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外的变动顿时引起了岭崖宗的注意和骚动,特别是那半空中散发着万道金光,面对着岭崖宗修炼洞府的八卦镜更是引得云空等人有点惊惶失措。
    “星宿出列,天地乾坤!”云空口吐真言,手中快速的变换着法诀。顿时呈二十八星宿摆列的岛屿石排隐约中霞光冲天,汇聚一处,瞬间将五座山峰笼罩于霞光之下。
    “哼,看看是你的阵法厉害还是我的阴阳八卦镜厉害!”真广见形势斗变,异相再生,不禁冷哼一声。顿时,有八道镏金犹如实质的光芒从八卦镜中射出,汇聚成一道丈余粗大的光柱,朝霞光罩猛射而去。
    “轰!轰!”光柱照射在由二十八星宿完全启动而成形的霞光罩之上,产生了巨大碰撞,发出了震天雷的声音,能量的巨大碰撞引起了巨大的狂风,顿时列岛周围波涛汹涌,海浪滚滚,波浪拍打在岛屿上激起了千尺浪。
    光柱每次轰击在霞光罩上,整个仙境就震颤一次,霞光罩的光芒也会随之减弱一些。
    阵法完全启动之后,就不再受云空他们等人的控制,他只好无奈的看着霞光次次的减弱,手中紧张的握着各自的飞剑、法器,等待着阵法被攻破那一刻的厮杀。至于现在,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主动出击,毕竟正一派的实力比他们强多了,阵法能挡住一时,是一时。
    阵法乃是偷天取势,借助天地巨力行事,阵法一旦形成,就不是人与人在斗,而是人与天再斗。破阵对于同样懂阵的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无论多么高深的阵法对于他们都只不过是一堆玉石、石头的摆设而已。但是对于看不透该阵法的人来说,这一堆玉石、石头的摆设就奥妙无比,要想突破只有使用蛮力。修为极高之人,不管他懂与不懂,阵法都是很难困住的,如八岐,这个二十八星宿幻象阵固然厉害,但他完全能够凭自身的实力来强行突破。如果又不懂阵法,而修为又没有达到一定境界的,那么只有依靠厉害的法宝来突破了。真广现在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阴阳八卦镜来轰炸这二十八星宿幻象阵。不过这阵法毕竟是出自云峰之手,哪怕布置的时候云峰修为还不是很高,但是真广道长想轻易的攻破还是很难。
    轰炸了数十下之后,霞光罩只是不断减弱,山峰只是一阵接一阵地震动,但是似乎离破阵好像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此时的真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细汗也已经变成黄豆般大滴。莫非要自己就这样放弃不成,真广突然脸色一沉,两眼发射出坚毅的目光,噗!真广道人一口精血喷出,血雾弥撒空中,悬在半空的阴阳八卦镜如巨龙饮水般将弥撒在空中的血雾瞬间吸了过去,顿时八道镏金光芒暴涨,汇聚而成的光柱竟然比刚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而且光柱中金光闪烁,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光柱威力无比,坚硬胜钢筋。果然这光柱一轰在霞光之上,顿时轰隆隆爆破声不断,霞光猛地一暗,隐约有破裂趋势。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攻啊!”真峒爆喝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尺状法宝狠狠地砸向霞光罩上,其他们人也纷纷指挥着自己的法宝集中轰向被光柱冲撞之处。
    “轰!轰!”数声巨响,一个五六米宽的裂缝展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正一派的人顿时个个面露喜色,有些得意的仰头狂笑,似乎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岭崖宗包括掌门在内也就三位元婴期的高手,其余不过都是金丹期以下的人物,而自己这边除了已经不能再战的掌门之外,还有五位元婴期的高手,至于金丹期的人也有不少,实力的悬殊是摆在那里的,如何能叫正一派的人不信心爆满。
    见护派阵法竟然被人家轰出了一个大洞,云空等人都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这么厉害的阵法还是挡不住人家的镇派法宝和数十件法器的轰击,看来今天似乎是难逃一劫了。众人不禁向张湖畔投去希翼的目光,岭崖宗和正一派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拉几个垫背的能力还是有点,但是要战胜他们却无异痴人说梦,所以暂时唯一的希望也就寄托在这两位神秘来客身上,希望他们也都有元婴期以上的修为,这样估计岭崖宗还有一线希望。
    只见那边三人,除了云逸脸上微带一丝担忧之外,自称为云明道长的年轻人仍然谈笑风生,面色如常,而站在他身后的大汉整个人从进来到现在就如一跟屁虫,犹如一尊雕像般屁颠屁颠的跟在云明道长的后面,要不是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还真以为他就是一雕像。在外人面前八岐当然要做好自己奴仆这个身份,更何况前面是多做多错,现在没有张湖畔的命令他是丝毫不敢有异举,生怕这辈子都喝不到酒了。
    “云空,你还是乖乖的带着你所有的人撤出果洲列岛,并且管好你们的嘴巴,否则,嘿嘿,就别怪我这个老邻居不客气了。”骑着仙鹤,身后跟着一帮自己的子弟,真广虽然现在身乏力疲,不过心情却是大好,边慢慢悠悠地指挥着仙鹤向裂口飞去,边得意地威胁道。难道云空他们撤出果洲列岛真广就放过他们?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他只不过在麻痹他们,消磨他们的斗志,动摇他们决一死战的决心。毕竟岭崖宗也不是泥土捏的,真要拼起来,正一派估计也要损失不少,正一派现在毕竟家小业小,经不起折腾。但是放过云空他们,那么正一派就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果洲列岛中藏着一个惊天大秘,放过云空他们就意味着这个秘密还有继续外扬的可能,到时候引得其他大门派的觊觎,估计岭崖宗的今天就是正一派的明天了。连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能放过,真广恶狠狠的想到,目光自然也就带着丝杀气望向了张湖畔和八岐。只是张湖畔那淡定的神态却让真广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真广,你这句话就留着骗小孩子去吧!”云空知道今天的一战是免不了,索性放开地讽刺道。
    “我可是一片真意啊,修道之人杀生总是有失天和,云空道友还是考虑考虑吧!”真广仍然慢悠悠地说道。
    “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带着一大批人,拿着一大堆凶器,竟然还说是一片真意,还说有失天和,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一个冷冷的,带着无限讽刺的声音传出了山谷。
    仙鹤之上的真广脸色巨变,两眼眯成一线,两道冰冷歹毒的目光射向了正飘落在裂缝口的年轻人身上。
    不过真广的涵养功夫却也是好的无比,见张湖畔似乎毫无惧意,心里又是泛起一丝不安,歹毒目光顿时消失不见,脸上也堆上了一丝笑容,瞬间恢复了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形象,道:“我派和岭崖宗乃属派门私下恩怨,不知这位道友又是何门何派,为何要趟这个浑水呢?”真广这句话说得真是老奸巨猾,将目前的情况套上了派门之间私人恩怨的大帽子,不相干人最好不要插手,张湖畔如果插手了就有干预别人私事的嫌疑,同时也没有忘记要套套张湖畔的底细。
    可惜真广这句话用错了对象,张湖畔可是经过二十一世纪复杂社会大染缸染色过的家伙,想用私人恩怨这个帽子扣死张湖畔,根本就不可能凑效。他的眼里只看实力和事情的真正本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繁文缛节。
    “私人恩怨,我看不是吧,杀人劫货还是攻城抢劫倒有点像。”张湖畔满脸讽刺地回道,突然脸色一变,冰冷如霜,厉声道:“你们这等强盗行为人人得而诛之,又有何不可插手之说!”
    真广没有想到张湖畔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不仅没有问出张湖畔的底细,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禁气得脸都青了,如果不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估计他会马上祭出飞剑和张湖畔决一死战。
    “既然你非要送死,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真广眼里透射出凶狠的目光,狰狞地说道。接着手臂一挥,示意身后之人可以进攻了。
    顿时天空中万道光芒,金光四射,正一派的门下个个控制着法宝准备发动猛烈攻击。
    张湖畔摆摆手示意身后蠢蠢欲动的八岐稍安毋躁,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蔑的说道,“哼!就凭你们也想成大气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阵法!”说着手中蓦然多了七根一尺来长、漆黑诡异的令旗,极品乌金打造的黑幽幽旗杆闪动着古怪的色泽,漆黑的旗面上用紫色上等赤金绣满了古怪而有苍桑的符箓。一丝丝游离的天地能量快速的没入那古怪的符箓之中,整个旗帜散发着森森刺骨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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