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被压在了地板上。
    地上铺了白色的毛毯,她不自觉伸手去抓,感觉覆上来的林笙体温低得吓人。他的手亦是冰冷,撩开了她的裙子,粗糙的指尖在她的腿根上肆意游走,挠得她痒痒。她困极了,连拒绝的话也懒得说,只细碎的喘了几声。
    他的唇贴上她的背,一寸一寸描摹,往下,最后在她的尾骨处停下,低叹了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
    她还没问出口,腿间就被抹上了滑凉的液体。
    “别动。”他低声说,又在她的腿间倒了些什么,引得她瑟缩,绷直了腿。
    “凉——”她听话的不动,只懒懒拖长了声音,像是撒娇。他无动于衷,只说了一声忍着,把自己顶入她的腿间,蹭她光滑的皮肤,发出餍足的喘息。随着他的快速抽动,润滑液很快拔干,单黎只觉得自己大腿肉最嫩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几乎要滴出血来。
    林笙从未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她,她忍不住觉得委屈,呜咽出声,却听他近乎嘲弄的说了一句,装什么。
    这大概是她最讨厌的话,从林笙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觉得心底发寒,有些茫然,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张嘴。”他的手指用力捏住了她的腮帮,逼她吃痛张开了嘴。她又生出了些许慌张。
    “叫啊?哑巴了吗?”看她毫无反应,他也失了兴致,伸了手搅动她的口腔,狎玩她的舌头,“舌头没用的话,拔了吧。”
    她下意识的吸了口气,紧拽着毯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享受她害怕的情绪,声音带了点笑意:“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干嘛装得跟是我强迫你一样?”
    可这分明就是强迫。她心里不满,挣扎着要蹬开他,却又留了一点顾忌,怕把他踢伤,让自己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微弱的反抗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他甚至用了点格斗技巧去压制她的动作,用脚勾锁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她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濒临死亡,快要窒息,只希望这场酷刑赶紧结束。
    她不想苟延残喘,她想痛快的死。
    可林笙偏不如她所愿,放缓了速度在她腿间进出。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痛到失去知觉,几乎要晕过去,他不许,拿了锐器去划她的腿,割开她的皮肉,要让她清醒。
    血从她的腿间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从鲜红凝成棕褐色的印渍,血腥味弥漫开,他在她耳边笑:“你看,像不像我们肯定不会拥有的孩子?”
    他逼着她回答,她麻痹又无力,不再去反抗,只能哑声道:“放过我。”
    “在我身边不好吗?”他终于折腾够了,把精液悉数喷在她腿上,又摸了一把她滑腻的皮肤,轻柔伸手擦拭去她额上的冷汗,“你逃不掉的。”
    她握紧了拳头,忽地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上多了条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不要——”她惊恐的瞪大了眼,惊叫出声。
    ……
    “喝水。”林笙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她惊魂未定,近乎迷茫的张口吞咽,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用陌生的眼光看他。
    “做噩梦了?”他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她点头:“你好凶。”
    林笙甩了甩自己发麻的胳膊,瞥了一眼小腿上被她无意间蹬出的淤青,还是咽下了在嘴边的话。
    这大抵是恶人先告状吧。
    “好了。”他拥着她躺下,“继续睡吧,明天给你买安神药。”
    “好。”她应着,却忍不住偷瞄他的脸。
    梦里凶神恶煞的他像是敲响的警钟。
    她有点害怕,怕哪天这样的事真的发生。
    ----
    单雅出了车站。
    全国天气都在转凉,远洲到底是更南方些,她戴着厚围巾,有些闷热。
    她解了围巾给单黎打电话,单黎竟然接起,甚至在最末她还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她觉得有些不妙,感觉计划脱出了她可控的范围。她皱着眉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难以吐露的不快,一个没注意,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男人的肩膀。
    “没长眼啊?”她冷了脸。
    路这么宽,这人怎么就能撞上来?
    “抱歉。”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心事重重朝她略微一点头,表示歉意,脚步匆匆的走了,说不上有多诚恳。
    罢了。人生地不熟,单雅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车票是临时买的,也没有预订酒店。她背着双肩包向车站外走去,拿着手机发了短信: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我可以来见你了吧?
    那边回复得很慢,半个小时才给她发了地址。她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不耐,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要司机照着那个地址开。
    出租车在一栋老小区民宅前停下,单雅下了车,四处张望。她到底是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居住环境,有些好奇,找了单元号,按所给的地址去找门。
    她爬上了二楼。
    老小区里老年人和小孩居多,隔音不是太好,正是电视剧黄金档时期,电视声、老人们的闲聊声、搓麻将的声音还有小孩大声的读书声交织,在楼道里回响。
    她从门口的钥匙盒拿了钥匙开门,敲了敲门才进去。
    是一间空屋。
    那边发了短信过来:这两天有事,你先住着。
    单雅回复了个好,带上门,进了屋。
    ---
    单黎难得失眠,睁着眼再睡不着,林笙受她影响,只能用哄小孩的姿势轻拍她的背,两人小小声聊着天,不知不觉说到了单雅。
    单黎叹气:“也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影响,胆子又大,性子又野。”
    林笙挑眉:“你担心她。”不是疑问句,是陈述语气。
    “她十五岁就敢骗爸妈出远门见网友,万幸好胳膊好腿的回来了。”单黎把头埋进他胸口,深深吸了口气,“老实说,一点点吧——比起来我更担心我自己。我倒是不怕她闹大,我怕她搞小动作。”
    她想了想:“单雅可是知道我们俩关系的人,她到时候一抖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
    说到这个——
    林笙问:“回头要是我爸妈问起你,要怎么介绍啊?”
    她想了想,揶揄道:“你就美滋滋告诉他们,你找回了他们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当女朋友,准备亲上加亲。”
    林笙倒是听得认真:“好的,我一定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说给他们听。”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单黎总算是犯困睡着。
    林笙看她睡梦中依旧拧着的眉,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的未来,要是真有这么轻松就好了。
    ---
    单黎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异常顺利。
    她在叁天后接到了单雅班主任的消息,告知她单雅已经回了学校,表明学校以后会加强安保,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看得出来班主任松了口气——封闭式寄宿学校没有管理好学生是大忌,好在单黎本就不太爱争执追究,也无所谓单雅的在校表现,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上课,考试,参加点活动,谈个恋爱,她的生活就和别的大学生一样普普通通。
    单黎看过别人的恋爱,甜蜜者有之,烦恼者有之。她身边就有一个卓子岚当活生生的例子,好的时候蜜里流油,吵的时候寻死觅活,偏偏谈了一年多也没真的分手。她旁观者清,大抵能了解有些事是男女思想差异,或许不分对错,但鸿沟就是存在着。
    她有时候想着,她和林笙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感应,以至两人在大部分时候都极其合拍。林笙对她几乎算是有求必应,她都快要忘记了当初那个冷着脸拒绝自己的林笙。
    周五晚上,两人一起看去电影院看电影,随便挑了一部爆米花电影,订了情侣座。去得早了,单黎坐在林笙腿上,抱着爆米花桶一粒一粒扔进嘴里,突发奇想:“要是我当初不跟你走,我们是不是就没有现在?”
    “谁知道呢?”林笙也没多喜欢吃爆米花,纯粹喜欢投喂,抓了两颗喂她,用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子,“可能我到现在还在纠结吧。”
    “哦?你就没想着……”她歪着头想了半天,蹦出一个词,“强取豪夺?”
    “强迫就没意思了吧,姐姐。”林笙无奈苦笑,“你不愿意,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明明连道具都准备好了。”她不自觉想起那个书房后带着锁链的小房间,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骗人喏。”
    林笙皱眉:“我准备什么了?钥匙?”
    “不是。”她摇头,发现了新的盲点,“对哦,你当初给我钥匙是要用在哪里?”
    “自己猜。”
    “猜不出来。”她毫无头绪,“你家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保险柜啊?”
    “方向错了。”他笑出声,“猜不出来就算了,以后会知道的。”
    “啊?”她一拍大腿,爆米花差点撒了,“是不是锁链的钥匙?就书房里面那个暗室。”
    “嗯?”他一惊,“你怎么知道?”
    “喝酒误事啊。”她在他怀里嘿嘿笑,又嚼了颗爆米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你一边准备强行让我答应,一边提前给了我钥匙?”
    真是另类的不强迫。
    “没有。”他摇头,任她误会,多的也不愿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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