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皇帝又侧过头去继续观赏马场里的马赛。
    “贵妃娘娘入座吧。”大太监帮她做了抉择,伸手接过红豆汤,放置到皇帝面前的矮几上。
    贵妃来了,旁人自然要挪一挪位置,皇帝左手边的容嫔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同旁边与仪嫔妃坐一桌了,于心然就有了位置。
    皇帝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继续看马场,依旧没有同她说一句话,他这是故意冷落她。
    于心然从小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父亲发压岁钱,兄弟姐妹们都拿到了,唯独漏了她一人,还是后来补上的,所以对于旁人的冷落,她也已经习以为常,就是有些尴尬罢了。
    “皇上方才好厉害,嫔妾看着那匹野马就心惊胆战的,没想到皇上可以将它驯得如此乖顺。”皇帝右手边坐着美艳的妙静云,声音娇柔万分,听着令人骨头都酥软了。
    时人尚美,宫外如今流行的衣裳样式布料少,妙静云的衣裳胸口布料更少!
    于心然不一样,身为贵妃穿什么怎么穿都按照宫中规矩来,袖子短半公分都不允许。哪里像妙静云,只要皇帝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胸口的波澜壮阔!
    听她这么说,皇帝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皇上,臣妾也想学骑马。”妙静云一边说着,一边离得皇帝更近些,企图完完全全独占他。
    “朕命人教你骑。”皇帝视线始终定格在马场里的马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妙静云说着话。在场的人各个都是人精,看得跟明镜似的,这妙贵人有意与贵妃较劲争宠,她长相艳丽,性格又活泼,皇帝完完全全冷落了贵妃。
    来赔罪挑的不是时候,于心然心里苦闷,干脆伸手从皇帝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来吃,糕点做成了个荷花花苞模样,头上粉粉的,轻轻咬一口软软糯糯、清甜美味,一扫心里头的郁闷。
    吃了一个,她又伸手去拿第二个,吃完齿颊留香,忍不住又去拿第三个,这一次手还未触及,装着点心的琉璃盘子就被轻轻推到了她面前,皇帝的动作不大,这么做了之后又不动声色地缩回手。
    于心然顿时抬眼去看,皇帝依旧是抬起头沉着脸看着马场中央,他该看不见她吃东西的呀,难道方才那动作是无意而为之?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取了点心,塞到嘴里,从方才欢快地吃点心变成谨慎地吃点心,皇帝不理人,却又把点心放到她面前,这是给不给她吃啊?
    这么纠结着,剩下的半个点心不知不觉全部都塞进了嘴里,“咳!”她好像噎到了,想要努力咽下去,喉咙里被堵住的感觉却更厉害了,越来越难受,她一边保持着面上的沉静,一边立即用拳头锤了捶自己胸口。
    身边的皇帝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将茶杯递到她面前,于心然立即就着杯口饮下一大口。茶水将卡在喉咙的半块点心带下去后,才猛然咳嗽着缓过神来,脸都憋红了,胸口终于舒坦了。
    皇帝见她恢复过来,才将茶杯重重放下,“你就不能小心点吃?”
    “呀,那是我做的的点心。”妙静云惊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亲手花了好大工夫给皇帝做的点心几乎被贵妃给吃没了。
    皇帝眼神朝着妙静云横扫过去,伸手拿起剩下的半碟点心甩到她面前。
    皇帝素来是个温和性子,哪里在妃嫔面前这么发过怒,妙静云立马就吓得不敢言语。众人都知近日前朝后宫纷争不断,皇帝难得有兴致来马场,谁都不想惹得皇帝不快。
    待到一场马赛结束,皇帝忽得起身,正要开始第二场赛马的侍卫们纷纷停下。
    “继续吧。”皇帝扬手示意。走下看台后直接马场朝着对面林子后营帐里走去。他一身骑马服该是要去更衣。
    大太监立即带了宫人跟去。
    妙静云见此情形,起身走了几步坐到于心然身边,换了副面孔浅笑道,“贵妃娘娘,您到底是怎么惹怒了皇上,好几日过去了还生您的气。方才您来之前,皇上可是一直都兴致盎然呢。嫔妾劝您啊,还是消停着点。”
    面对这样的冷言冷语,于心然才不会生气。妙静云仗着自己家世好、容貌美艳,又有皇后撑腰,不会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
    见于心然不搭理,妙静云悻悻然又坐了回去。
    “你看她那得意的样子。”一旁的容嫔同仪嫔窃窃私语,“还真当自己天仙下凡了。”
    “能不得意吗,她这几日没少去皇上面前露脸,还不是为了侍寝。”仪嫔道,“听说方才皇上已经答应晚上去她那里。”
    “竟然是这样心急,矜持都不要了!”容嫔愤愤道。
    “为了圣宠要什么矜持啊。”
    妙静云有资本,争宠之心明目张胆,这件事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后和淑妃斗成了这样,于心然这位贵妃又不知为何惹怒皇上,正是妙静云出头上位的绝佳时机。
    于心然在一旁静静听着容嫔和仪嫔的对话,心想着这妙静云此时都敢这么对她,那万一要是真侍寝了,那将来在她面前更要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了。
    不成,自己不能就这么让她称心如意。
    第二场赛马要开始了,容嫔和仪嫔兴致勃勃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心然趁此机会壮起胆子去找皇帝,想要令他息怒,就该放下矜持。不过她可不敢直接穿过马场惹人注意,而是绕了个圈子经过马场边缘的走廊。
    帐篷外头的太监和守卫见到是贵妃立即放她进去。
    皇帝正一个人在里头更衣,见了于心然进来也没赶她走,只是并不搭理她继续解骑服的扣子。
    于心然行了一礼走到皇帝跟前,“臣妾服侍皇上更衣。”
    虽然是秋末的天气,但皇帝他方才驯马弄得里衣都汗湿了,于心然指尖轻捏上他衣裳的盘扣,小心翼翼地解开,衣下轮廓分明,线条清晰的身躯隐约可见。
    不免想到在曾经在榻上的细碎片段,于心然脸上一热赶紧别开眼。解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手一抖,指甲不小心轻刮到了皇帝腹上。
    帐中寂静,始终不言语的皇帝轻啧一声。
    于心然赶忙抬眼去看他的神情,“是臣妾不当心。”
    根本就不重,只是轻轻刮过而已,连红印子都没有的。
    皇帝的眼神却已经不善,带着些许谴责的意味,捏过于心然的手看了看。
    这是在怪她指甲长吗?
    “臣妾回去马上剪短。”于心然暗自叫惨,之前的事皇帝都未原谅她呢。
    皇帝视线凝在她的指见上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倒也不必。”不咸不淡地吐出这四个字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只能继续给皇帝更衣,穿上干净的里衣,又披上常服扣上了扣子。
    最后环住皇帝的腰帮他系上了腰带,只是这么完成后,她环住皇帝腰侧的双臂没有放下,顺势往前一步贴上这幅精壮的身躯,脸贴在他宽广的胸膛之上。
    营帐里头没有第三个人,她放下所有的矜持,什么羞耻心都不要了。
    “贵妃不可放肆。” 皇帝压低声音训斥一句。帐子外头一圈都有五步一个守卫把手好,连说话声大些都能被听见。
    皇帝驯完马身上热,而她吹了会秋风,冷贴着热。
    “皇上,就宽恕臣妾吧。”于心然自他的胸前抬起头仰视。十多日了,他再这样冷落下去,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皇帝的视线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他眉头微蹙地凝视着她,像在深究她的一言一行。
    外头一阵欢呼声传道营帐里,将帐子里此刻的寂静完全打破,第二场赛马决出胜负了。皇帝的反应令于心然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没有规矩。”皇帝淡淡道,态度没有丝毫转换。
    于心然有些尴尬地松开环着他腰的双臂。后宫之中,她不是被偏爱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叫皇帝回心转意,真的是不自量力。
    “出去吧。”皇帝也要离开了。
    她轻轻咬了咬唇低下头,“皇上先出去吧,臣妾随后过来。”若是让人看到她同皇帝一道回到马场的看台,其他妃嫔定会猜到她来帐子里找皇上了,回去私底下不知该怎么编排她。
    皇帝不再言语,直接撩开营帐的厚重帘子离开。
    帐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她轻轻倚靠道梨花木桌边上,方才壮起了胆子撩拨,此刻全泄了气,手抚上微微发红的脸,突然觉着自己比妙静云更不要脸,妙静云至少敢明目张胆地撩拨,自己却又要顾及贵妃的身份,又要、真是又当又立!
    若是皇帝一直都不理她,那该怎么办......这么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双眸渐渐湿润,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又独自心伤了一阵。
    啪嗒。
    身边的突如其来的动静令她吓得一颤,立即扭过头去看,一身华贵常服的皇帝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了,也不知就这么站着看着她哭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干什么呢
    第23章
    身边的突如其来的动静令她吓得颤,立即扭过头去看,身华贵常服的皇帝知何时折返回来了,也知就么站着看她哭多久。
    他手上捏着刚从桌上拿起的碧玉扳指,原来是落下了这个回来取罢了。
    抿着唇眉头微蹙地看着她,天王贵胄不怒自威。于心然失态了,本就在他面前卑微,怕他又要训斥,赶忙转过身去擦眼泪,只求皇帝拿了扳指赶快走吧,不要见她这幅不堪入目的模样。
    纵使已经转过身去,可肩膀还是因为抽泣而微微抖动,哪里还有贵妃该有的端庄模样。
    本意是要来服软顺便勾引着皇帝去她的寝宫,好给妙静云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勾引不成还把自己弄哭了,从前她争宠就争不过谢清,现在连个新人都能比她更讨皇帝欢心,她真没用,输得好彻底。
    好一会儿背后都没有动静,该是走了吧,于心然扭过头去瞧。一看过去并未见营帐大门,一身暗金色刺绣常服的皇帝依旧背着光站在那处,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深究的意味。
    于心然吓得赶紧又转过身去,皇帝怎么还没走。
    这么想着,身子突然一轻,一双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来,三步两步跨到木榻边,将她扔上去,营帐里的木榻是专供皇帝小憩用的,对于二人来说有些窄小。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于心然忍不住尖叫一声。
    下一瞬就被笼罩到她身躯上的皇帝捂堵了嘴。他并不言语俯身就发了狠地吻住了她。
    缠吻片刻,皇帝估计是嫌木塌窄又坐起身来,将受了惊吓的于心然整个捞到他腿上,他一路往下,埋在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处,一寸一寸辗转细吻。
    皇帝的转变太突然,于心然此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白藕般的双臂攀上他的脖子,仰头啄吻他的下颌。
    他的吻来势汹汹,她的吻卑微小心,可是于心然猜不准皇帝此刻待她是何意,到底是原谅她了,还是单纯地在她身上发泄愤怒。
    不过她也无法再思考,营帐外是嘈杂的欢呼声和马蹄声,营帐内反而寂静,只有皇帝因压抑而略显粗总的喘息声,还有她不自禁溢出唇边的吟、哦。
    可这里是营帐啊!她又不是什么歌姬舞姬不三不四的女人。
    场面渐渐失控,皇帝的吻似成了轻咬,一路往下,势如破竹,她的心也越来越慌,不想在这同皇帝、
    嘶啦
    肩上的衣物被一双手掌轻易扯下,露出雪白的肩,皇帝的唇随之附上。
    方才想要的回应都有了,过之而无不及。沉到底的失落心情又绝地反弹,可是随着皇帝越来越荒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羞耻感也随之涌上心头,外面尽是守卫。
    “皇、皇上”于心然双手抵住皇帝胸膛,实在过不了这关,她没有办法彻底放下矜持同皇帝在营帐里行此事。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身上推开些。
    她上半身早已被皇帝扯得衣不蔽体,价值不菲的绫罗全部坠落堆砌于纤腰处,皇帝身上衣物完好,只是胸膛汹涌起伏着,喉中发出压抑而粗重的喘息,于心然抬头仰视,皇帝眼中沉沉的浴、望叫她更加心慌。
    他薄唇上泛着水光,不用照镜子于心然都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没有衣物的遮蔽羞耻又冰凉,可是方才那一串灼热的吻却叫她脸上身上也随之滚烫,剩下的就只有羞耻了。
    “贵妃真是好手段。”皇帝沉声道了一句,其中的意思三分斥责、七分暧昧。
    啊?于心然疑惑,她后来可是什么都没做,都是皇帝他起了色心。
    营帐外一阵呼声,该是又一场赛马结束了,于心然羞耻至极,想要拉好衣物遮住上身。
    一双手柔荑却被按住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皇帝又压到塌上,压在腰上的手转而去扯她的腰带,君王想要一样什么东西,何须等到天黑。
    他对她,一向是为所欲为。
    于心然一扭头见到营帐上映出的守卫身影,她本能地还是要抗拒,要哭了,“皇上、别”
    皇帝强势至极,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她这腰带不知何时成了死结,手臂扯了几下都未扯开,到了这种千钧一发之时,连一向沉稳的皇帝都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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