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来了?”他有些懊恼,屋里的小祖宗都还没伺候好呢,怎么又迎来了一位大神。
    “怎么?你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妈来看你一下都不行?”程母听到他这话后更怒了,侧身往他屋里一瞥,看见了坐在他床上的何晨朗。
    “没……没有。”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只好把自己母亲请进屋里。
    她眼中的怒火明显多了一层,可在见到何晨朗后,她却并没有朝他发怒,反而还微笑着上前关切地问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小朗吗?我们都已经多少年没见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程母坐在他身旁嘘寒问暖,她如此热情的态度都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姑……姑姑好。”他迟钝了一下,回过神来才记起要和她打招呼,“最近有表哥的照顾,我过的挺好的。”
    程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依旧假意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他的样子,“小朗今年有二十四岁了吧,有没有成家?”
    不知为何,他从她的话中听到了几分讽刺的意味,但毕竟是长辈,他还是配合地笑了笑,“还……还没呢,多谢姑姑关心。”
    “那你现在住哪儿啊?快给姑姑留个电话,这里不太方便,改天啊姑姑再约你出来好好谈谈。”程母皮肤早已松弛的脸上堆满了假笑,眼角深深的鱼尾纹都已经浮现。
    “嗯好。”他略微尴尬地点了点头。
    “小朗,你来这儿是来看望你表哥的吧?不过这里是军营可不能待太久了……”程母离开之前还特意提醒道。
    “我……我知道了。”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程以煊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母亲是来这里兴师问罪来了,看到她对他的态度和小时候一样,他就放心了。
    可程母的出现却让何晨朗隐隐不安起来。八年前的事情她应该也都知道了吧,而且最近网上又爆出自己是同性恋的丑闻,尽管刚刚她对自己说话时都是在笑着,可他从她眼里却看到了与她脸上的微笑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他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像是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知道周围正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却无法判断那些目光来自哪里,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何晨朗现在他面前愣愣地看着他,却总感觉表哥正在一点点地远离自己,自己像是处在一座孤岛上而表哥却已经乘船离开,无论他怎么叫喊,表哥最后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小朗?”他的声音再次将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最近老是发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头有些疼。”他这是怎么了,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幻觉。
    “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他扶着他躺下,正要离开之时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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