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自然的端过药,打算发发慈悲,亲自喂她喝药。
    沈舒苒没有力气去拒绝,硬生生的被人喂了一口苦到怀疑人生的药。
    “怎么把头转过去,该喝药了,不喝药怎么能好。”傅清寒看她这么抗拒喝药,在一旁劝道。
    沈舒苒闭上眼睛,闭紧了嘴巴,傅清寒喂不进去药,干脆将药放在桌子上。
    “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喂你喝药,是吗?”傅清寒问她。
    沈舒苒点点头,这哪是喂药,怕不是在药里给她下了毒。
    傅清寒突然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怪慎人的。沈舒苒鼻子灵敏,凑的近了,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闻着既害怕,又难受。人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沈舒苒将整个身子侧过去,无声的拒绝他。
    傅清寒生气了,强硬的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要喝药,病才会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又轻柔,可沈舒苒就是烦他。
    “我!不!想!喝!”沈舒苒用手推他,闭上眼睛小声啜泣。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傅清寒生平一来第一次哄人,他看到沈舒苒躺在床上哭,眼睛泛红,像是一只被人狠狠欺负过的红眼兔子。他眼神痴迷,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沈舒苒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偷偷的睁开眼睛观察傅清寒的脸色。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病入膏肓,出现了幻觉,竟然从傅清寒的脸上看到了老父亲般的亲切与慈祥。
    “苒苒不愿意喝药,肯定是我喂药的方式不对。”傅清寒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的给她拍着背。
    沈舒苒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傅清寒将桌子上的药喝了一大口,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一凉,这狗仔子竟然在亲她!
    沈舒苒被迫接受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法式热吻,被迫打开嘴巴,男主的吻技让她感到窒息。
    傅清寒喂完了药,还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的唇角。
    “还有半碗药,还要我喂你吗?”
    沈舒苒的嘴唇像是被染上了一层红口脂,红的诱人,脸也红扑扑的,整个人美丽又诱人。
    她羞愤欲死,恶狠狠的带着些鼻音说:“不用了,我自己喝!”
    傅清寒有些失望,他坐在一旁,像是一只大型狼狗。
    小翠用冰水浸湿帕子回来了:“沈小姐,你好点了吗?”
    沈舒苒像是看到了救兵,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小翠:“我不太好。”
    小翠虽然是个女人,但也招架不住她的眼神,微微红了脸。
    傅清寒面无表情的夺过小翠手中的帕子,冲着她道:“你先下去吧。”
    沈舒苒感到了一丝丝绝望,她垂死挣扎道:“少帅,都这么晚了,你肯定累了。我今晚想跟小翠一起睡,我生了病,晚上肯定会闹腾。”
    “你就睡这,我来照顾你。”傅清寒丝毫不让步,说要又皱着眉头盯着小翠道:“还不走?”
    小翠垂下脑袋,退下了。
    现在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人,沈舒苒喝了药,躺在床上。傅清寒将冷帕子贴在她的额头上,沈舒苒额头一凉,随后,心也跟着凉起来。
    她的刘海呢?!
    “你额前的头发碍眼,明天我让理发师来家里给你修理。”傅清寒躺在床的另一边,两人离得近极了。
    沈舒苒闭上眼睛,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兴许是吃了药的原因,沈舒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夜里,傅清寒凑过来紧紧的搂着她,沈舒苒被他缠的厌烦,这都是什么坏习惯。又不是蛇,总这样缠着人做什么。
    第二天,理发师来了。沈舒苒被迫减了一个上海最时髦的发型,又长又厚的刘海慢慢的消失在眼前,清晰精致的眉眼被迫露了出来。
    “小姐看看,可还满意?”理发师给人剪了一辈子的头,这位小姐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沈舒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蓬松乌黑的长发,发尾微卷,衬得小脸又白嫩又妩媚。美的她自己都想多看几眼。
    傅清寒今天貌似很清闲,坐在一边,看着理发师给她剪头发。
    “喜欢吗?”他的眼神痴迷且疯狂。
    “……喜欢。”她还能说些什么,沈舒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又想起了早上被他搂在怀里吻醒,怎么推都推不开。
    傅清寒早上醒来时,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怕这像以往的梦一样消失不见,于是抱着沈舒苒吻了许久。
    他喜欢的东西,就得是他的。
    “下个月我们就举办婚礼,苒苒高兴吗?”傅清寒从背后搂着她的腰,低声问道。
    沈舒苒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她快熬不住了。这男主以前是条高傲的狼,现在动不动就对她又亲又抱,她的抗拒在他眼中是情趣,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这样下去,她怕是贞操不保。不行,她要赶紧计划计划逃跑的路线,在成婚前赶紧离开这里。
    “不是说要为大帅守孝三个月吗?这才两个月,成婚有些太早了。一个月的时间,太匆忙,不如再等两个月。”沈舒苒轻声哄劝他。
    傅清寒只从中听出了一个意思:“你不想跟我成婚?”
    他语气冰冷,将她搂的更紧:“不跟我成婚,那苒苒想跟谁成婚呀?我去把他的腿打断好不好?”
    沈舒苒怕了他,闭上了自己的小嘴巴,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八。
    日子离得越近,她心里就越着急。这几天傅清寒粘人的紧,丝毫不顾及她的意愿,她心中烦躁,恨不得让他原地消失。
    这两天学生天天上街游行,要求严惩卖国贼张某许某。诺大的学校,没几个在安心上课。
    这天,沈舒微打电话来,委婉的说了学校提前放假的消息。
    “革,命党闹得厉害,这课是没法上了,姐姐,我过两天就来找你,你说好不好?”沈舒微早就在数日子了,这下学校提前放假,正合了她的心意。
    “好的呀,我让家里的佣人给你收拾好房间,过两天我亲自回去接你。”沈舒苒笑着挂了电话,这真是太好了,沈舒微一来,她逃跑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沈舒苒一直相信,男女主身上有种奇妙的磁场。
    傅清寒今天回来的早,硬是要跟她一起去看电影,沈舒苒还没去过这个时代的电影院,也想去看看。
    两人用过晚饭,收拾一番,出了门。
    看电影的事是顾北辰给他出的主意,他说女人骨子里都比较浪漫,看电影,送花,送珠宝,她早晚都会沦陷。
    傅清寒嗤之以鼻,扭头却又强迫沈舒苒跟他一起去看电影。
    他不需要沈舒苒对他产生什么感情,这个人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至于沈舒苒怎么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电影院提前被清过场,黑白屏幕的亮光无情的照在两人的脸上。这个年代的电影并不好看,剧情一般,色彩单一。茶花女替父还债的俗套故事,电影演到高潮时,沈舒苒忍不住得打了个哈欠。
    坐的久了,她不由自主的眼皮打颤,没过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傅清寒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身上,握住她的手,继续看电影。
    等沈舒苒醒来时电影已经演完了,她迷茫的问:“演完了吗?那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傅清寒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沈舒苒不喜欢这样,虽然这人的手很热,但她并不喜欢跟傅清寒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她试着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傅清寒反而握的更紧。
    “你弄疼我了。”沈舒苒抱怨道。
    傅清寒听了,稍微放松了些,依旧执着的不肯松开。
    “我想自己走,你能别牵着我吗?这么多人都在看,多不好意思。”沈舒苒撒娇道。
    傅清寒嗤笑一声,周围的人都眼观眼,鼻观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听话。”他哄起人来也冷冰冰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沈舒苒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他,她又不是狗,牵着她干嘛,简直有毛病。
    回到家里,傅清寒搂着她问道:“你不喜欢看电影,那你喜欢什么?”
    沈舒苒就喜欢他离自己远一点。
    “我想家了,能让我妹妹来家里陪我两天吗?你白天总是在忙,我一个怪无聊的。”沈舒苒问他。
    傅清寒点头答应,随后凑在她耳边道:“你今天在电影院里睡了一下午,我看了你一下午。”
    “我想跟你提前圆房,就今天。”
    “我刚才答应你了一个要求,现在换你来满足我。”
    傅清寒望着她,内心滚烫。
    沈舒苒心里一惊,一把将他推开:“那我不要妹妹来陪我了,我们还没结婚,我不想。”
    她怕极了,这人真是个蛇精病,哪里有这样等价交换的!
    不是说好的走清心寡欲路线的吗?这是干嘛!
    还想跟她圆房,可快去死吧!!!
    傅清寒冲她笑笑,语气强硬:“这可由不得你。”
    沈舒苒暗道不妙,向屋外冲去,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腰抱起,丢在了床上。
    “你滚开!”沈舒苒被他困在身下,无路可逃,绝望愤怒中扇了他一巴掌。
    这个巴掌让傅清寒更加疯狂,他低头去吻她,还扯坏了她的衣服。
    沈舒苒出门时穿的是旗袍,这会更加方便了他行凶作恶。
    傅清寒第一次想跟一个女人亲近,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
    这几天他每晚都这么想,忍得很辛苦,现在,他不想在继续忍下去了。
    傅清寒亲吻着她的脖颈,手从她的衣服底下摸了进去,他满足的叹息着。
    沈舒苒觉得恶心,死命打他,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恶心,变态,无耻!呜呜呜呜呜,我讨厌你!”
    傅清寒停下动作,望着她,手依旧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你讨厌谁?”
    “你你你你你,我讨厌你!呜呜呜呜呜~”沈舒苒哭的伤心极了,她想回家,回自己真正的家,这里一点也不好。
    傅清寒越听越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在听到沈舒苒说讨厌他,恨他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口直发闷。
    这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他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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