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鸾叹了醒来后的第叁口气,头疼欲裂。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下身糊满了干涸的精液,满室浓烈的麝香味。小腹鼓鼓涨涨的,稍微一动内里的液体也跟着晃,也不知他昨晚到底射了多少进去。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只有从细缝中露出的阳光昭示外面似乎已经天光大亮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少年低沉的音调响在耳侧,丰旭俯下身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发顶,火红瞳仁是布满爱欲的汪洋,没等她回答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
    高中生荷尔蒙本就旺盛,尤其是像他这种刚刚开了荤的,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床上跟她厮混。
    她想偏头躲开少年的吻,却被他卡着下颌,强行令她打开唇瓣,吞下了这条艳色的舌——一如他昨晚所做的那般。
    黏糊而悠长的湿吻过后,便是密不透风的怀抱。他轻轻拨弄着少女的发丝,晨勃的性器嵌入她的腿缝之间,把她吓得赶紧坐了起来:“我得上班了。”
    “我可以帮你请假。”
    “我旷工很久了,不能再推掉工作。”
    闻言,少年默默放开她,如一尊大理石塑像般一动不动靠在床头,不知在等什么。直到她洗漱干净要离开时,才按捺不住幽幽开口。
    “今天是我18岁生日。”
    无鸾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我知道啊,今晚你不是还要在大礼堂开宴会嘛。这件事校报从上个月就在宣传了。”
    少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下一秒却如坠冰窟。
    只听她继续道——
    “我还知道这也是藤原梦子和你的订婚宴。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会绝对保密。现在寻常鬼怪已经伤不到你,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一股针扎般的酸楚混杂着怒火从心里冲上喉头,他几乎要立时喷出一口血来!
    可少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一颗骄傲的心宛如被人拧断了血管掏出胸腔随手抛在了路边,血肉狼狈地滚落在地,凋零、干涸,最后,彻底坏掉。
    他想起昨夜在她后颈看到的数字,轻笑了起来。
    你休想一走了之。
    @@@
    无鸾提着两大桶饵食站在祝玖门前时,还在回想刚刚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
    她当然知道丰旭对自己存了怎样的心思,可这种心思于他并无益处,甚至会给他带来危险。她不久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更何况还有个不知何时会醒来的优昙。这种本就不对等的纠葛痴缠,对凡人来说太不公平。
    把他偏移的命途拉回正轨,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收拾心绪按响门铃,响到第九声时才有人来开门。
    来人是个年轻女人,立体的欧式五官线条利落又漂亮,金发里挑染着几抹蓝色,垂在露出半个胸脯的睡衣上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我还以为是藤原雪穗捉奸来了呢。”她勾了勾手示意无鸾进来,顺手关上门,“你们校工办怎么搞的?前几天都没派人来,害得玖生了好大的气。  ”
    “前几天在调岗,人员变动大,实在……”
    “嘘,”没等她说完,女人就示意她闭嘴,随后才轻轻打开画室的门。
    画室的窗户被暗色窗帘遮盖得很严实,只在画架旁亮了一盏巴洛克式落地灯。地上散乱着许多尚未完成的画作,穿着真丝睡袍的男人就躺在其中与他的画作一同入眠。只不过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的,似乎是个不太美好的梦境。
    二人蹑手蹑脚绕过他进入通往四楼温室的门。等门关好后,无鸾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平常喜欢睡在画室?”
    “别提了,”漂亮女人从兜里拿出一根电子烟,翻了个白眼,“我千里迢迢跑来约会,他每天就在那个画室里不分日夜得画,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他连理都不理。”
    “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以前嘛,虽然身边莺莺燕燕多了点,但长得好看又嘴甜,是再好不过的情人了。”
    “……”
    “这几日兴许是犯病了,”女人吐了个烟圈,手指点了点额头,“他这里有点问题,是精神分裂症,又不肯按时吃药。”
    无鸾没接话,提着两个沉沉的桶继续向下走,四周“沙沙”声渐起,群蛇在向她靠近。上百条蛇吐着信子将她围在中央,换成旁人早已吓破胆了,她却十分淡定得将桶内的食物倒了出来,然后等它们都衔走自己的食物,再提着两只空桶往回走。
    女人站在高处的平台上笑咪咪地鼓掌,“你倒是胆子大,我在这里看那些蛇都会害怕。”
    “习惯了。”
    说完她想继续往高处走,却被女人拉住了,“等等,我想跟你打听件事。”
    “您说。”
    “你来这里工作的时候,还见过别的女人吗?比如女学生、女教师之类的?”
    无鸾如实答道:“没有,我连藤原大小姐都没见过。”
    闻言,女人眉头一皱,“那他画的到底是谁……”
    正在这时,通往画室的门开了。
    祝玖站在门后微微眯着眼,仔细一看,狭长的丹凤眼泛着迷蒙的水雾,耳后也染了层淡淡的红,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玖,你醒了?”女人迎了上去,挽着他往回走,男人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阶梯下的她。
    “心肝……你在这里做什么,害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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