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怎么不说我造反呢,造反罪名更大。嗤。
    而且话里话外,还可着劲的糟践他。
    好哇,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别怪他……
    “大人,属下请您明察秋毫。”
    宋福生看这人连向他伸冤都不跪,向此人头上扔一个刺杀朝廷命官这么大的罪名更是不慌不乱,脸色都不变,他就很看不惯:
    “你说的不错,是要明朝秋毫的。来人,羁押万禀义。”
    来迎接宋福生的吏员们,一动不动,都站在原地弓着身行礼。
    县丞、主簿、典史等几位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各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想:
    大人,您这是要捅破天啊。
    万禀义笑了,瞅着宋福生的眼睛,一副像气笑的样子。
    老子应该拿你当无知小儿呢,还是该拿你当念书已念傻的傻帽呢。
    算了。
    年轻人可真是,无知、无畏。
    “大人,你这就有点过火了哈,只凭那些群盗,就要打照面羁押属下?”
    宋富贵上前对准万禀义的膝盖就是一脚,跟谁说话呢,当即踹的万禀义跪地。
    “放肆,你敢踢我?!”
    我特娘还要打你呢,咱俩谁放肆?和青天大老爷说话一会儿嗤笑一会怪声怪调的,宋富贵甩手就给万禀义一个大嘴巴子。
    九族的汉子们来了,你们不动,我们来。
    万禀义以及另两位巡检带来的差役们急忙就要上前。
    大人,你干啥呀这是,他们有执行权吗?您这做派怎么比匪徒还更像匪啊。
    宋福生声音平淡道:“弓箭手准备,违令不从,还妨碍公务者,射。”
    田喜发带着宋金宝和二郎他们,对准那些预备上前的差役拉起了弓弩。
    会宁县县丞当即吓坏了,硬着头皮上前,“大人,大人……”
    大了半天人,到底也没说出他比着两手拦着宋福生是想要干啥。
    这面万禀义的随从一看彻底指望不上。
    那些差役被那声“射”吓的真不敢乱动了,毕竟地上那俩死尸摆着呢,搞不好真能射箭。
    这人啊,一向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新知县完全不按照牌理出牌,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况且,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和新来的最高长官硬碰硬,万禀义又不是他们爹。他们能当墙头草两面倒,却不可能为谁拼命。
    就这,那些差役不拦着也没用,米寿跳下车,一个不放过的记住模样。
    姑父说了,人不有的是?不好好干活不好好当差就拉倒,扣完月银就让这些人滚蛋。
    并且上黑户,重新招差役时,这些人九族以内的亲属都不得报名,让他们丢了官身成为草民还要被九族以内的亲属谩骂。
    与此同时,万禀义身边的随从,想跑回家报信也被抓了回来。
    宋福生一边示意给五花大绑的万禀义堵上嘴,头上戴头套。
    一边指着万禀义的随从,拧眉对四壮说,“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给人家下巴卸掉干啥。”
    你瞅瞅,那嘴都合不上了,直淌哈喇子。
    所以说,眨眼间,十里亭外迎接知县大人笑呵呵的场面事,却变成了新知县一来就绑了万巡检,万巡检嘴里塞着抹布,被五花大绑。
    还带来俩死尸,一百多号的犯人。
    这和来之前想象的场景简直一天一地。
    “大人。大人,那什么。”
    宋福生贼烦这位副手。
    围在他旁边支支吾吾,从打照面就没说上过几句全乎话。
    “你刚说,你是县丞吧?”
    “啊?啊,下官是。”
    “我说县丞啊,你到底要说个啥。”
    县丞瞟了眼被四壮拽走的万禀义,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脸上挤出笑道:
    “大人,下官想说,没想到出了这些变故,让您受惊了。
    下官有罪啊,让您才来到会宁,就要费心处理这些事儿。
    就连您眼看就要入城了,如若不是大人您的奴仆先一步向官衙传报,下官还不知晓您已经到了呢,请大人海涵。”
    秦主簿在心里骂:吕县丞,你最虚伪。
    但动作一点不落,也上前一步表态道,“下官有失远迎,也恳请大人海涵。”
    就在后面的一众官吏也要随着前面的县丞行礼时,宋福生忽然道:“奴仆?此言差矣,去报信的是我外甥姑爷。本官家人比较多,奴仆倒是基本没有。”
    吕县丞只觉昨晚睡觉没做好梦,要不然今儿怎么会一步一个坎儿。他连客气几句都要翻山越岭。
    用官袖沾沾额上的汗,就这么一会儿,好些人的官衣被汗水浸湿,有紧张的,有被吓的,还有越捉摸不透越惴惴不安的。
    “大人,下官眼拙,请大人再次海涵,勿怪。”
    宋福生笑了,露出刚下车那阵时的笑容:
    “那倒不用,每家情况不同,你们事先又不清楚,给我道歉就算了,还是跪牌匾吧。”
    啊?
    你都说这些人一愣一愣的,今儿表现的像缺心眼。
    能不发傻吗?新知县连续出击,目不暇接。
    牌匾被宋阿爷指挥着抬出。
    御匾,忠毅之族,亮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会宁县一众领导班子,声音里夹杂着震惊高呼道。
    第七百六十一章 我可是吃过龙眼的人,从不信邪(二更)
    衙役们争抢着要抬匾,各个脸上堆满了笑:“小的们来,小的来。这御赐的匾必须要在前面开路。”
    镖局跟来的汉子们瞅田喜发。
    田喜发一摆手,示意那就让他们抬吧。
    心想:这匾一亮相,各个听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惜,有的人不知,已经晚了。
    可不是怕晚了吗?
    之前听令却未动,最怕的就是知县大老爷在心里记下他们一笔。
    三班六房的头头们纷纷给宋福生行礼,请求着:“大人,请您上轿。”
    有的人已经想好,大人只要上轿,他就撵走抬轿的差役给亲自抬。
    宋福生扯着缰绳,摸了摸小红高昂着的头,连个眼角风都没给就上了马。
    三班六房的头头们互相的偷偷对视一眼。
    完了,怎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轿子备着,咱们在后面跑着,必要时,大人再说什么,咱们一定要全力配合。
    当咱们真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就看一看县丞主簿大人是怎么做的总不会错。
    这几位思虑到这,急忙扭头寻找人群中的吕县丞,结果这一看,就感觉没眼了。
    宋福生也觉得看不下去眼。
    县丞、主簿等几位在他的马后面跑的呼哧带喘。
    宋福生拉紧缰绳,扭头看向官帽跑歪的几位,“为何不坐轿子?”
    吕县丞喘着气心想:
    大人,您骑马,属下坐轿,我是嫌自己做官太长远了吗。
    您虽年轻,虽是才到会宁不足一时辰,但说实话,您那官威,下官已经了然。
    在没摸透您底细前,下官敢在您面前摆谱吗?
    吕县丞抹了把汗,眼神又情不自禁看向前方御匾开道。
    话说,自己真有本事能摸透被赐御匾家族的底细吗?
    总感觉认识的所有人里,好像能接触这些的,他全都不认识。
    或许黄龙府城能知晓一些新人知县在奉天的事吧?不知上面会不会好心给他们透漏点儿。
    秦主簿绕开前面的吕县丞,“回大人,您不乘轿,属下怎可坐进轿中。再者说,属下伴您左右,稍后进城,也能有幸给大人介绍一二。”
    后来快到城门时,宋福生实在忍不了这些人跟在后面跑,进了县让百姓看见像什么样子,就冲他们命令上轿。
    但这些配轿子的官员再一次违令。
    没敢上轿。
    吕县丞对赶车的宋福财满脸赔笑,“让一让,兄弟,让让。”
    爬上了骡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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