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震身边坐着的,正是绥城公安分局的局长黄立恒,听到这句话脸就黑了,看着那妇人说:“罗家嫂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绥城警方的破案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妇人撇撇嘴不屑的说:“光会吹谁不会啊?上次我们家二小子车被撬了,偷了三千多块,报警到现在三个月了吧?屁消息都没有,你给我说你们警察破案能力强?笑话!”
    黄立恒气得眼珠子瞪得浑圆,偏偏又没办法反驳,只是扭过头看着颜震说:“颜爷,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件案子,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嗯,交待可能会有,就是不知道要过多久了!有可能是几个月,也有可能是几年,指望着你们这些警察能破案,还不知道要塞多少钱才行呢!现在啊,干什么不是做生意,就算是警察办案都得看在钱的份上了!”妇人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她旁边的男人也点点头说:“就是,不给钱谁帮你干活啊!说吧,这次你们要多少钱?小震是大老板,只要你们不过分,合适的破案费他还是拿得出的,你说是吧小震?”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污蔑警察!”黄立恒怒视着两人,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
    颜震也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小语不乐意了,歪着头看着那一对老两口说:“罗爷爷,黄奶奶,出事的可是你们女儿家,对我家来说,是我二舅的关系,怎么算都不如你亲女儿亲女婿的关系近吧?凭什么让我们出破案费?还有,今儿个你们都应该去料理自己女儿的后事,干嘛全来我们这里啊?”
    这一对夫妇,正是程天德老婆罗晓芬的父母,他们原先只是普通的下岗工人,自己做了个小生意,日子过的很是清贫。
    可自从女儿嫁给了程天德,一家人也就水涨船高,日子开始越来越好了,罗晓芬可是典型的乖乖女加扶弟魔,靠着丈夫,确切的说是依靠丈夫的姐夫颜震,给家里捞到不少好处,当然颜震又不是傻瓜,不会不知道罗家在占他便宜,只是这点小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已!
    “我也奇怪,罗应天,黄春菊,你们俩一大早来这里干什么?等会我们会送飞鹏过去的,用不着你们亲自来接啊!”颜家老太太也皱眉奇怪的问那两口子。
    黄春菊陪着笑脸,看着老太太说:“那啥,我们过来是想跟飞鹏商量点事,殡仪馆那边有二小子和三丫头招呼着,没事!再者那边人多嘴杂的,说话不方便。还有件事就是想过来跟小震结一下殡仪馆那边的存放费,这一天可好几万呢,我们家哪承担的起……”
    小语怒了,瞪着她和罗应天两人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算计过头了?哪可是你的亲女儿和女婿,还有你们的亲外孙女!连这点钱你们都舍不得出?还问我们来要钱?你要的着吗?”
    黄春菊脸色尴尬的看了一眼罗应天,给他使了个颜色,罗应天咧着嘴巴,露出一嘴的大黄牙,陪着笑脸说:“我女儿的钱,我出可以啊,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嘛,让我出就说不过去了吧?”
    小语气得脑壳疼,愤怒的对他们两人说:“那你想让我们出就说得过去?你说的是其他人,可是你的亲家公和亲家母!人都死了,你们帮着料理一下后事,不是理所当然?你们……”
    “行了别说了,花不了几个钱,我来付!”颜震沉声说了一句,叹息了一声说:“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照顾阿德了!”说到这里,颜震的眼圈又红了。
    本来小语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给奶奶和老爸添乱,懂事的闭上了嘴巴。
    罗应天和黄春菊却跟捡到大便宜一样,兴奋的合不拢嘴,不过马上想到了这个场合不适合太高兴了,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罗应天看着缩在一旁沙发上,像一根木头一样的程飞鹏,轻声对他说:“鹏鹏,来,咱们出去说会话?”
    程飞鹏脸色木然的撑着沙发想站起来,颜家老太太却眉头一皱,看着罗应天说:“你看孩子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对,我就是担心他受不了才把他带回来的,你也别出去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要是把我们当外人,干嘛来跑过来要钱啊!”
    “就是!”小语也不满的瞪了罗家夫妇一眼,扭头对程飞鹏说:“表哥你别动,坐着就行!”
    程飞鹏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一副木然的样子,又坐回了沙发,一动不动。
    罗应天和黄春菊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黄春菊开了口,对程飞鹏说:“鹏鹏,我和你外公商量,把你接到车辆厂那边住,以后跟我们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程飞鹏面无表情的说:“不要,我要住我家!”
    黄春菊着急的说:“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的,让我和你外公怎么放心的下!听话,去车辆厂那边,你舅舅和姨妈都在那里,几个表弟表妹都可以陪着你……”
    颜家老太太和小语相视一眼,都叹息了一声,不管这罗家老两口多么算计,终究是程飞鹏的外公外婆啊,还是很疼爱他们的外孙的!
    只是程飞鹏现在依然没有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对什么都很排斥,依然面无表情的回应:“不要,我就住在我家!”
    “表哥……”小语正想劝劝程飞鹏,就听到罗应天已经按捺不住,对着程飞鹏大骂起来!
    “你是不是傻了?你绿洲花园那边还能住吗?你自己一个人住在那不怕吗?让你去车辆车你就过去,别在这里推三阻四的!绿洲花园那边先让你二舅住上几个月,压压血光灾气,然后找个合适的买家把它卖了!要不然变成凶宅,你白送别人都不要,好好的房子不能卖,那就废了!”
    小语目瞪口呆的看着罗应天和黄春菊两口子,恨不得上前在他们的嘴巴上各扇一个大嘴巴子!
    还以为他们终究是表哥的外公外婆,危难时刻还是有亲情的,却想不到,他们打的,只是二舅在绿洲花园的那套房子的主意而已!
    “你们是不是过分了?阿德一家尸骨未寒,你们现在就要霸占他们的房子?这是属于小鹏的财产!”颜震也怒视着罗应天两口子低声喝道。
    黄春菊板起脸,对他说:“小震你这话就伤人了,我们哪里是想霸占小鹏的财产,我们也是为了他考虑啊!这房子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能卖掉,否则以后连卖都卖不掉!”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说道:“房子别动,留着有用!谁也不能卖!”
    第196章 扯出那条线
    一听到这个声音,颜家人都是精神一振,就连黄立恒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只有罗应天和黄春菊脸色一沉,相视一眼,都摇摇头,这个声音,他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应该不是颜家人,也不是程家人。
    小语干脆跑了出去,然后抱着一个年轻人的胳膊走了回来,罗应天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进来的年轻人,见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运动服,就立马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皱眉看着小语说:“小语啊,这谁啊?要饭的吗?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跟这种人这么亲密啊?”
    黄春菊撇撇嘴,看着来人说:“你谁啊?我们在商量家事,你插什么嘴啊!”
    小语马上拉下了脸,看着他们两口子说:“你们说话客气点,这是我师父段辰!”
    颜震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也是我颜家的大恩人!”颜家老太太没有说话,却一脸慈爱的模样看着段辰,点了点头。
    一听到段辰这个名字,程飞鹏身体一震,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眼睛死死盯着段辰。
    这个名字罗应天和黄春菊都没有听说过,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不知道颜家这几个人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会看重这种不起眼的人!
    黄春菊撇着嘴,眼角扫了段辰一眼就不不再看了,冷哼一声说:“原来是小语的师父,又是颜家的恩人,那就难怪可以穿成这样还可以在这里乱走了!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家事,你终究还是个外人,就不要插嘴了好吗?”
    颜家老太太和颜震两人虽然气愤黄春菊的话,但是却也无话可说,黄立恒一直坐在这里不讲话,就是因为避嫌,这的确是他们的家事,外人是插不上嘴的。
    小语才不管那么多,她师父是最大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管你是家事还是国事!
    只是她刚一说话,表哥程飞鹏就站了起来,看着段辰说:“你就是段辰?就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害死了我妈!害死了我爷爷奶奶和我妹妹!你赔我一家人的命!”
    随着他的哭叫,他整个人都冲了过来,对着段辰拳打脚踢!段辰当然不会被他打到,手一伸就按住了他的头,让他动弹不得,眯着眼看着他说:“你在说什么?!”
    颜家人也全都站起了起来,小语更是怒气冲冲的看着程飞鹏说:“表哥,那是我师父!大舅一家出事的时候,我师父还在省城呢,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啊!”
    罗应天和黄春菊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段辰,黄春菊尖着嗓子看着段辰说:“怪不得我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就感觉他不是好人,原来就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黄局长,你可是警察啊,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你们给我闭嘴!”颜家老太太怒喝一声!罗应天和黄春菊打了个哆嗦,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们很清楚,就算惹怒了颜震,也不能惹火了颜家这位老太太,否则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太怒视着被段辰给摁住动弹不得的程飞鹏,冷冷说道:“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不要说假话,否则就算你是阿德留下来的唯一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程飞鹏就像是没有听到颜家老太太的话,眼睛死死盯着段辰,咬牙骂道:“你还说不是你害了我全家?如果不是你多事,让警察打掉了狮王文化在绥城的双仓,那些人就不会对我姑丈的宏发集团下手,那我爸就不会为了姑丈去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也不会惹祸上身,得到这样的下场!”
    段辰脸色一变,紧盯着程飞鹏说:“你的意思是,惠林小区那边,是狮王文化在绥城的双仓之一?”
    “我不知道那些!”程飞鹏奋力地挣扎着,咬牙切齿地对段辰说:“我回家地时候,只是听到我爸说过这些事情,问他也不告诉我,但是我知道,我爸恨你!他说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就知道逞英雄,自己把风光都抢走,一点都不关心身边人的死活,姑丈会被你害死的,如果他不帮他姐夫,姑丈就会被别人栽赃嫁祸,整个集团都会被吞掉!这些都是你害的!”
    段辰神色凝重,下意识的松开了压住程飞鹏的手,脑子里的思绪很乱,但是他感觉到,一条可以纵贯整件事的线索,已经快被他揪住了,一旦揪住这根线索的头,那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串联起来!
    听着外孙的诉说,罗应天和黄春菊也就明白了,段辰并非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却是间接造成女儿一家惨死的原因!
    “怪不得能成为小语的师父,原来是有本事的人啊!”
    “咱老眼昏花的,也实在看不出人家的本事在哪里,不过惹事的本事却是领略到了,一下子就害死了我女儿一家!”
    “我那苦命的闺女啊!你怎么一天福都没有享过,就被人家给害死了啊!你让我们这两口子怎么活啊!”
    “就算不是你亲手杀的,也跟你逃脱不了关系!我女儿女婿一家不能这样白死,你得赔偿!五条人命,赔到你倾家荡产都赔不完!”
    “他这种寒酸样,哪里还有钱?我女儿女婿就这样白死了吗?没有天理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哭叫着,可嚎叫了半天,眼里连一滴泪都没有!
    可是原本就已经情绪不稳的程飞鹏,在受到外公外婆话里的刺激之后,再次不顾一切的冲上段辰,嘴里喊着:“你赔我爸妈的命!赔我爷爷奶奶和小妹的命!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就不会死!”
    “给我老老实实坐下!”颜震怒喝一声,一巴掌拍在程飞鹏的脸上,红着眼圈说:“你爸是为了我才死的,你要怪就怪我!这里有刀,你想给你家人报仇,那就一刀捅死我,跟别人无关!”
    颜震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一尺长的匕首,连带着刀鞘咣当一下扔在了桌子上,紧盯着程飞鹏。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连罗应天和黄春菊都身体打了个冷颤,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这都动刀了,谁敢不老实,就不怕下一秒在身上戳一个窟窿?
    “表哥,你别这样,这件事跟我师父无关……”小语拉着程飞鹏的袖子,小声对他说着。
    程飞鹏脸色苍白,一甩袖子瞪着小语说:“怎么会跟他无关?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爸就不会去跟狮王文化的那些人合作,也就不会得罪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了,我爸就是被你师父给逼死的!”
    指着段辰,程飞鹏咬牙切齿的对小语说:“你口口声声叫他师父,可是我爸还是你亲舅呢!是舅舅亲还是师父亲?你帮他不帮家人?”
    “他是你们颜家的恩人,可跟我程家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在外面出风头惹麻烦,让你们颜家擦屁股收拾残局,你们愿意我不管,可是我爸却是为了颜家才得罪那些人的,你师父为了颜家做过什么?”
    “一晚上全家人都在配合警察录口供找证据,你师父却只顾着自己去逍遥快活,我全家老小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人家干脆连面都不露一下!你说我凭什么向你们颜家一样尊敬你这位师父?他害死我全家,还想让我对他点头哈腰的?我做不到!”
    “你先别吵,这件事我好像理顺了!”段辰紧皱眉头,看着程飞鹏说:“你是说,你爸是为了你姑丈的公司,才跟江白合作的是吧?”
    “还不是因为你的锅!因为你要出风头,借着姑丈的名头,捣乱了人家的双仓,所以才替姑丈招惹了一些惹不起的人,要密谋吞并姑丈的公司,我爸才假意跟他们合作,实际上是为了给我姑丈通风报信,你还在这里装糊涂?”程飞鹏咬牙切齿的对段辰说道。
    段辰摆摆手,对他说:“不是你说的那样!”他转过头,看着黄立恒说:“还记得惠林小区13栋502房吗?”
    黄立恒愣了一下,微一思索,点点头说:“记得,那里可是咱们市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宗制毒贩毒案件!”
    “远不止这么简单!”段辰看着黄立恒说:“我在省城大雁山,还捣毁了一处专做瓷器喷漆和包装的窝点,跟惠林小区这边,合称双仓!”
    “所以……”段辰的话让黄立恒和颜震全都变了脸色,连颜家老太太也严肃的看着段辰,等着他说下去。
    段辰脸色凝重,沉声说:“我先做一个假设。有人在咱们望山省城和绥城两地,正在做一个进口贩毒,出口走私文物的生意。从外面进来毒品进行二次加工,也就是惠林小区这个仓所做的事情,然后利用制造出来的废水合成一种新型做旧染料,对古董进行喷漆,再由大雁山那边的仓包装发货,走私出海。”
    “这件事由狮王文化牵头,里面牵扯了很多势力,省城和绥城这边的黑白两道都被牵扯进去,而因为我的无意中破坏,让两个仓都曝光了,所以他们急需要重新找仓,重新联系走私路线,于是找上了有海外贸易的宏发集团!”
    “不过颜爷很灵醒,没有给他们机会,这就导致了狮王文化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想要直接吞并宏发集团,不择手段!”
    颜震红着眼睛说道:“所以阿德就假意跟江白合作,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提醒我……”
    “没有这么简单!”段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说:“程天德也有心思,抢夺制度这条线!”
    “你血口喷人!”程飞鹏怒了,指着段辰叫道:“我爸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黄春菊也怒视着段辰说:“人虽然死了,可是我们这些家人还在,你别想往我女婿身上泼脏水!”
    罗应天也冷哼一声说:“别以为现在死无对证了,就可以信口胡说,我一样可以告你毁谤的!”
    段辰摇摇头,看着程飞鹏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爸吸毒!我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有毒瘾了!而且,我在你家发现了一些粉末,正是毒品!”
    一旁的黄立恒也点点头,对众人说:“我们在搜索案发地的时候,在程天德的房间里发现了大概五公斤的毒品,跟当初我们在惠林小区那边缴获的毒品是一个型号!”
    第197章 家里发大水了!
    连公安局长都说话了,这件事当然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并非是段辰的诬陷。
    更何况程飞鹏其实早就有所怀疑,他曾经亲眼看到过父亲吸毒!“可这样也不能说明,我爸就是为了抢夺制毒资源而跟江白合作!”
    段辰拿出了一张小小的内存卡,对程飞鹏说:“这上面有!这是从你家客厅家人合影的相框里找到的,应该是你爸爸藏起来的东西,也是那些杀手想要找到的东西,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你爸会把这东西藏在那个位置!”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从哪里捡到的,硬说成我女婿的!反正人都死了,也死无对证了!”黄春菊撇着嘴冷冷对段辰说道。
    罗应天一脸委屈的看着黄立恒说:“黄局长啊,你可不要听别人信口胡说啊,我女婿平时可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会吸毒呢?怎么可能去做违法的事情呢?那房子你们警察都里里外外检查过好几遍了,哪里还能藏得下东西,这家伙是诬陷……”
    黄立恒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和黄春菊说:“你们能闭嘴吗?如果有人能找到连警察都找不到的线索,那这个人一定是段先生!我们跟段先生的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警方请段先生帮忙破获了几个大案了,需要听从你们的质疑吗?”
    罗应天和黄春菊全都闭上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段辰,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警察局长都对人家这么客客气气的,自己还有什么底气去针对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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