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看不懂封栾在想些什么。
    他只能再抬头,不想再在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上与唐风青瞎掰胡扯,他便与唐风青道:“圣上微服私访至此,为的就是鄢中水患这件事,他心系天下,并非你口中所说的昏君。”
    唐风青缓缓低垂下头,一言好似有千斤之难,半晌方才点了点头,道:“云公子放心,孰重孰轻,在下还是分得清的。”
    叶阳松了口气,正要再往下说话。
    叮。
    “封栾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94”
    叶阳:“……”
    怎么又加了?!
    都快200了啊!什么狗比好感度!过分了吧!?
    马车终于停下了。
    叶阳看着封栾头顶的数字说不出烦恼,正好马车停下,他干脆挑开车帘朝外看,一面问唐风青的师伯:“甩掉官军了?”
    他一探头,才发现马车外除了唐风青的师伯之外,还有不少其他人,有几人是叶阳在河堤外见过的,这应当都是唐风青的同门,唐风青师伯跳下马车,先对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唤:“师弟。”
    那人并没有叶阳所想的年长,一身灰衣负剑,两鬓隐有斑白,约莫三十余岁,叶阳便想,这人应当是唐风青的师父。
    唐风青失魂落魄走下车去,见了他师父,喃喃唤了一声,而后想起叶阳和封栾的身份,匆匆便要开口,他师伯却已快了他一步,神色凝重,同他师父耳语几句,说封栾自称为圣上,可从头到尾未有凭证,他有些怀疑。
    他们在马车内说话,想来唐风青的师伯也已听到了不少,只是他不肯轻易相信封栾的身份,那唐甘靖站在一旁,更是干脆直言,说:“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难不成他们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唐风青:“我相信云公子不会——”
    唐甘靖:“就你那脑子,谁长得好看你就信谁的,你还是闭嘴吧。”
    唐风青:“……”
    又来了。
    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回了自证身份这个环节。
    封栾还随身带着自己的印章,原是因为玉玺不可带出京城,他便拿了一方常用的小印,以为如此便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可不想他才将那印章拿出来了,唐甘靖便已抢白道:“印章而已,我拿萝卜刻一个都可以啊。”
    叶阳:“……”
    封栾:“……”
    叶阳觉得,这个唐甘靖简直就是个活体杠精,不管什么事他都得质疑上两句。
    唐甘靖又说:“再说了,我就觉得那姓沈的可和许狗官是一伙的,刚才要不是他保护那狗官,我早就一剑杀了许原——”
    叶阳微微一顿。
    唐风青来刺杀他们,唐甘靖和其余人去刺杀许原了?
    那沈少珩不会出事吧?!
    他一瞬着急,匆匆追问:“你伤了沈少珩?”
    唐甘靖:“这倒是没有,我一看他和那狗官就是一伙的……”
    他师父一剑柄打在他的肩上,冷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封栾并未与他们多嘴,他先下了马车,方才扶着叶阳一道下来,待走到那伙江湖人面前,他方轻声开口,道:“掠影。”
    叶阳未曾听清他在说什么,却猛地见其余几人神色已变,叶阳正觉奇怪,顺着那几人的目光看去,一眼见着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已恭敬跪了几名黑衣之人。
    封栾轻描淡写道:“令牌,佩刀。”
    为首那人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呈上自己的腰牌,上书“大内御隐卫”五字,又取了佩刀,刀鞘刻虎狮缠斗,与沈少珩的腰牌纹路相似,封栾将腰牌与佩刀递到几人面前,问:“大内侍卫足以证明了吧。”
    叶阳微微一怔,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若封栾身边有暗卫跟随,那方才——
    唐风青的师父已经率先跪倒向封栾行礼,口中高声道:“草民齐远声,不知圣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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