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显然急了,用关西口音咆哮道,“兀那子曰,洒家叫你站住,你是聋了不成?”
    此时,吕祉已不仅能听清呼喝声,奔跑声,连大汉粗重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吕祉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大汉的叫喊又犯了他的忌讳。他心中盘算着两人距离,陡然收住步子,左手撩起长袍,右脚跨出,稳稳地扎个马步。那大汉收势不及,一头撞过来,被吕祉拧腰就势一推一带,结结实实地摔到了花园泥地上。
    大汉挣扎起来时,半边脸糊上了黑泥,另半边脸则好巧不巧蹭到了石阶上,被石阶锐利的棱角划出了几道血口子。一时红的血黑的泥汇做了一处,就像化了浓妆的做场之人(指滑稽戏演员)一般,煞是好看。吕祉这样稳重的人,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大汉起身后,也不答话,就用手将脸揩了两下,勉强露出本来面目。
    吕祉见他额头上没有刺字,知道此人最不济也是个效用兵。
    “吕祉,”大汉老实不客气地直呼姓名道:“洒家适才吩咐你站住,你可曾听到?”
    “你既知道自家名姓,竟然胆敢无礼呼喝,不怕吃宣抚司的板子?”吕祉冷着脸质问道。
    “这里是军营。军法便是规矩,你的名姓却不好使。洒家只知道听从刘宣抚的吩咐。刘宣抚命洒家守护小厅,任何人便不得靠近,也不得随意走动。兀你这厮,听懂了吗?”
    怪道刘光世如此放心,一任自己离开,感情还留了后手。吕祉恍然。
    大汉这些话若给朝中随便哪一个文官听到,都势必大怒。不过吕祉因为前世军中的经验,倒觉得刘光世对心腹之地的防卫尚属严密,气反而消了小半。他想试试大汉手上的功夫,故意不回答质问,转身便欲离开。
    “你这厮,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拳。”大汉粗中有细,刚才吃了吕祉的亏,知道吕祉身上有些功夫,这回使了个心眼,看拳两字出口时,醋钵大的拳头已经到了吕祉面门。
    拳头带了风声,劲道凌厉,若被打中势必比大汉适才摔得那跤还要惨。吕祉叫一声好,闪身让过这记直拳,挥动右拳依样画葫芦地回敬了回去。
    大汉马步挺腰,大喝一声“开”,也不躲闪,就想用左臂崩开吕祉的拳头。显然,他对适才吃了吕祉的暗亏甚是不忿,打算给吕祉这奸诈文人一点颜色看看。没料想,他一崩没崩开。吕祉拳头上千斤之力便压了过来,大汉不得已借了腿上的力量,方才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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