
    时间久了,极少数知道戚爷这个名号的人都知道,他不好颜色, 甚至厌恶。
    可现在他却沉溺于在她手下绽放的殊色一声声婉转的“哥哥”里,不可自拔。
    听她克制又难抑得软哼,听她在他触碰时的惊呼,看她委屈地咬紧粉嫩的朱唇,看她不受控制的颤抖……
    侍人在这方面的感官原本普通人感觉要淡,但他此刻却觉得身上有火, 眼中有碳,蒸的他后脊的衣衫汗湿成片,和别处形成鲜明的对比。
    尽管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真的把她变成妇人, 心中确是满足的。
    身处沙漠荒原的人,见到一汪清泉,谁会轻易放过?
    毕竟,离开会死,丢了会疯。
    看着她把自己憋得通红的小脸,耳垂都是滴血的红艳,连戚手中动作加快,在她幼猫般的挣扎和呜咽声中突然发难,嫩细绵长的嘤咛终于还是从口中溢出,掌心也如春汛突至。
    半撑着身体悬在她上方,连戚迷恋的看着因她眼角眉梢满足的神色,看她微肿的红唇微微张合软绵绵的平复,忍不住有些孩子的骄傲就出现在了眼底的深渊里。
    江晚儿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时,连戚的神色已经回归了寻常,她有点不好意思。
    忍着酸楚,抬起胳膊圈住他将人往下拉,鹌鹑似的躲在他胸口不给他看,总觉得这样就能少点儿羞涩。
    连戚被她掩耳盗铃的小动作逗的哑然失笑,不过还是顺从的俯身,好让她不用撑着身体太过难受。
    另一只干净的手贴上她的腰.窝,慢慢的按揉,好让她能舒服些。
    江晚儿像只被喂饱的猫儿般,任由他伺候,身段似水,让人忍不住温柔对待。
    她好喜欢这样的哥哥啊!温柔又贴心,嗯,跟喜欢哥哥的手放在她身上,哪里都好!
    不过好像每次都是她比较舒服,哥哥呢?
    江晚儿总觉得自己委屈了哥哥。
    先前的时候他总是会告诉她,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妇人,所以不着急。
    可是她真的也好像帮他呀!想听哥哥像她似的,被她折腾的在耳边求饶的声音。
    这想法一旦生根,就跟发了芽的春苗,淋上点雨水就能急速疯长。
    不过这是她的小秘密,暂时不能告诉哥哥。
    歇了两盏茶的功夫,江晚儿便被连戚伺候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连戚让伺候的丫鬟断了水过来,亲自帮她净面挽发,重新打扮成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的清秀的小太监,才带着人回了永慈宫。
    马上就是开恩科的日子了,江晚儿早已经不用他陪着早朝,虽然不知道他每日都是什么时辰练武,但是比起那些只用参加文试的考生,他要做双重的准备,这就有些勉强了,所以人也迅速的消瘦下来。
    江晚儿看的着急却也没办法,除了让小厨房变着法儿的给他补身子,只能盼着乡试快些开始,早点结束!
    连戚以前身上没有功名,所以此次也只能是按照规矩从乡试开始。
    好在身份特殊,他的户籍被连永安顿在了京都,只需随京都的学子一并参加考试即可。
    但此次恩科的主考却属实让她惊讶了一番。
    如今内阁因为荣家倒台,荣淮被关在大牢等待秋后处斩空出来了一位,经翰林举荐,竟然请来了名满天下的鸿儒章林先生,也就是梁太妃的父亲担任主考。
    江晚儿一介妇人都曾听说过他的名讳,可见此人在朝野的威望,由他出面替齐暄主理登基后第一届恩科,平日里斗的跟乌眼儿鸡似的朝臣们无一人敢反对。
    章林先生此人才学渊博,人品高洁,朝堂半数以上文官都得过梁老先生的指点,因此对于他的老来女梁太妃也素来敬重照拂有加,能得见他老人家一面都算是三生有幸,谁会去触这个霉头反对?
    更让她沮丧的是,开考前三日,连戚要搬出皇宫去连永那准备乡试!有福婶儿照顾他,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可江晚儿就是觉得委屈。
    她也想像别的人家一样照顾哥哥考试呀!
    默默地把提前给他的准备好的笔墨装好,又添进去自己亲手绣了一个小垫子,江晚儿捏着垫子的边角站立不动。
    连戚把要带出去的书收拾好,转头看到她闷闷不乐的小人影,顿了一下。
    江晚儿还在难过呢,转身就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背后的颀长身影。
    身上穿的还是官袍,淡淡的皂荚香充斥鼻息,江晚儿心里的委屈就瞬间放大了,鼻子一酸,眼眶浮了一层薄雾。
    连戚把人揽过来,抱在怀里:“怎么哭了?臣考完就回来。”
    “没哭。”江晚儿不想说出心里的奢望,闷闷地辩解。
    连戚手指放在她雪白的颈项摩擦,温声交代:“臣离开这段时间,除了早朝您别随意出永慈宫,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能等我回来就等我回来,等不及的话可以去问问梁太妃,记得了么?”
    江晚儿埋头不说话,却是将连戚衣裳的前襟晕湿了两片。
    她才不是想听这些的!
    她想亲自送他上考场,亲自接他出来,想给他准备吃食,想……
    连戚舍不得她受委屈,将她的下巴托起,低头覆上,温柔辗转。
    等江晚儿被吻得头晕目眩,全身瘫软的时候,连戚才附耳在她耳边小声商量:“在这里等臣回来,好不好?”
    江晚儿晕晕乎乎里呢喃应下。
    连戚则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独自一人出了宫。
    自他离开起,明明还是一样的永慈宫,但是江晚儿却觉得这偌大的宫殿空了大半,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小齐暄下了朝,没回去补眠,反倒是扑到她身边,拽着她衣袖奶声问:“母后不开心了。”
    江晚儿把他抱在腿上,在他光滑软嫩的脸颊上亲了下:“母后没有不高兴!皇帝现在不回去睡觉,下午帝师可要不开心了呐!”
    皇帝亲近她,江晚儿也喜欢这个孩子,是真的想教养好他,所以不想坏了他起居的习惯,乱了他的学业进度。
    小齐暄信他,仰头在她下巴上也亲了一口,拍拍她旁边的罗汉床软垫,眼睛咕噜噜地转着请求:“这里这里!听讲故事!”
    他是说他要睡在这里。
    江晚儿被他可爱的小模样逗得暂时忘记了连戚,把人抱到罗汉塌上,给他小肚肚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一边拍一边哄:“从前,有个勤奋的小皇帝,勤勉好学,乖巧聪慧,有一天,他遇见了一只小兔子,就问……”
    她的声音软软的,讲故事的时候语速缓慢,小皇帝一开始还睁着大眼睛炯炯有神地听着,后来就慢慢合上了眼睛,睡得香甜。
    江晚儿看着本来昨夜就没睡好,这会儿看他这模样,竟不自觉的也开始打哈欠,支着额头坐着就睡着了。
    孙嬷嬷进来瞅了一眼,瞧着她眼底的青黑叹了口气,给她也加了条毯子才轻手轻脚的退开。
    科举这样大的事情,谁不想陪在亲人夫君身边,可偏偏这两位……
    好在江晚儿消沉了两日终于找到了一件事情,才消解了心中的相思。
    巧的是,这件事儿刚好又不能连戚知道,如今他去参加考试,正好给了她时间。
    钱太妃收到她传出来的消息时,差点失手咋了手里的古董花瓶,确认了两遍才发现自己看的并没有出错。
    招手唤来父亲为她高价聘的贴身护卫,问道:“知道经常卖话本子最大多的地方是哪么?就是寻常不能拿出来,闺秀从不看的那种!”
    护卫冷漠的脸上闪出一抹奇怪的神色,随后摇头:“不知,主子要那种书何用?”
    钱太妃恼羞成怒:“你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要看!”
    护卫似乎不信,抱着自己的剑退到了阴影处。
    钱太妃气的掂量了一下旁边那套茶碗的价值,勉强忍下心里的怒火没朝他身上砸。
    这该死的护卫,一点儿也不听话,简直就是个碍事儿的木头桩子,真不知道父亲给她推荐了个什么人!
    要不是知道他嘴严话少,她才不会问他!
    换了身衣服,钱太妃直接出门,临走前怒气冲冲的交代:“你不许跟着我!”
    护卫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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