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丑,挺可爱的。”季侑青微笑着拿在手上端详。
    只见照片上的女孩满身泥巴,头发乱糟糟还冲着镜头傻笑,季侑青忍不住喃喃:“看来你小时候还挺顽皮的。”
    “那年家里装修房子,我和阿楚放学回来看到门口的大泥潭就玩了起来,然后就被爸爸给拎回了院子里,在洗澡之前,妈妈还回屋拿相机给我拍了下来。”鹿茗有点不好意思地谈及往事。
    至于那部相机,还是妈妈当年出门背包行时带着的相机,在他们家现在也算是老古董了,不过早就用不了了。
    这时叶昭月敲了敲门进来,抱着被子,鹿茗见状赶紧上前接下,叶昭月关上门便有些歉意说:“我和鹿茗她爸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会过来,侑青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关系。”季侑青坐在那里笑笑。
    她能理解,毕竟住在一个村里,互相串门是太容易的事情,也没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充其量就是有些尴尬的情况。
    叶昭月顺势坐在了鹿茗的床尾,语重心长道:“看外面这个样子,这两人八成又要喝高才结束。”
    “大伯他们怎么会过来啊?”鹿茗不懂问。
    “兴许是听到了风声吧,想过来看看。”叶昭月喃喃。
    鹿茗下意识看向了季阿姨,他们是好奇过来看季阿姨的吧。
    “你们今天都早点睡吧,坐了那么久的车。”叶昭月说着站起身,“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妈妈需要我帮你吗?”鹿茗跟着起身。
    “不用。”叶昭月笑笑,“你留下来陪陪侑青,外头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
    看着妈妈出去,鹿茗则说:“季阿姨,你要先洗澡吗?”
    “我都可以。”
    “我们家里没有那样的地暖,也没有空调,会比较冷,所以……”鹿茗说起这些来满满都是歉意。
    “没关系,我不介意。”季侑青打断她的话。
    一个人回去的鹿照钦走在路上怎么想也想不通,甚至纳闷的叼起一支烟来,这时从黑暗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年轻男子搭上了他的肩说:“鹿公子这是怎么了,满脸不开心啊。”
    鹿照钦吸了口烟,没搭理对方。
    两个人在路口的大石头上蹲下一起抽烟,鹿照钦身旁的这位,是他在村里的狐朋狗友,两个人也是一块长大的玩伴。
    “唉,说老实的,去你妹妹家是不是见到了那个从城里来的女人?”
    “关你屁事。”鹿照钦吸着烟满是不悦,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今天她们进村时,我也看到了,那个女的长得忒他妈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虽说有三十几了吧,咱村里那些二十多岁的都比不上人家。”男子说完玩味地打量起鹿照钦来,“是不是后悔了?”
    “滚蛋!”鹿照钦毫不客气呛了他一声。
    “哎哟你可就别装了,那样的女人是个男的见了都会动心的吧,要是你爸当年没给你拒绝这桩婚事,现在那个女人该成你的未婚妻了吧。”
    “说够了吗。”鹿照钦将抽到一半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大步走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行,鹿照钦,你就继续装吧,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看不穿你的心思。”
    鹿茗的床被分成了两半,两张被子分开铺在上面,像极了小学时候的学生宿舍那样,鹿茗在镇上念得小学,宿舍就是那样的大平埔,每个人分得一点位置。
    两个人分别去洗了澡,鹿茗洗完回来时,发现季阿姨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鹿茗有些好奇,便凑上前去问:“是什么呀?”
    季侑青拿起来示意给她看:“我居然找到了你的语文书。”
    还是小学时候的……鹿茗心里有点羞耻,默默爬上床进入自己的被子里,还真是凉,凉飕飕的。
    季侑青好奇翻阅着,接着不由自主凑近过来问鹿茗:“你上这堂课的时候,是开小差了嘛?”
    鹿茗瞅着课本上的画,为自己辩解道:“那时候老师布置的任务我都完成了,有点无聊就……”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是叶昭月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鹿茗第一个回应。
    叶昭月推门进来后,手里拿着两个热水袋,“把这个放进被子里会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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