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孙贺钧没说话,陈玉又补了句:“就是性子有些固执,不知道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只认定一样事物,找到后面其他事物都相似的那个点,并稳定地、机械地进行下去……
    *
    中午休息的时候,阮胭回了宿舍,她打开手机,发现陆柏良给她发了消息:“训练还顺利吗?注意别用到脚踝,前期保护得越好,愈合得越快。”
    阮胭:“还行,在学扔小球,我学得还挺快!”
    陆柏良:“张德全带过去了没有?”
    阮胭:“没有,我把它交给我邻居照顾了。”
    陆柏良说:“那就好。等你回来了,我把张德全的一些日常用品给你送过来。”
    阮胭:“好。”
    阮胭合上手机,她走的时候把张德全交给了谢弯弯,不知道她那边照顾得怎么样了。
    ——谢弯弯看着眼前面色阴寒的男人,她咽了咽口水:“劲哥,别生它的气,它没有脑子的。”
    十分钟前,沈劲来江标家里做客。
    张德全见到沈劲,第一句就开口扯着嗓子吼了句:“傻子。”
    ……
    沈劲冷冷扫过谢弯弯一眼:“我看它都要成精了,还没有脑子。”
    谢弯弯默默把鸟笼子往回拉了拉,她怕沈劲把这傻鸟给掐死。
    张德全再次大声吼了句:“胭,想你。”
    沈劲脸色彻底变得阴寒,他咬着牙开口:“陆柏良这东西究竟平日里在这死鸟面前说的都什么话!”
    “胭胭——”
    谢弯弯眼疾手快,趁着在沈劲情绪失控前,赶紧抓起张德全就塞笼子里,黑布一搭,傻鸟立刻安静。
    “劲哥,冷静冷静,我观察了的,他就会说这三句,别的都不会说了。”
    沈劲冷笑了声,阴恻恻盯着鸟笼子不说话。
    谢弯弯怀疑这鸟活不到明天了,她喊还在做饭的江标出来把这鸟笼子给拎回屋去。
    江标系着围裙出来,对沈劲说:“与其搁这儿和一只鸟生气,不如想想你和阮胭的进展怎么样了。”
    沈劲面色稍霁,但阴云还是没散去:“还在朋友阶段。”
    “这不是挺不错嘛。”江标安慰他,“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给她挡硫酸眼睛都不眨一下来得强吧。”
    沈劲眼梢往下压,语气稍显沉重:“别提以前,以前是我做得太不是人了,她怎么对我都不算过分。”
    江标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谢弯弯在旁边听得眼睛都大得跟个铜铃似的,这还是沈劲说出来的话吗?
    他居然自己承认自己做得不是人!
    “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下,这段时间,要是陆柏良去阮胭家了,记得,”沈劲顿了顿,“记得跟我说一声。”
    江标叹口气:“放心吧,弯弯没生下来之前,我们都住这边,你,要是她真和陆柏良在一起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这可能。”沈劲否定得迅速又决绝。
    然而,说完他又觉得太阳穴突地一跳,不是没这可能,而是他根本不敢去想这种可能……
    江标劝他:“沈劲,他们有六七年的过去,陆柏良在阮胭最难的时候出现,他几乎影响了她整个人生轨迹,并且这种影响,一定意义上来说,在前期来讲,是正面又积极的。他所充当的引领者的角色,是你难以比拟的。阮胭的前半生几乎都被他影响着。”
    沈劲侧过头,眉目敛下,在江标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十指已经绷紧成拳,绷得指尖都发白,半晌,他才喘出一口气,“那我就影响她的后半生。”
    江标叹口气,摇头不语。
    沈劲看他这表情,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回公司吗?”
    江标也听说了,最近沈家老爷子生辰要到了,他和沈崇礼之间肯定不太平。
    “不是,我去华遥市。”
    “你疯了?”江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陆柏良他们那六七年是我打不过的,但他们实际真真切切在一起相处的,也就一年不到。我现在就飞去华遥,我从这一分一秒里去追,拼不过时间线的长度,就拼厚度。”
    沈劲走到玄关处穿鞋,隔了会,他才把刚刚一直放格挡上的鸟饲料扔过去。
    “这玩意儿贵,拿去喂那死鸟,别真给她养死了。”
    沈劲说完就走,门关得干脆利落。
    谢弯弯接住鸟食,呆愣愣的,这,沈劲这人就是这样,光会放狠话,其实心总是好的。她把饲料往厨房窗台上放好。
    开窗的时候,她忽然又朝客厅喊了声:“江标”。
    江标走过去,谢弯弯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往窗外看——
    沈劲还没走,他站在楼下,抬着头,直直地注视着阮胭家的窗台,一下接一下地抽烟。
    整个人站在风里,就那么站着,修长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却分外萧索。
    江标叹口气,不言不语把窗户关上,揽着谢弯弯回屋里去。
    *
    中午放饭的时候,赵水晴请了假不在。
    徐延嘴快,顺口就阮胭知道晴姐去哪了吗,问完之后,想到她和赵水晴关系不怎么好,于是立刻捂住嘴,岔开话题聊别的。
    旁边有群演也在讨论赵水晴去哪里了,旁边就有人说,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过来接她走了。
    阮胭只是神色微顿,转而又继续准备吃饭了。杂技团的饭重量不重质,吃起来不能说难吃,但着实有些难以入口。
    阮胭吃了几口,方白就过来说,有胭姐的快递。
    她才进组一天,什么快递这么快?
    快递有两件,阮胭拆开,一件是一盒药膏。
    还有,还有一件是……
    一堆营养品。从核桃粉,到沙棘粉。
    满满一箱子,都很适合即食即用。
    阮胭打开快递盒子,虽然没写是谁,但她一眼就知道,这是谁送的。
    “小闻弟弟给你寄吃的啦?”
    赵水晴朝她走过来,眼睛看着地上快递盒子里的那堆东西。
    她也能认出来。
    以前阮胭给闻益阳买营养品的,一买就是一大堆,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牌子,她都记得。
    现在这样原样给她送的,应该也只有闻益阳了。
    阮胭没看赵水晴,“不知道。”
    她拿出手机,陆柏良给她留了言:“我让华遥市的朋友帮忙配了盒药膏,他寄过来了,你涂着试试,效果应该比诊所里开的要好。”
    “好,谢谢你。”阮胭回他。
    阮胭犹豫了下,问闻益阳:“益阳,那些营养品是你寄的吗?”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华遥市?”
    “你们剧组有公布行程。”
    “哦哦,不用给我寄了。”
    “没事,我提前查了,华遥那边饮食习惯和临江很不一样,你很可能吃不惯。”
    隔了会,闻益阳又发了句。
    “况且,我在追你,姐姐。”
    第55章 修罗场
    阮胭看着闻益阳发过来的几个字, 整个人当即愣住。
    赵水晴还在旁边站着,没有走。
    阮胭不动声色把手机屏熄灭。
    赵水晴问她:“你还和小闻有联系吗?”
    阮胭掀了掀眼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也行。”赵水晴扫了眼地上放着的那堆快递就走了。
    阮胭喊方白一起把东西抱回去,方白看着走远了的赵水晴, “胭姐, 你俩以前真的是室友啊?”
    阮胭点点头。
    “她这人, 怎么看起来和你不太对盘的样子。你们大学四年得相处得多难啊。”
    阮胭把东西抱起来:“还行, 大一大二的时候, 我和她玩得最好。”
    方白不可思议低看着她:“不可能吧,那她当时……就拍《两生花》那会儿, 你在网上被泼脏水泼得最多的那次,她怎么一句话都没站出来帮你说过。”
    阮胭眉目淡淡的:“大四的时候闹翻了。”
    方白自己看了眼手里抱着的营养品:“因为姐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小闻弟弟?”
    “不止,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阮胭把东西都抱回休息室。
    等腾出手来了,她才得空坐下回闻益阳消息。
    她想了想,回他:“益阳,不用追求我, 别送了,也不要再误会你对我的感情了, 好好去找个其他的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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