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也奇特。
    不是故意奇特的,是因为古代只能用棉花和棉布做口罩,不像现在选择多,但是用棉花做的,它容易戴着戴着棉花在里面乱蹿,又没有缝纫机能给砸缝住。
    钱佩英就让宋福生给写下古代的“钱”,“米”,“寿”,最终她挑了个“米”字,因为钱、寿和现代一样,笔划太多。
    就在口罩上,用彩色线,缝了个米字。
    即好认,棉花又在里面不会乱窜。
    就米寿此时的形象,走在街上,戴着“米”字口罩,一身天蓝色棉服,脚踩小靴子,还很是欢腾地扯着钱佩英的手,让配合他唱歌,“你却挥挥衣袖对我说?”
    钱佩英知道,这又是少林英雄那首歌,米寿磨着姐姐学来的,是让她配合演师父呐,无奈道:
    “赶紧练功去。”
    “好嘞。英雄台下十年功,为战场即可中,艰难寂寞谁人懂,豪气挥拳于风中……”
    他还戴着动作,挥了挥小拳头。
    陆畔打马经过,想不注意都难。
    古朴的街道,路边还存着皑皑白雪。
    一身天蓝色的孩童,转头间,挥舞着小拳头,嘴上好像还在兴奋地嚷嚷着什么。精灵的双眸下,是写着米字的护面套。
    陆畔示意牵马的,放慢速度。
    马蹄声啪嗒啪嗒,似踱步般越来越近。
    “呀!”米寿忽然站住脚,眼里迸发出惊愕、惊讶、随后是大大的惊喜,他急忙甩掉手套,用小手指向陆畔,本能地脱口喊出:“小将军哥哥。”
    都告诉过了,不是小将军哥哥,可仍旧还叫这个称呼。
    口罩太耽误事,米寿又赶紧摘掉,很是怕哥哥没认出他就离开,露出白净的小脸,伸着小手:“小将军哥哥,是我,是我,我是钱米寿哇。”
    “认出来了,”陆畔在心里道。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在随行奴才们的诧异目光中,冲钱米寿点了点头,这才示意牵马的松开绳子,轻夹了下马肚离开。
    “姑母姑母,小将军哥哥,他认出我来啦。”
    “是啊,开心不?姑母也看到啦,他还冲你点头呢,都没冲我点头。”
    “他不认识你,认识你也能冲你点头,小将军哥哥人很好的。”然后就像小话痨附身了似的,一路上和钱佩英嘀嘀咕咕,很是兴奋陆畔冲他点头。
    到了糖铺子门口时,还说了句,“坏啦,我怎么就没喊住他呢,应该给哥哥一块蛋糕啊。”
    钱佩英没搭理他,但转身间憋不住笑。还要白给蛋糕呢,你倒是大方,你姐和你姑父今日给人家已经交了定钱的都不够数。
    “给我来五斤这个酥糖。”钱佩英冲店家道。
    想着,多买些糖,拿回去给小娃子们分一分。咱都收了奶钱了,却总给娃子们断奶,买些糖,给孩子们甜甜嘴。
    “姑母,你说,小将军哥哥吃过蛋糕吗?”
    得,合着还惦记呢。
    国公府。
    今日顺子没跟在陆畔身后出去,是小全子跟着的。
    陆畔才进了厅,就皱眉,指着桌上摆的花团锦簇的十六寸蛋糕:什么鬼。
    第二百六十九章 字是你写的?(一更)
    坏了坏了。
    顺子一溜烟向厅堂跑。
    少爷怎的提早回来了,他还没有收拾走,还没有规矩地摆放好呢。
    要知道他家少爷,可是讲究吃饭的地方就是吃饭,生病时,都会带病去饭厅用食。
    吃点心的时候就是该到了吃点心的时辰了,打比方卯时吃,绝不会辰时吃,不准随便打乱。
    总之,他好像惹了祸。
    可他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才打开点心,欣赏了一下下,就被老夫人寻去问话来着。这不就耽误了。
    “少爷。”
    陆畔指了指“花团锦簇”,意思很明显:哪来的,什么鬼,谁让你放在这的。
    趁着陆畔还没有说“去领十板子”,顺子急忙凑上前抢话道:
    “少爷少爷,是三小姐使唤人给送来的。这叫蛋糕,糕,高高兴兴的意思,您听着高兴不?只送来了仨,老夫人、夫人、和少爷您。而且少爷,刚才小的去了老夫人那里,夫人也在,小的瞧见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蛋糕。老夫人的是寿桃,瞧着格外喜人。夫人的是彩色条,虽也瞧着喜庆,但小的还是觉得少爷您这个糕才最讨人欢喜,您瞧瞧,这么多花骨朵,开的多热闹。”
    陆畔:你在胡扯八道什么。
    顺子:不知道,只要别让他去挨板子,他能胡说八道一天。
    顺子咽了咽吐沫上前,硬着头皮继续告诉说:
    三小姐今日对账,对那些陪嫁铺子的帐,有事回不来。
    三小姐也是真惦记家,就将这最近最受欢迎的蛋糕送了回,是一品轩新出的。
    您这款,听说也是三小姐最喜欢的样式,她就送与了少爷您,望少爷能多用些。
    这蛋糕,从花到底都能吃,您就尝个鲜呗,我去叫木槿切来,少爷?
    “一品轩来了新的点心师傅?”陆畔挥手让小全子退下,不用人伺候,自个脱掉了外衣。
    “恩?”顺子翻了翻眼皮想了想说,没听说,好像那倒没吧。
    那可真是尝了个鲜,呵。
    恐怕又是一品轩在代卖所谓的“新品”。
    这新品也真是敢乱卖。
    一个敢卖,一个也真敢买。
    他三姐就不想想,做糕之人家住何方,是哪里人,做糕之人又是存了个什么心思,就敢将不认不识之人做的吃食买回去,且还敢送回府里让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吃。
    且……
    他挑剔地扫了眼顺子没来得及收走的装蛋糕“盒子”。
    陆畔哧笑了一声,随手拿起蒸笼盖子,“就用这个装,还城里最?”眼神忽的一变。
    看到信在蒸笼盖里的第一反应,陆畔的心里阴谋论了。
    觉得这是有心之人,想通过这个所谓的“新品”,送这封信。
    甚至是,这封信有可能是另外那几个王爷使人送过来的,就不知是哪个王爷干的了。
    通过分析他三姐性格,能大手大脚花钱,喜好一切新鲜事物,夫君又待她极好,以至于三姐还一直是女儿家性格,做什么都以开心玩乐为主。且心中娘家第一,婆家第二,买了什么新鲜的都会送往娘家。
    然后就使了这么个计,以达到将信件送进国公府。
    要是真那样,奉天城这不是成了筛子了?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就是带着这样的心理,陆畔打开了信件。
    入目就想赞一声,说实话,字不错。
    先看落款处。
    顺子也控制不住自己凑了过去看信,主要是怕出什么事,蛋糕还是他给接进府的,可探头一看:“咦?宋福生。”
    陆畔微疑惑瞟了眼顺子。
    “就是那伙难民啊,宋福生,字子帧,农家倒是常说名。少爷,您看看,信里有没有提到任家村?”
    恩,开头就是宋茯苓介绍自己说,她就是蛋糕师傅,并不是一品轩酒楼的,而是来自任家村。
    陆畔又将目光移向落款处,宋福生之女,宋茯苓。
    茯苓?
    这字,是她写的?
    第二百七十章 围捕一身蓝(二更)
    宋福生之女。
    看来宋茯苓就是那个,才问了一句,就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的女孩。
    要是真昏死过去,也就算了。
    恩,也引不起他注意。
    可当那几百口人哭哭啼啼、慌慌张张,为她跪地解释时,她昏着。
    当什么事都没有时,她立马就醒了。
    如果这还不叫假昏,陆畔实在是不道,那还有什么能是真的了。这是拿他当睁眼瞎,当傻子糊弄呢。
    且之后,离很远就能感受到,那女孩清醒后,并没有关心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倒是扯着她娘,背着人,别以为他没注意。眉飞色舞,很是兴奋的不知在说什么,连说带比划的。
    当那小孩(钱米寿)为她讨回鸡蛋时,她一个当姐姐的,竟然抱起小拳头谢谢弟弟,没有一丝谦让就接过鸡蛋,扒皮就咬,吃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以及街上的那一眼。
    当时只是想确认一下,已经逃完荒了,那张脏污的脸到底会不会洗洗,却有点意外于她五感挺敏锐,立刻就发现了有人在看她。
    以上,就是陆畔对宋茯苓的印象。
    陆畔此时,略显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
    一边看信,一边瞟眼蛋糕。
    一边看信,一边瞟眼蛋糕。
    搞得顺子也来回瞟。
    可他又瞧不到信,只能在心里不停猜测,信上写了什么呀?少爷还让将蛋糕放在身侧,这蛋糕里头难道有什么好东西?暗藏了玄机?是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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