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打得过才成啊。”同座的友人与他一唱一和,明是早已通过气儿的,“若是明知不敌,还不如装作大度,索性不还手了。否则强要出手,又讨个没趣,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酒楼中传出轰然大笑。
    说书人莞尔道:“诸位猜的可都错了。宗主一招得手,当即收了刀,说是那青玄宗大能已有两百余岁、行将就木了,他若是再与对方动手,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让青玄宗寻个年轻些的修士来,他也好打个痛快……”
    这说书人懂眼色、会拿捏,直到说完这一段激战,酒楼中的气氛都颇为热闹。众人争相夸赞魔宗宗主的英姿,说是正道修士嘴上说着讨伐魔宗,可实力却是大大的不济,连青玄宗山门都被宗主一人挑了,其余小门小派更是不在话下,兴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听到宗主连破数个正道宗门的消息。
    “咳咳。”说书人待他们议论稍歇,场中渐渐静下了,才一敲醒木,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说到这大战,还有一事不可不提。先前有位兄台问了,为何魔宗宗主弃了擅用的双股剑,反用了把长刀,这其间实则另有隐情……”
    “坊间多说是宗主见青玄宗的修士不是对手,便选了样不常用的兵刃,姑且算是让了他们半招。可我这新得的本子里,还有一说一一”
    “那柄长刀并非普通的兵刃,却是青玄宗前掌门顾雁声送与宗主的!”
    哗啦一一
    撞翻桌椅声、杯碟交碰声、邻座之间骂咧咧的声响齐齐响起,一时间倒将说书人的声音盖了过去。但很快,一众食客便都回过神来,要那说书人将此事好好说个清楚。
    魔宗宗主一人挑了青玄宗山门,但青玄宗那声名远扬的宗主却从没露过面,事后更是销声匿迹一般,蹊跷得很。
    众人心痒,都想听听下回分解,只见说柜台上高叠着的一摞话本,道:“广陵书局新刻了绣像本的《鸳鸯刀剑录》,诸位看官若是有兴趣,不如买上一本……”
    酒楼二楼,拉了竹帘的雅座。
    宜青原本正听得起劲,见那说书人说到一半便去卖甚么话本传奇了,登时没了兴致。他放下挑起的竹帘,恹恹坐了回去。
    坐在他身旁的,正是说书人口中一人挑了青玄宗的魔宗宗主。可从对方仔细斟酒布菜的神情,看不出一丁点被吹捧的得意。
    “外间将你捧得那么厉害,你也不乐上一乐?”宜青奇道。
    秋夜白与青玄宗大能的那一战,被坊间传得神乎其神,有些夸张的已言之凿凿说秋夜白破境神速,只怕是飞升在即了。两人听了不少这等胡乱编造的消息,秋夜白一直不置可否,宜青想听,他便跟着来酒楼坐上半日。
    “若他们夸赞的是你,我兴许会乐。”秋夜白只斟了小半盏酒,便放下了酒壶,一笑道。
    宜青装多了高冷,嘴上说不过他,变着法子多灌了他些酒。
    自从离开青玄宗山门,已过了数月,宜青说好与秋夜白同去魔宗,但秋夜白觉得魔宗宗门内事务繁多,不若在外边儿自在。两人且行且歇着,这时才悠悠到了这靠近魔宗宗门的小镇。
    两人在酒楼中消磨了小半日,日落时分方携手而去。
    走到暂时歇脚的客栈门前,秋夜白牵着宜青的手忽的一紧,道:“有人来了。”
    宜青也隐约察觉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似乎是修行青玄宗功法的人身上才有的气息。他心中急转,刚猜测是否又有人来寻事,便立刻否决了。之前被秋夜白打压成那副模样,青玄宗但凡要些脸面,也不可能在近期内再派人来了。如若不是寻事,那又是?
    “师一一”站在客栈前、背了一个巨大行囊的少年蓦然回首,满脸欣喜。高喊出了一个字后,他立刻紧张地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才一溜烟地跑到宜青身前,压低了嗓音道,“师尊,总算找到你了。”
    宜青和秋夜白此时都只作寻常修士打扮,面上还略添了些遮掩,好隐藏身份。没想到对方的眼睛那么尖,隔了老远便认出了人。
    他见对方满身风尘,也不知是赶了多久的路,一时有些为难,若是躲开未免太不近人情,可若是不躲开……
    “呵。”秋夜白冷笑道,“青玄宗容不下掌门,连个金丹期的弟子也容不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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