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房间里好好休息了两天,刘瑞秋把沉重的设备放在了上海的朋友家,拎着小小一个登机箱就独自飞去了成都。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刘瑞秋来过成都不知道多少次,很是熟门熟路地打上车一路开到了一条小巷子口。
    从石板路进去,走到一户带院子的独栋小楼门前,她刚要伸手按门铃,铁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今天怎么这么迟?”一个穿着黑色t恤剃着寸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一手接过刘瑞秋的箱子,另一手牵住她往屋里走去。
    空气中有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飘来,刘瑞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一颗飘忽不定的心终于能在这座小院子里沉静一会儿。
    “这不是飞机晚点了嘛。”她笑嘻嘻地回握住男人因为常年弹吉他而布满茧子的手,“来老师怎么不先睡觉呀?”
    来江霖轻笑了一下:“还不是要等你。没良心的小东西,有工作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要不是我明天要开始巡演,刘小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想起我这个早就失宠的嫔妃呢。”
    虽然来江霖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刘瑞秋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按照往常的经验,只要他提出“刘小姐的妃嫔”这个玩笑,就意味着他的心情很糟糕。
    她小心翼翼地牵着来江霖的手跟他走上了二楼的卧室,一边在心里盘算该如何是好。
    她是在十叁岁的时候知道来江霖的,至今已有十年。他被朋友怂恿参加了某台一个培养新人的节目,稀里糊涂地当了明星。刘瑞秋上初中的时候每周的唯一消遣就是看那个节目,被那会儿也才十五岁的他迷得神魂颠倒。组合解散以后他踏踏实实地做了独立原创音乐人,至今已经出了叁张专辑,还去过法国演出。混得不算特别好,但毕竟有十年的粉丝基础支持,平常还做些编曲和配乐,日子过得还行。
    刘瑞秋虽然其他口味换的快,来江霖却是她唯一的十年如一日。自从她经济独立后就开始每场演出都跟,终于在四年前成功在北京认识了对方。由此可见,对于刘瑞秋来说,来江霖有多么的重要了。
    “你的衣服都还在柜子里,早点睡,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来江霖把刘瑞秋送到房间门口就准备离开,却被她从背后抱住了。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才回来一次的。”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糯的,来江霖心底一软,顿时什么不好的情绪也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低头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想你。”
    来江霖向来内敛,很少有这样感情外露的时刻。刘瑞秋心里又酸又涩,下定决心这次回来一定要多陪陪他。工作赚到的钱够用就行了,对她来说来江霖才是最最重要。
    两人安安静静地胸贴着背抱了一会儿,来江霖转过身揉了揉刘瑞秋的头:“你路上也辛苦了,早点洗个澡就睡吧。”
    “那你陪我吗?”刘瑞秋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
    “我......”来江霖思考半晌,忽然俯身凑近她,“可是今天安格也在楼上住,怎么办?”
    安格是来江霖的少数民族朋友,也是一位音乐人,这回巡演担任他的副吉他手。
    刘瑞秋小脸一红,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就说一起睡而已!”
    来江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把剩下一点工作做完就来,要是实在困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刘瑞秋笑嘻嘻地点点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就往房间里走去。
    屋子大体还是半年多前她离开的模样。床品换成了和冬季同系列的夏季款,刚洗过晒过,看起来蓬松而温馨。空调被调到了她最喜欢的25摄氏度,正安静地运转着。一条更清凉的涤纶地垫代替了先前的羊毛地毯,就连窗帘的花色都被妥善地换成了更适合夏天的黄白小雏菊样式。空气中一丝久无人居的封尘气息也没有,散发着淡淡的玫瑰味。打开衣柜,除了之前她留下的,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新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来江霖添置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刘瑞秋心里甜甜的,挑了件新的睡裙就去了浴室,她迫不及待要洗掉身上的风尘仆仆,将整个人彻底投入到成都舒适的怀抱中去。
    热水哗啦啦地流淌,浴室里渐渐浮起了氤氲的雾气。她习惯先俯身洗头再直起来冲澡,正当她闭着眼睛用毛巾包起头发时,玻璃门被轻轻地推开,一具赤裸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了上来。
    “江霖?”刘瑞秋眼睛里进了点混着护发素的水,有点难受,“帮我擦一下眼睛,我看不见了。”
    “嗯。”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温柔地盖上了她的眼睛,把渗到里面的水擦得干干净净。
    刘瑞秋刚打算睁开眼睛就被来江霖用手捂住了,接着是男人冰凉的嘴唇覆盖了上来,两人终于接了今天的第一个吻。
    来江霖原本只是想接个吻再一起洗个澡就结束今晚,而在接触到那两片思念已久的双唇时他就立刻改变了这个单纯的想法。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单手握住了刘瑞秋的手,牵着她往自己的身下伸去。
    “嗯......”刘瑞秋感受到了男人尺寸可观的性器在自己的手上立刻变得又涨又热,甚至还兴奋地跳了一下。双唇还被男人掌控着,她已经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娇喘。
    “我们多久没做了?”来江霖拿开了覆在刘瑞秋眼睛上的手,往下握住了她挺翘的乳房。他含着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你晾了我这么久,该怎么补偿,嗯?”
    刘瑞秋睁开眼睛,边拿眼神勾引他,边用双手上下滑动男人完全勃起的东西:“肉偿。”
    一室淫靡。半宿无眠。
    *
    第二天刘瑞秋见到了安格,这个身材高大的彝族男人见到她第一句话是:“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Rachel昨晚来了。”
    刘瑞秋沉默半晌:“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上下楼的隔音很差。”
    来江霖警告地看了一眼安格,把热好的豆浆和油条摆在刘瑞秋面前:“之前那家关门了,你试试这个。”
    刘瑞秋连着吃了两口,点点头表示赞许:“这两家早餐店的老板大概是亲兄弟,谢谢哥哥。”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凑过来舔掉了粘在她嘴角的油条屑:“确实不错。”
    安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因为太亮而爆炸了,赶紧喝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口豆浆:“我真不懂你们这种人的情趣,男女朋友之间为什么要互称哥哥妹妹?搞得像亲兄妹搞不伦之恋似的。”
    他说完就逃去了楼上,留下来江霖和刘瑞秋不约而同地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沉默地坐在那里。
    来江霖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抬头勉强地冲她笑了一下:“我先去晚上演出的场地试音,你随时都能来,盘子放着等我来洗就行。”
    他站起来要走,忽然好像临时起意一般地转过身对她说:“对了,什么时候我才能轮到做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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