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玉和寒冰跟随者传令的人,来到了玉瑶宫中。见刑问天正坐在妖王宝座上。
    刑问天:“你们都过来了。”
    谦玉来到玉瑶宫,行了个礼:“妖王有什么事?”
    刑问天看了看谦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寒冰,直言道:“自然是你和雪儿成亲的事情。”
    寒冰大惊:“和雪儿成亲?!”
    刑问天从宝座上起身:“本王已经查了黄历,明日便是良辰吉日,正是迎娶婚嫁的好日子,等你们成了亲,以后继位妖界之主成为新一代妖王,我天织界便会有新的气象,你我二人合璧,一定会让更多其他妖界的妖来我天织界定居,到那时天织界就会更兴盛了。”
    谦玉呆了半天没有说话。
    寒冰:“谦玉?你……”
    谦玉依旧没有说话。
    “谦玉,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怎么办?” 寒冰想知道谦玉内心真正的态度。
    谦玉也不忘初心:“我不会和雪儿成亲,也不会当这妖界之主的。”
    刑问天一听心里有些不快,却没有直接发作,便问谦玉:“刑望,你此话何意?难道雪儿配不上你吗?还是这妖界之主的位置配不上你。”
    寒冰:“别人的亲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你同意。”
    刑问天正色道:“我是他爹,他的事当然由我做主,天织界的事情不容别人插嘴。就算你曾经帮过天织界,我们也自会感激,但这并不是让你喧宾夺主,来插嘴我天织界事情的理由。”
    寒冰也不服气:“和谦玉有关的事,我就要管。”
    刑问天呵呵冷笑:“我也看出你对刑望有意,不管你是怎么又来到我天织界的,我也不会同意你们。人界和妖界不能通婚,这是规矩。”
    寒冰:“这是什么破规矩,谁定的,谁说一定要遵守。即使要遵守也是你们妖界的事,和谦玉什么关系。”
    刑问天又耐了耐性子:“刑望是我最好的继承人,我说话说一不二,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在我天织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谁若不懂规矩,就问问这个。”刑问天说完,右手向外一伸,五指向内一勾,一支□□从外飞来,径直插在刑问天旁边的墙上。
    寒冰被唬了一下,但却眼珠一转,又说道:“那谦玉作为清微派的长老,未来的掌门,他做什么决定也自然是我们清微派的事,你管那么宽,说的好听,还什么妖界之主,你这位置有清微派掌门高吗?”
    刑问天听寒冰这么说话,勃然大怒:“清微派,又是清微派,我天织界和清微派终要一战,我迟早要消灭清微派。”
    谦玉厉声说道:“不可!”
    刑问天一脸轻蔑的神情:“有何不可?据我得知,如今清微派弟子流失,剩下的不过是新入门的碌碌无能之辈。改日拿下清微派不过轻而易举。”
    谦玉前段时间去找师父到过清微派,自然更了解清微派的情况:“清微派目前确实是走了很多弟子,但现在整个山上树林繁茂,气力逼人,满是肃杀之气,不宜与之相斗。”
    刑问天却不信,觉得谦玉是清微派弟子,说话才危言耸听:“你本是清微派弟子,而今又是我天织界的护法,一些事情与你现在来说,当然有些为难。但你终究还是天织界的人,是我刑问天唯一的儿子。你为妖界臣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这妖界之主之位非你莫属。没人敢不从。你终究还是要和他们切割,将那些牛鼻子老道全部斩于剑下。”
    谦玉:“他们是我师父、师叔,教我做人,养育我长大,我怎能把他们杀掉?”
    刑问天:“那你杀了这么多妖又该作何解释?”
    谦玉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洗脱此事,就算你再千万件好事,这一件事就永远的把你钉住了,因为那些死去的灵魂,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那些也是奉清微派的命令去做的,谦玉所捉的妖也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妖,人有坏人,妖也有坏妖吧。”寒冰见谦玉那左右为难的样子,非常心急。
    谦玉道出心声:“我是关了很多妖,也杀了很多妖,这是我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的。我只想两界能停止无休止地争斗,不要再有谁损伤。”
    刑问天不信这些:“说的很容易,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谦玉:“就算再难,也要一试。”
    刑问天不想和谦玉再掰扯下去,你我立场原不同,那就只有用武力解决:“试一试?怎么试?要想试一下的话,就先问问我的这把□□同不同意吧。”
    寒冰:“你要动手?”
    寒冰看着刑问天那瞪大的双眼,有点胆怯,谦玉连忙将寒冰拉到身边。又忙对刑问天解释说:“且慢,我这次三魂虽然因不慎而离体,但却阴错阳差到清微派的镇妖山之内,也发现了镇妖山下的事。”
    刑问天听到这,也有些新鲜,问道:“镇妖山下如何?是不是已经关了很多的妖。”
    谦玉遥遥头道:“镇妖山外面看来不过是个小山头,但里面却别有一番情景,里面很大,大到找不到尽头。只是我在里面并没有找到太多的妖。”
    刑问天狠狠地拍了案几,大理石的案几被拍得粉碎:“胡说,已经有三十多年,清微派抓的妖都被关在了镇妖山中,怎么会说没有太多的妖?”
    寒冰见妖王不信讥讽道:“如果说我骗你还有理由,因为我是人类,你既然认定谦玉是你们这妖族的妖,他为什么要骗你们呢。”
    刑问天不想听他们再解释,这天织界中自己说一不二,现在已经是一忍再忍,他们竟然还如此顶撞:“不用讲什么道理,也不必多说,拔出你的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试一试的本事。咱们就战上一场,一切由输赢定论。”
    刑问天不由分说,便很快拿出□□向谦玉和寒冰刺来。谦玉见状也顾不得多说了:“寒冰,你且退后。”
    说完自己站立起来便施展出自己体内的飘渺仙力,在这玉瑶宫中细步轻移。刑问天纵然力道强劲,但却总是着不到谦玉的身子。
    刑问天:“躲到哪里去,有本事拔出你的剑。”
    “好,我已让你三个回合,那就用剑来定胜负。”谦玉说完,也不再躲闪,拔剑相迎。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上百回合不分胜负。但这时谦玉带着的玄冥石慢慢起了作用,将刑问天施的妖力一一挡了回去。
    而谦玉此时在黑晶石的作用下,越战越有力气,而且将清微派的天玄道力、和法神的天罡战力融合一起,法力更胜一筹。一道道掌力强劲有力,将玉瑶宫的石碑石壁都打得粉碎。
    而寒冰见此情景也是惊讶万分,谦玉一个人好似打出了几人的功力,但神形却融合妥当,施法也挥洒自如。
    而妖王刑问天却将□□挥舞几次,渐觉手臂腿脚酸痛,不由体力不支,落了下风。一个不小心没有迎住谦玉的一个掌力,身体不由地被打后退,重重地撞在天织界的石壁上。
    ☆、妖王败服
    刑问天挣扎着慢慢起身来:“看来你已经在这里施展出了清微派的法力,确实厉害。”
    寒冰:“这么说,你认输了?刚才的话,该怎么说?”
    刑问天捂着胸口道:“清微派道法确实厉害,把你升任为廉贞长老的人也算有些眼光,看来清微派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谦玉镇定地说道:“你输了!”
    刑问天将地上的□□捡起来,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来我真的老了,我也快该去见你娘了。”
    谦玉见妖王那灰心的样子,自己也收起宝剑继续劝道:“你先听我说完罢,可能也是刚才我没有说清楚,镇妖山中不是没有太多的妖,而是……我想那里很多妖已经被炼化掉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被炼化掉了?”刑问天本以为镇妖山不过是个大牢笼,没想到还另有猫腻。
    谦玉点点头道:“是的,很多妖气息很弱,而且他们的灵力一直在消散中。”
    刑问天怒不可遏:“怪不得这些牛鼻子能抓这许多妖关进镇妖山中,竟然炼化我族,来吸纳灵力!”
    谦玉:“所以当务之急要救下更多的妖,不然他们便会被炼化掉,神魂消磨,无法转世再生。而且清微派已经找到了天织界的结界入口,若不及时将妖救回,将这结界关闭,恐怕会招来更多祸端。”
    刑问天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嗯,言之有理,还是刑望你考虑的周全。如今这天织界也已经有了水源。将妖带到这里来,我们便可以关闭这通往四处的结界,也不会再被人侵袭。”
    谦玉见刑问天松了口,便补充道:“所以我现在要离开天织界,去镇妖山去搭救那些妖。”
    刑问天现在才知谦玉的能力,粗中有细,这点刑弦就差远了 ,也答应道:“好,刑望,有志气,我且点出几队人马供你调遣。”
    谦玉不想再让妖族受伤:“不必了,我一人便可。”
    刑问天:“你一人去?”
    寒冰:“我自然也会陪他去了。”
    谦玉看了看寒冰,又对刑问天说:“我们是清微派的弟子,又到过镇妖山中,我去比任何人都合适。我不带这么多兵马,以免打草惊蛇。但愿你能信我,在我去后多多保重。”
    刑问天此时已经没有了在再和谦玉较劲的本钱,为了妖族,也只有选择信任谦玉:“刑望,现在刑新死了,刑弦又行事鲁莽冲动怕是早晚要吃亏,天织界现在真的需要你。”
    谦玉见妖王话语也软了下来,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对答。
    寒冰却不以为然:“你现在输了,又要打悲情牌吗现在需要谦玉,那时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抛弃呢?”
    “我怎会抛弃他们?”刑问天顿了顿,看着谦玉说,“在昌兰山庄时,我和你娘私定终身之后,我就决定将你娘接到长生宫中,并打算将这长生宫改为瑶裳宫。你娘说,与其改为瑶裳宫,不如改为玉瑶宫。我当时问她为何,她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直到我们黄叶林再见,我才知道她的意思。我知道你娘已经有了你,我本想照顾好你娘,让她先生下你,无奈却遇到了变故。我便闯到清微派中去找你娘,而且要她与我一起走。而她只是说让我到清微派山下去中找你,我才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求死的打算。离开了清微派,我去山下找你,但去了几次,都没有你的线索。而且清微派的人还在搜寻我,我也无法一一去查。”
    刑问天从怀中拿出一缕青丝,攥在手中,回想着和瑶裳在昌兰山庄的日子,还像是在昨日,原来,原来丢掉了就真的永远不会再有了。
    谦玉听妖王此言,如晴天霹雳,心里不敢想那么可怕的结果,只是喃喃自语道:“原来我娘她……。”
    刑问天继续说寻找刑望的往事:“后来我多番打听,才知道你被清微派的那些道士带上了山。我一来欣喜知道你还活着,但也苦闷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为此我给你起了名,一个‘望’字,希望你能早日回来。”
    谦玉:“那我娘尸骨所在何处?”
    刑问天一听到这,也长长叹息:“你娘,我现在也想知道她长眠何处。她是清微派的人,她到最后还是决定不离开清微派。”
    寒冰却对刑问天这样的行为,十分鄙视:“患难之时,抛弃妻子,自己逃走,算什么本事?”
    刑问天:“确实不是什么本事。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话自然言而有信,既然你们赢了,好,本王答应你,你们走吧。”
    寒冰就等着刑问天这句话,只见他松了口,自己也赶紧补充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别人可没有逼你。”
    刑问天看了看寒冰,又转过去对谦玉说:“刑望,但愿你能照顾好你身边的人。不要让往事重演,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谦玉见妖王默认了他们,也明白了妖王之前禁止人与妖在一起的意思,是不想后辈步他与娘的后尘,也抿着嘴,铿锵直言:“我会的。”
    刑问天坐回宝座,低头叹息,摆摆手道:“你们走吧,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去吧。”
    谦玉给妖王作了个长揖:“多谢成全,我此次要做的事,我一定要做到,且等我消息吧。”
    刑问天点点头:“好,坚持自己心里所想,绝不放弃,你这固执的性格倒和我差不多,不愧是我刑问天的儿子,你比刑弦更加坚毅,而且你做事比他细致,刑弦勇气有加,谋虑不足,还需要历练。我信你会为妖界做事,我信你做完事就会回来。”
    谦玉:“多谢。等天织界圣火节时,我就会回来。刑弦虽然不是你亲生儿子,但他在天织界多年,忠心耿耿,虽然这次被奉斗利用,但就本领和威信继承者妖王之位都当之无愧。这样才能团结妖界。”
    刑问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侍从,口中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从行礼答诺,便走下台去。
    刑问天:“既然你要走,那走之前,就带一些东西再走吧。相信这些对你在人界会有些帮助。”
    寒冰看妖王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也戏谑道:“没想到妖王战败之后会变成这样。由妖王变成了刑伯伯。”
    刑问天:“或许这是老天注定,你也是无法被束缚的人。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我是你的爹,你是我儿子,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你的个性。”
    谦玉:“……”
    刑问天:“虽然你没有在我身边长大,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你的性格却是和我一样地倔强。你在外照顾好寒冰吧,我和寒家的事或许这一世真的难以了结,但愿寒兄弟也能宽恕我的所作所为。”
    谦玉:“我会照顾好寒冰,多谢理解。”
    寒冰笑道:“刑伯伯,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刑望。而且我们都已经熟悉来天织界的通路,这儿是刑望另一个家,我们也会经常回来的。”
    不一会儿,那侍从便回到主殿,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有手掌大,花纹秀美。侍从来到谦玉身边,将袋子呈在谦玉面前。
    谦玉:“这个是?”
    刑问天:“你既然要走了,就收下这天织界的地魄石吧,这些地魄石在天织界虽然是很普通,但在人界却非常罕见,是极为珍贵的宝物。行侠仗义不是过活办法。保留这些,够你日常生活之用。”
    谦玉疑问道:“这可是天织界储存妖界灵力的灵石,我怎能带走?”
    刑问天解释道:“这地魄石地可是宝贝,你不要有眼无珠。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它在天织界可以储存灵力,但到了人界,便会变成白金,比你那赤金又名贵许多。遇水不融,遇火不坏,弯而不断,置地有声。保身可探知香毒,或亦可化为无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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