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辉在球脱手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躲避,“高二七班,谢半辉。”
    严老师说,“是王老师带的班,我打电话把王老师叫过来。”
    方思涛倒是大方,“不用不用,天太黑可能是误伤,不用把班主任叫过来,批评教育两句就行了。”
    “方老师你太好说话了,这样管不住学生。”方思涛越是这样说,严老师越是不满。
    谢半辉指着正从另外一个门出去的人,他招手放声喊,“王老师,严老师找你。”
    严老师和方思涛一起看着谢半辉,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主动承担错误的学生有,主动找班主任的可是不多。
    谢半辉无辜地摊手,“不用打电话了,王老师过来了。”
    新城高中对老师安排的有住宿,在教室住宿楼每个人有一间房,像王老师家里有孩子的,基本会在晚上放学后回家住,另外一部分老师,比如方思涛会住在教师住宿楼,周六周日才会回家住。
    别的科老师一般会在周一上午才会返校,方思涛因为是班主任,今天就来了学校,现在出去,应该是去购物的。
    王老师一脸懵地推着电车过来,看着两个同事和一个学生齐齐地看着她,走近了才认出学生是谢半辉,“这是怎么了?”
    严老师解释,“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吧,大家排队等着出校门呢,他玩球脱手砸了方老师。这还好是没受伤,如果是伤到了可不是小事儿,影响太恶劣了,必须下个通报,给你知会一声。”
    错是学生的,班主任只能认着,王老师训斥谢半辉,“应该的,该给他个教训张一下记性。”
    方思涛这时候倒是没有言语了,也是,学校方面为他出了气,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可能是陶彦君的描述在先,谢半辉越发觉得这人表里不一,是个伪君子。
    王老师领着谢半辉从校门里出来,她生气地看着顽劣的学生,“你晚自习没上,是去打球了?”
    “嗯。”
    “你成绩不错,该上的课还是要上,不能放松,给同学们造成的影响也不好。”王老师教训他,“你是理科班的,不是体育特长生,以后除了体育课,还是少打篮球。”
    “嗯。”话,谢半辉是老实应着,只是能听进去的又有多少。
    “王老师,你和方……老师熟吗?”谢半辉打听。
    王老师以为谢半辉是想让自己当和事老,去向方思涛求情,她笑着说,“现在知道害怕了?被严老师抓了个正着,通报是肯定少不了了。”
    “嗯,方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谢半辉又问。
    “什么样的人?平时和他接触不多,倒是听说他业务水平不错,是学校高金聘请过来教学的,脾气好和学生们能处到一块去,今年是他第二年带班做班主任。”王老师说,“艺术班的学生多难带啊,有几个是能静下心好好学习的,奇装异服、发型发色他们是最特立独行的,为什么把他们格外安排在别的教学楼上,除了学习时间不同外,还有就是分开管理和不让他们影响你们这些文理科班的。”
    “只是学科不同,学生没有好坏之分吧。”谢半辉意有所指,“老师倒是有好坏的差别。”
    “怎么会没有差别,就拿方老师带的美术班来说吧,听说班上一半多谈恋爱,各个书桌里课本没几本,小镜子、避孕套倒是不少……”王老师又说,“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的车呢?快回家吧,明天就别把篮球带来学校了。”
    “王老师,你知道方老师结婚了没有吗?”谢半辉没有往统一停放自行车的方向走,而是跟着王老师走。
    王老师已经坐在电车车座上,应该是急着回家看孩子的,“不知道啊,应该是单身吧。他有车如果成家了,应该会回家住吧,怎么会住在住宿楼上呢。别瞎打听,这次的事情你长个教训,赶快回家吧。”
    “王老师再见。”谢半辉挥别王老师,去找自行车。
    第18章
    学校里走读的学生不少,学生的自行车车统一放在校门外,数量众多,找到自己的车是件极为麻烦和耗时的事情。谢半辉不急着走,他抱着球站在一旁,等别人都把车推走了,剩下的车中再找他自己的,就容易多了。
    戴瀚漠同样是走读,他一般是父母来接,今天竟然同样是骑车,且自行车和谢半辉的车,只隔了五六辆。
    是同班同学,见面总要打招呼的。
    谢半辉把篮球夹在后座上,他长腿支地,看着戴瀚漠解锁。
    谢半辉这辆自行车是姚梦兰淘汰下来的,女士自行车的稍微改良版。戴瀚漠骑的那辆却是正宗的山地车,看车轮及车座,谢半辉评估,大概至少要上千的。
    “今天怎么骑车了?”谢半辉等着戴瀚漠一起走。
    戴瀚漠回,“我不能骑?”
    谢半辉耸肩膀,“你名字里的漠,是沙漠的漠,还是冷漠的漠?”
    戴瀚漠稍微一想,这两个不少同一个字吗?
    “什么意思?”
    谢半辉嬉皮笑脸的,“不要生气,老得快。”
    戴瀚漠懒得搭理他,把车推出来,坐上去,脚一蹬,车子转出去了。
    谢半辉跟上。
    两个人住在同一条路上,只是一个是老住宅区,一个是高档住宅区。
    上一世,谢半悔暗恋戴瀚漠,专属于她的最幸福时刻,就是夜读放学后,这段长长的回家路上,她会偶尔和戴瀚漠同路。
    第一次让她兴奋到失眠,是因为戴瀚漠和她说,“同学,你自行车脚蹬子掉了。”
    虽然很囧,但这是戴瀚漠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那时候谢半悔自带粉丝滤镜,她发散思维地想:戴瀚漠不止学习好,竟然这样热心,真是个完美的人啊。
    现在,谢半辉再次和戴瀚漠同行,他的心境已经大不一样了。
    如果重新活一世,他还没明白,那就白瞎了这一世。
    戴瀚漠的世界里可以有很多事情,唯独不会有小草一样单调的谢半悔,现在更不会有谢半辉。
    “你骑得太慢了,我们比赛看谁骑得更快吧。”谢半辉追上戴瀚漠,建议。
    “……”戴瀚漠无语地看他一眼,“你很好斗?”
    “那是因为我总胜。”如果是谢半悔,可能没这么好胜,可现在是声音谢半辉值班,“比不比?”
    “输赢怎么说?”戴瀚漠问他。
    谢半辉想了想,“明天的早餐吧,我赢了的话,明早上你带酸奶来学校。”
    “我不喝酸奶。”戴瀚漠说。
    谢半辉自然问,“那你要喝什么?”
    戴瀚漠已经脚上发力,车子快速地转起来。
    谢半辉慢了半拍想到,戴瀚漠的重点不是他要喝什么,而是他一定会赢。
    呵,真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看来只是把他摁在成绩榜上的第二名还不够。
    谢半辉是谁啊,他就算瘸着腿,仍旧能跳得满屋子转。
    戴瀚漠的体力怎么能和他比呢,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你应该听过兔子和乌龟的故事吧。
    不错,谢半辉输了。
    “明早上,你喝什么?”谢半辉拨着车铃铛。
    戴瀚漠一言不发,蹬着车子,继续往前了,他家在前面的小区内。
    谢半辉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决定:明天就带酸奶了。
    谢半辉真的带了两盒酸奶,一盒给戴瀚漠,一盒自己喝。
    菜瓜看到了,伸手,“我的呢?”
    “奶牛身上呢。”谢半辉把吸管插上,他咬在嘴里。
    菜瓜看看谢半辉喝着的那盒,再看看戴瀚漠桌上的盒子,“你怎么给戴瀚漠带酸奶?”
    “我输给他了,这是赌约。”谢半辉说,“你什么时候蹬自行车赢了我,我给你带。”
    “幼稚不幼稚啊你们俩。”菜瓜受不了,“你俩这算和好了?”
    “攘外必先安内。”谢半辉说。
    菜瓜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戴瀚漠是内,谁是外?”
    谢半辉扬了扬下巴,语文老师正走上讲台。
    这节课要提问背诵,菜瓜立刻缩回脑袋,把书本竖起来遮住头。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她喊谢半辉的名字,“你出来。”
    谢半辉小跑着过去,知道应该是关于昨晚上他丢球的事情,“王班。”
    “别嬉皮笑脸的,你的处罚出来了,扣班分三分,全校通报。”王老师重复着。
    谢半辉对个人的影响倒是无所谓,就是对班分这事儿有点不好意思,“三分啊,是不是有点多了,那方老师是纸糊的吗?只是被球砸了一下,他是死了还是瘫了。”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王老师低声训斥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现在后悔也晚了。”
    谢半辉摇头,“后悔倒没有,只是昨晚上我手里只有篮球,如果有铅球,我就把铅球扔出去了。”
    “你这孩子……”王老师又要训斥他。
    恰好上课铃声响,谢半辉双手告饶,“别耽误大家的上课时间,这三分我会挣回来的。”
    因为在下课时间玩球,伤到人,学校下了通报,贴在报栏内,经过的师生们都能看到。
    陶彦君自然同样知道了,她发短信过来,“你用球砸了方思涛?”
    “男朋友给你的见面礼。”谢半辉回她,“下节,你们什么课?”
    陶彦君回短信过来,“方思涛的课。”
    “好。”谢半辉回了一个字。
    陶彦君回了个问号,谢半辉那边却没了回应。
    上午课,第二节课和第三课间时间有二十分钟之久,是用来做眼保健操或者课间操的,学校对这一块抓得不紧,这就成了继用餐时之后最长的课间休息。
    谢半辉盯着教室内的时间,铃声一响,随着老师的一声“下课”,谢半辉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文理科生的教学区和特长生的教学楼之间是隔着能望见,要走过去却是要绕一大圈,经过文理科的校区铁大门,经过老师们的办公大楼,才能到特长生的教学楼区。
    班上有人正往外走,谢半辉拦住一人,问,“陶彦君在吗?”
    “在。”这人冲教室里喊,“陶彦君,有帅哥找。”
    谢半辉站在门口,冲着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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