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摸了摸后脑勺,“摄政王当然活得好好的了。”
    娇娇轻轻舒了一口气。
    药凉了,她将药一饮而尽。
    旁边的小童子看的眼睛都呆了。
    这药很苦的,偏偏先生每次都要他先匀走一些自己喝了尝尝里面都有什么药。
    娇娇喝完了药,也觉得嗓子苦。
    “有蜜饯吗?”她看向小童。
    童子摇了摇头,然后紧接着道,“姐姐若是想要,回头我去镇上买些。”
    娇娇通过只言片语慢慢的了解到当初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谢然怎么知道的他不在北戎手里,所以自己根本没去,也没入套。
    周围的火药在爆炸前也被他的人排除零零无几,剩下的炸得都是北戎的军队。
    她自己在水牢根本没怎么受折磨,因为刚捱了一会儿,便病发了。
    她的病确实是谢然好生养着,两年无忧,但若是不好生养着....
    谢然最后还是找着了她,把她送到这儿来了。
    “那我夫君呢?”
    童子瞪大眼,“姐姐,你说的是摄政王吗?你是摄政王的妻子?可他的妻子不是早死了吗?”
    娇娇:!!!
    她怎么就又死了。
    死来死去的多不吉利啊。
    “谁说我死了的?”
    “摄政王啊。”
    艹,杀狗!
    谢狗必须要死!
    娇娇瞧了眼窗外凋零满地的叶子,末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天凉了啊。”
    童子摸不着头脑,他见窗户开着忙把窗户关上,“姐姐你身子骨弱,还是别吹风的好,可不就是天凉了,快入冬了,边城今年雪一定下得很大。”
    *
    第二日,小雪。
    童子打老远就看见摄政王又来了。
    唉,可惜了先生不让他告诉摄政王漂亮姐姐醒了,并且今早早早就上山去了,此时确实是不在的。
    摄政王果然是照常问候了句。
    “先生今日在家吗?”
    童子照常答道,“不在。”
    然后,就该摄政王就该照常
    ....走了?
    哎哎哎。
    不是!
    摄政王今日怎么好像没听到他答话一样直接往里闯啊。
    童子忙拦着人,“殿下,先生今日不在家。”
    摄政王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童子猛一激灵,有些怕了。
    摄政王自然是极其俊美,不然边城也不会那么多姑娘家想嫁他。
    可是摄政王毕竟是半年前打退北戎的将领,是真真见过血的。
    刚刚那一眼,虽然眉眼俊美锋利,但是眼神里藏不住的疯狂。
    童子心里有预感,他要是再敢拦,妥妥的死路一条。
    谢然闯进去的动静不小。
    “小童,怎么了?”
    屋子里有人问话,吴侬软语,听声音也是个娇气包。
    娇娇正奇怪怎么没人答话,便掀了被子准备穿鞋下床。
    门口的棉帘被人撩开,娇娇一边穿鞋一边看过去,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不答我话?”
    淡淡的尾音消散在凉凉的寒气里。
    娇娇眨了眨眼,眼尾的小痣动了动,手下的动作彻底顿住,鞋子掉在地上,惊回她的神智。
    她弯起唇,下意识露出个小白花的标准笑容,唇张了张,然后才发出声音。
    “是夫君啊。”
    谢然漆黑的墨发梳起,束成冠,五官完全的展露出来,鼻梁高挺,下颌微敛,线条流畅优美。
    薄唇半抿着,是唯一点艳绝了的颜色。
    他的眼睛最好看。
    眼皮又薄又锋利,像极薄的刃。
    眼尾却勾魂动魄,哪怕漫不经心瞧人一眼,那人怕是心被剖走了也不定晓得。
    这样的好皮囊,若是风流雅致些的人有了,也怕撑不起来。
    可谢然偏偏撑起来了。
    他是俊美矜贵的,整个玉京城都找不出比他更贵重的郎君公子了。
    谢然走到娇娇身前,半跪下来。
    他垂下眼,从娇娇的角度,只能瞧见翘长的睫羽。
    她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谢然这样的人物,真要是夺天造化才能养成的。
    谢然一手捉住娇娇的脚,一手拿起倒了的绣花鞋。
    娇娇的小脚被人握在掌心,忍不住动了动。
    “别动。”
    娇娇这下就满心复杂了。
    谢然给娇娇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娇娇没说话,她等着谢然给她解释。
    可她等了半天,谢然也没说话,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盯得她还挺不自在。
    “总看着我干什么?我难道还长得还更好看了?”
    最后还是娇娇先开了口。
    谢然瞧了她一眼,“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狗还是谢狗。
    ☆、娇娇然(五十八)
    呵呵。
    娇娇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夫君还是这么会说话。”
    会说话这三个字,娇娇咬得格外重。
    谢然仿佛一点也听不出弦外之音,面色不变,“走吗?”
    娇娇:....
    真当她是朵小白花没脾气啊。
    她轻轻的哼了声, “夫君,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然从左边的衣袖里拿出了个丝绸小袋子。
    “吃蜜饯吗?”
    娇娇看向谢然手里托着的丝绸小袋。
    那小袋子是娇娇熟悉的包装, 她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了一颗颗纸包着的蜜饯。
    当初她生了病, 谢然特意找医郎给她定制的, 独一无二。
    好像什么物件但凡沾了独一份儿的,就总是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了,连带着有这样东西的人,也会心里忍不住就生了欢喜。
    “你怎么还带了蜜饯?”娇娇瞧着那丝绸小袋子, 只觉得奇了怪了。
    自己分明喝药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 压下的苦意却在此时重新席卷而来。
    她很想要这包蜜饯了。
    谢然扯开束口的带子, 他的指节修长,掐出枚蜜饯仔细剥了外壳的纸,然后抵在娇娇唇前。
    娇娇愣了愣。
    她不大熟练的张开唇, 试探着咬住蜜饯。
    然后噙在唇齿间, 让熟悉久违的甜意一点点弥漫开来。
    谢然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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