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杨桃无比的担忧,她的越哥心智大变,别不说被人魂穿了吧?
    ……
    越辞的确是受刺激了,而且这刺激简直太大了,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被这么搞过,连死亡重生都没给他这么大惊吓,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都令他寒毛直竖,不止因为被压,还因为那种无法掌控令他失去理智到失态的快.感,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当了三十年的渣总攻,一朝翻船备受打击,越辞足足消沉了两天。一开始还想直接打死傅培渊算了,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还是别丢人了,他口口声声和对方说什么各凭本事,既然如此输了也是技不如人,他还不至于low到输不起,所以事后越·装逼犯·辞不仅没打死傅培渊,而且还愣是在傅培渊面前做出一副完全不care的大大方方的姿态,只有离开傅培渊的视线之后才会暴露出真实的心情。
    越辞消沉了两天,不止是丧,还在这两天里通过自我反应并总结经验,将自己那天翻车的惨剧归咎成:轻敌,大意,醉酒误事影响思维丧失正常判断能力,以及身体太差和傅培渊面对面硬干打不赢对方!
    最后这一条,让他无比的惆怅且想念祁译年那一米八的身高和一打十的战斗力,换做当时的他,就算喝醉了傅培渊也别想得手,结果只能是俩人大眼瞪大眼,最后当个互.撸娃解决一下。
    所以为了一雪前耻,他开始加强健身,争取早日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体魄,他深谋远虑的看到了日后的将来,翻车一次不可怕,可怕是他如果一直是这副不堪一击的“小身板”,那日后翻车的时候只怕还多得多呢,那才是他不能忍受的未来!
    傅培渊也能理解越辞翻车后的崩溃的心情,这个心机极深的男人狡猾的选择了以退为进的手段。他没有进一步得寸进尺的去强迫越辞,因为以越辞的强硬这样的行径只会适得其反,他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在那之后半点没有再提当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有着自己亲口说出的“各凭本事”这么大一个flag,越辞在事后百般不敢相信但依旧没有对着傅培渊无理取闹,他在背地里咬牙发狠吸取教训早日干死这个男人,但是当着对方的面时依旧是维持着平静友好的相处模式,这和事情发生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无二致。
    只是两个人都清楚,表面上虽然如此,但是总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夹在两个人之间,看似平静的气氛下却是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转变。
    老谋深算的傅培渊就是在等待那个打破隔膜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很快便出现了,谁也没料到会这样快,更料不到出手的竟然是廖成数。
    当天下午越辞健身完毕后又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营养餐,窝在椅子上正在对《空中杀阵》的剧本进行深度剖析,他转动着钢笔,工作上的神情是严肃且认真的,再有几天《空中杀阵》就要开机了,他必须在此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急匆匆的推开,司明修拿着刚刚挂断的电话走进来,他扯了扯脖颈上一丝不苟的领带,眉头轻拧,在越辞疑惑的目光中冷冽的道:“廖成数反悔了。”
    越辞转动着钢笔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不觉惊慌但有点好笑:“他怎么想的?”
    司明修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轻缓的揉了揉太阳穴,对此也颇为无奈:“他说知道你出柜后,担心你一个gay无法与女主角产生化学反应,而《楚明帝》那点感情戏跟没有一样无法判断你在感情戏上的能力,所以提出重新试镜,顺带还指责了我一番为什么不将你的性取向提前讲明。”
    越辞面色古怪:“元笑也是个男的,我是gay不是更好的能和他产生化学反应吗,廖成数脑袋莫不是被驴踢过了竟然找出这样的理由?”
    “像这种声名斐然的大导哪个没点怪癖。”司明修无奈:“廖成数这种想法倒也不算太难理解,他很看重自己的作品,自然也就会用放大镜去看演员,即便他不提出这个要求,以后在拍戏过程中一旦演员和他的戏出现无法融合的状态,不管你是多大的咖位背后站着谁,是不是签好了合同,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人逐出剧组。”
    越辞若有所思,他前世还真没经历过像司明修说过的那些事情,他天赋高演技好家世背景凌驾旁人之上。一出道就是顶级好资源,少年成名后再大咖位的导演都只能等着他翻拍,他没和廖成数合作过,但是名声地位不逊于他的导演们如洛阳,那种暴脾气都对他没得奈何。
    换角?不存在的。
    所以头一次在试镜过关,准备进组拍戏时遭遇到这种质疑,越辞还是觉得很神奇的,这大概也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想到这样摸了摸下巴,倒也没见生气,只问:“他想怎么试?”
    “老地方,现在就三个人,廖成数,你,元笑,他要看你和元笑演一出感情戏,看能不能擦出花火表现出他想看到的效果。”
    越辞一拍手:“会玩。”
    司明修头痛不已:“我知道你肯定没问题,但你确定元笑可以?他可不是专业的演员,即便这段时间有经过突击训练,但是一上手就是高难度的感情戏,你就不怕对戏的时候让他顺带的把你也带崩了?”
    越辞挑眉,似对他小看了元笑而很是不满,语气笃定自信非常的道:“你想多了,那是我的学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其实不止司明修小看了元笑, 连元笑他自己都没有自信,隔天二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剧组摄影棚。廖成数在忙一会才能过来,清场过后摄影棚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元笑的冰块脸流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担忧, 他抿了抿唇道:“廖导完全看错了,你没有问题,问题在我,这种对戏我只能给你拖后腿, 甚至让你都无法正常发挥。”
    他本来都已经在渐渐地恢复自信, 胆量也在蹭蹭见长,但是廖成数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就让元笑顿时心里没有了底,他不怕自己演技差丢人受嘲笑, 他害怕会拖累越辞。
    “别妄自菲薄。”元笑被旁人轻视的时候他觉得不爽,轮到他自己轻视自己,这边让他很无奈了,元笑的自卑源于骨子里根深蒂固, 想帮他振作起来这个时候就只能下一剂猛药,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 语气霸道:“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这么没自信是在质疑我的教学能力吗?”
    元笑脱口而出:“我没有!”
    “什么没有?”
    廖成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的“女一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迫, 这让他非常诧异:“你们在聊什么?”总不会越辞这小子因为他的要求迁怒元笑了吧!
    元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 却在越辞鼓励温和的眼神里慢慢的明白过来, 他闭上嘴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慢慢的坚定下来。
    面对廖成数的疑问,他早已不见急迫的神情,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冷若冰霜,看也不看廖成数一眼,只道:“没什么,我去换衣服。”
    这副态度和面对越辞时判若两人,冷淡的行为让廖成数委屈又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咋惹到女神了,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越辞低咳一声,有点想笑,在廖成数看过来时也不解释,朝对方微微颌首后便道:“我也去换衣服。”
    偌大的摄影棚转眼就只剩廖成数一个人风中凌乱,完全搞不清状况。
    ……
    廖成数指定的是死别的一场戏,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精益求精的效果,化妆师费尽力气给男女主角画好了看起来凄惨无比的妆容,俩人走进化妆间时衣着光鲜,走出来时就是衣衫褴褛满脸伤痕鲜血淋漓,狼狈的像是被人群殴了一顿,化妆师还跟过来在他们挑好位置之后,给俩人的双手双脚都捆上死结。
    这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索行云流水,没有浪费一秒时间,甚至和廖导打招呼的空隙都没有,廖成数就眼睁睁看着这俩人把他无视到底,自顾自的讨论着剧情,讨论完一点头,越辞说:“ok,开始吧。”
    元笑毫无异议:“开始。”
    廖成数:“……不是,我才是导演吧?”
    俩人谁也没搭理他,元笑的眼神始终都盯着越辞看,倒是越辞还抽空斜扫了他一眼,转而就不再理会,这俩人的态度仿佛是在说:你说要试戏,试戏就试戏,老实在那看着嘴里少叭叭,麻烦死人了。
    廖麻烦:……
    廖麻烦眼看他们完全是将他当做无理取闹来应付,丝毫不去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对自己的演技很是自信的样子,倒是被他们气笑了,他哼了一声,心道接下来演的不行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开始吧。”
    这一幕戏讲的是空军出身的男女主被恐怖分子捕获抓到了一架飞机上去,这群人狠毒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知道男女主是搭档,不着急杀了他们,却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的去试探人性。
    这群人告诉男女主,他们要留一个活口给他们提供空军的资料,而这个活口要他们自己去争取,争取方式是改良版的飞行棋,轮流掷骰子,掷到几号飞行棋向前走几步,有可能会触发对“敌人”进行攻击的技能,也有可能会触发给自己治疗伤口的技能,直到其中一方死亡,另一方才能活下来。
    所以,为了自己活命,他们必须和自己昔日最熟悉最默契的搭档互相残杀,这便是那群灭绝人性的恐怖分子想出来的狠毒的玩法。
    元笑的身体被捆成了粽子,在“开始”声后,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多少年没有过演戏的他对这样的舞台是陌生的,甚至连平日里的训练都记不起来,一时间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他完了,他果真不争气的坑了越辞,也根本不是演戏的料!
    他这样想着,眼中已经泛出绝望之色,就在他鼓足勇气想道歉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道干涩沙哑的声音:“……清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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