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也说到白荷身上去了?我真没对这姑娘有绮思,他们把我想的太急色了。
    “寡人对白姑娘只是抱有怜惜,从没想过要跟她发生点什么。”
    穆娴冷呵着声,“陛下就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也没那物件。”
    我错愕,物件是啥?
    “爱妃的话越来越让寡人摸不着头脑,什么物件寡人会没有?”
    穆娴摸摸鬓角,偏过脸道,“你甭管什么物件,反正白荷你不准再和她接触。”
    我纳闷道,“你们个个防她跟防贼一样,总得给寡人一个理由吧,要不然白姑娘也太可怜了。”
    “要不怎么说你笨!”穆娴对着我翻白眼。
    会说话吗?我那是笨吗?我是对人世间的一切都抱着一颗纯善的心来看待,哪像他们成日竟阴谋阳谋的,生活在阴暗里就算了,还要把我也拖进去,就是见不到我过得好。
    我没敢当着她的面说,我怕她揍我。
    穆娴没等到我说话,便接着道,“白荷的父母虽说是谢氏旁系,但离得太远,只沾了点名,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谢家人了,她父母是商人出身,她自己也算商女,商女最会计较,陛下当她是对你心生景仰,陛下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有多少人想攀上,后宫就臣妾一位,后位也没立,陛下又还年轻,说是有了太子殿下,但膝下总归无子,你这样的条件放在民间,媒婆得踏破门槛来给你说亲,白荷瞄上了你,假如你眼瘸,还就跟她好上了,她再使点小手段,让你对她爱的要死要活,到时说不定后位都能抢到手,一个商女飞升入宫,那可是光宗耀祖。”
    我惊得张大嘴,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我竟一点也没想到,但她说的也是揣测,没准就把人冤枉了。
    “寡人去谢府那日她也不知道,是正巧碰上的,她再聪明,也算不到寡人哪日去谢府。”
    穆娴哼笑,“她精着呢,在锦州扒着谢弭,非要跟他来镐京,打的就是要谢弭娶她的主意,没成想你跑过去了,谢夫人哪有皇妃听着荣耀?踹了谢弭傍上你岂不快活?”
    我惊讶,“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穆娴翘腿,散着声道,“臣妾没入宫就听说过,谢弭对这个表妹宠的很呢。”
    她说到末尾便带了点讽刺,唏嘘笑道,“要不然你道他为何要亲自前往锦州?”
    我听出她话里的伤感,便知她想到以前的事了。
    我虽不知道她和谢弭发生了什么,但也得为谢弭说句公道话,谢弭下锦州确实是公务,秦宿瑜都说了他必须要过去视察,这事不能加怪到他身上。
    我跟穆娴道,“爱妃 ,太傅去锦州是为了公事,皇儿说锦州河道要紧,没个人盯着恐出事。”
    穆娴若有似无的嗯着声,倒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我还想跟她说说,秦宿瑜就进来了。
    穆娴当即起身道,“太子殿下回来了,臣妾不便久待,这就走了。”
    她甩甩袖子大踏步出了阁门,潇洒自在的很。
    我蹦到秦宿瑜跟前,勾着他的肩笑道,“爱妃跟寡人说了,你担心寡人身体,所以不让寡人乱吃东西。”
    秦宿瑜抚我的头,“娴妃娘娘的话从来比我管用。”
    我纵到他身上,盘腿到他腰上,拿脸蹭他道,“寡人以后都不瞎想你了。”
    秦宿瑜环着我靠到罗汉床边,捏我鼻子道,“小没良心。”
    我拍掉他的手,支着脸在他胸前道,“皇,秦宿瑜。”
    秦宿瑜嗯着。
    我抬手摸他的眼睫毛,“爱妃还不晓得我们断袖了,寡人总觉得对不住她。”
    就像她之前说的,我男女通吃,我禽兽。
    秦宿瑜抓我的手,不让我动,“你都不跟她待在一处,算不得对不住她。”
    我唉着声,“宫里本就冷清,就寡人疼她,如今寡人还变心了……”
    秦宿瑜笑起来,“她知道我们,早先我就跟她说过。”
    那我岂不是早在她面前暴露了,怪说她看我眼神不对劲,我还说了谎话,她还顾及我的面子没拆穿我,她这样体贴,我更觉对不起她。
    “寡人往后都没脸见她了……”
    秦宿瑜道,“你不见她那她才可怜,这宫里人少她也没处跑,你再躲着她,她更孤单,你把她当朋友就好。”
    我都跟穆娴在一张床上睡过,夫妻几载了都,现在说要跟她做朋友,等同于我要抛弃她,这不是畜生做的事吗?
    “寡人都跟她同过房了,不好再说此话……”
    秦宿瑜低首,望着我道,“你不是说你不举,那你们算什么同房?”
    我恍然大悟,她还是干净的身子,我跟她就不能叫夫妻,我大喜道,“那寡人放她出宫,给她择个如意郎君!”
    秦宿瑜浅声道,“等一段时间吧。”
    我不解道,“爱妃二十了,再等下去成黄脸婆,谁还要她?”
    大陈的民风比早先的朝代开化的多,但是女子出嫁也多在及笄,像穆娴这般大的都算老姑娘,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有你这个皇帝当靠山,还怕没人娶?”秦宿瑜淡淡道。
    说是这么说,但她当过皇妃,外边人还是以为她是我的女人,我放她出去了,除非胆子大的,要不然还不一定有人敢娶。
    秦宿瑜从床里拿个枕头垫在背后,摸着我的背道,“娴妃娘娘很受欢迎,你不必担心她嫁不出去。”
    他即是这般说,我也就歇了忧心。
    我蹭到他脸边,对着他的唇亲吻,“寡人及冠了,你给寡人什么礼物?”
    秦宿瑜叼着我吮,“给你做件花衣裳?”
    我不要,我想出去玩,出宫外玩。
    “宫里太闷了,寡人想出外边看看,寡人都没看过其他地方,说是坐拥万里江山,可是寡人都不知道万里江山长什么样。”
    秦宿瑜低低的笑,“现在是不得空了,手上一堆事,等我处理好了,我带你出去。”
    我便又起了希冀,“听说洛阳的牡丹又大又艳,江南的美人娇弱可爱。”
    秦宿瑜皱紧眉,一翻身将我压倒,“贼心不死?”
    哪里是贼心?我这分明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秦宿瑜张牙啃我鼻子,“再说。”
    我闭嘴还不成吗?
    我捂住鼻子推他,“寡人后悔跟你断袖了,你丝毫不解风情。”
    秦宿瑜冷着脸对我笑,“我要再惯着你,你得上天。”
    我抓过枕头往他怀里一塞,借机滚走,“寡人亏了,你还是找别人断袖吧,寡人供不起你这个大佛。”
    秦宿瑜丢掉枕头,朝我爬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国之君言而无信,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我抬脚要往他肩上按,被他一把抓住,我甩不掉他,气死了,“你对寡人又不好,竟想着寡人跟你睡,寡人不做赔本生意。”
    秦宿瑜捏捏我的脚,放开了,蹲身过来将我围住,“你亏哪儿了?成天吃了喝喝了睡,事情全我给你做,你还有脸要这要那,我讨你回来跟讨了个祖宗没两样。”
    我也有事要做的,我还得应付他,我多累啊。
    我打他,“你本来就要供着寡人,他们见着寡人谁不恭恭敬敬,只你总看轻寡人。”
    不仅看轻我,还常嘴巴上诋毁我,人前也不给我留面子,坏的要死。
    秦宿瑜盘腿坐下,抱着手道,“你自己不争气,还怪我看轻你,我要不说你两句,你怕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我不打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抬手就要捶他。
    秦宿瑜忽然张开手将我包住,稍微一拉,我就被他拉到怀里,我愤愤道,“寡人本来是个刚正笔直的男人,被你硬生生逼成了断袖,你不给寡人道歉,反倒一再说寡人不好,寡人知道你什么想法,你就是要把寡人身上出彩的地方全抹黑,好让寡人自惭形秽,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我真心疼我自己,我这般卓越的男人,往后就只能由他摆布了。
    秦宿瑜伸指抚到我的眼角,含笑道,“说两句就哭,刚正笔直的男人比女人还好哭。”
    我哼他,“寡人又没偷你眼泪,哭挨着你什么事了。”
    秦宿瑜挨身下来凑我脸边亲了亲,道,“你及冠那日藩属国约莫会来人,到时你得去接见。”
    我给忘了这茬,我及冠是大事,外国来使入镐京是必然的,免不得要接待人。
    秦宿瑜道,“来京的人鱼龙混杂,宫里也没多安全,你别到处乱跑,跟着我就好。”
    我才不要跟着他,他指不定有多忙,我可不想被他使唤。
    我说,“这事归礼部管,寡人就是不见他们也没什么吧。”
    秦宿瑜歪头看我,“外臣入京,就是为了见你,你还打算不见人,当自己新嫁娘?”
    我侧过脸道,“他要见寡人,寡人就给他见,寡人又不是吉祥物。”
    秦宿瑜慢慢的笑,勾我脸一个劲的吻,“你也跟吉祥物差不多了。”
    我避让不过他,气的我揪他脸,“寡人是吉祥物,你就是劳工,专给寡人干苦力的。”
    秦宿瑜啄着我不放,一把攥住我的手放到他腰上,“闹腾。”
    我软了。
    我窝他身前骤然想到个问题,我问他,“你亲寡人,寡人身上就没力,为何你的劲道还那么大,你不手脚无力吗?”
    秦宿瑜沉眸凝视着我,“因为我是男人。”
    屁的男人,这世上有男人女人,他就是像个男人,却没男人的身体,尽跟我灌迷魂汤,我偏不信。
    我嗡着声道,“寡人也是男人。”
    秦宿瑜吻的我喘不过来,他点点我的脸侧,道,“男人还被吻得脸红身酥,身上骨头就像没有,非得依着我靠。”
    都他干的,我平时可不这样,我身板□□的很。
    但他亲的我舒坦,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忍忍他。
    秦宿瑜松开我,帮我脱掉外袍,放我躺倒,他侧卧着道,“快睡。”
    早起没多长时间,我不想睡。
    我意犹未尽,忙搂住他回亲。
    秦宿瑜被我亲的脸上都是口水,他倒没气,只无奈笑道,“睡不睡?不睡明早带你去练武场蹲马步。”
    他真会拿捏人软肋,我只得松手,闭眼道,“寡人睡了,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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