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郎冬十分无奈,他不是家养的大狗,他是会咬人的狼。这些小家伙们最好别指望摸他的耳朵,也别指望摸他的尾巴。
    小家伙们还是到附近村子围观小毛驴比较实际。
    郎冬踏进蒲小丁家的菜地,上一刻还勉强算是轻松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无论是地里的白菜,还是死掉的虫子,它们都带给了郎冬相当不好的预感。
    他反复地研究了白菜小会儿,确定的点点头:“这种气息,与炼化的石头相似,属于傀儡。只不过,两者之间有微妙的不同。”
    相似的是,它们表面的花纹以及自身散发出的感觉,追踪傀儡就是利用这类气息辨别自己目标的位置。如此近的距离,郎冬不会判断错,这的确是傀儡。
    然而,微妙的不同在于过程和结果。
    郎冬说道:“炼化的方式异常温和。炼丹人的心里显然有感情,不忍心伤害服用丹药的目标。”
    阿九手里的人族长生丹药,暗藏的问题相当多。
    通过白菜的一步步变化不难看出,丹药作用的体现并非一蹴而就,整个炼化的过程极其缓慢。
    见效不快,对应了两种意义。
    首先是温和的手段使得炼化目标存活的可能更高,目标面临的风险大幅降低。同时,缓慢意味着隐蔽,这般炼化令人防不胜防。一旦迹象显现了,再多的挣扎也为时已晚。
    郎冬围着菜地走了一圈,以最初的两株白菜为中心,傀儡的气息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他沉思片刻:“它们与寻常傀儡不一样,周围的是臣子,围在中心的则是它们的‘王’。”
    “王和臣子?”阿九重复了一遍郎冬的话语。
    如此看来,这里的白菜果然很特殊。
    通过郎冬从小的经历不难看出,郎冬与郎冬的族人,他们面临的是残酷且剧烈的炼化手段。
    在此过程中,他们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伴随着极高的死亡可能。
    炼化结束之后,傀儡虽有完美傀儡和残次傀儡的区分,可那仅仅是由他们自身资质的高低决定。本质而言,他们均是傀儡。
    他们只是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傀儡。
    而如今,两株白菜灌溉了长生丹药的水,发生了变化,它们成为了“王”。有了“王”,自然必须有自己的臣子,附近的蔬菜受到它们的影响,随之形成了改变。
    它们之所以是臣子,在于它们的气息不及前两株白菜。
    它们无法超越“王”,于是,彼此间的身份有了贵贱差异。
    此外,不同之处还有那些虫子。
    这会儿,蒲小丁和岩松鼠蹲在白菜旁边,观察那些死掉的虫子。它们的尸体发僵,泛着赤红,最可怕的是,它们的嘴连带整个头都裂开了。
    不难想象,它们咬了菜叶,接着它们死了。
    核心的“王”被咬,以虫子的死亡告终。
    郎冬完全不记得,有人咬了傀儡会中毒头裂而亡。这般死亡更像是一种震慑,让别的人不敢乱动心思。
    他思索片瞬,告诉了阿九自己的推断:“它们是傀儡,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的特殊傀儡。这类傀儡的炼化过程,缓慢安全,不易察觉。傀儡之间有身份的差异,以‘王’为尊,并且对‘王’进行了保护。”
    按照蒲小丁的说法,他们出村前,白菜虽然变红了,但那会儿,白菜的叶片不见花纹,地里也没有古怪的虫尸。“王”形成后,变化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阿九听了郎冬的分析,他眉头微皱。
    狼族的傀儡炼制极其残酷,而澜洛所在的狐族,利用自身夺取他人修为,并炼化他人的手段十分阴毒。
    同样是炼化傀儡,到了人族这儿,下手温和得一个天一个地。炼制这类奇怪丹药的人,究竟带着何种心思。
    阿九此刻有数不清的麻烦要处理,但当务之急是清除这片菜地,不能任由它影响更多:“这片菜地必须处理干净。”
    万一蔓延到村里,情况势必加倍棘手。
    阿九当初的试药破坏了蒲小丁家的菜地,现在若不能灭掉源头,全村甚至于更远的区域都将遭殃。
    一旁,阿九与赦容、郎冬商议这片土地的清除办法。蔬菜要拔掉,泥土也不能留,不知道要挖多深多宽的范围,才算是安全。
    那些挖出来的植物和泥土放在何处,怎么销毁,都必须详细考虑。
    另一旁,蒲小丁和岩松鼠绕着白菜左瞧瞧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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