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父怎么看他都满意得很,左右端详一阵,又给霁摘星递上拆开的口罩,让他戴着出门。
    “最近流感,”霁父道,“你体质不好,戴着保险一点。”
    霁摘星应了一声,戴上口罩后,漂亮的面容被掩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眼。那双桃花眼当然也同样生的好看,黑沉的眼珠仿佛蕴着雾气,但是相比之前,已经要低调不少了。
    至少霁父很满意。
    霁父画展的正式开放时间在下午,上午展厅还在布置当中,但已经进入一些客人了。多半是那些在财经杂志上常露脸的企业家,又或是些同样在艺术圈颇为有名气的大师。
    他们是来看画的。
    当然除了看画外,对交际也十分热衷。
    霁摘星被父亲带进展馆当中,穿戴着白手套和职业装束的工作人员为他们引路。
    霁小少爷落在门外橱窗中最显眼的那幅画上,是一幅风景图,天上落下的星河与瀑布相接,大片烂漫光影昳丽,极为吸睛。
    那还是霁父早期的作品。他因为画风极为多变,和那堪称“人肉印图机”的出作品频率,以前还常被指责是“买画”、“有人代画”的资本家,为了沽名钓誉营造形象才如此作为。最后开设好几次现场画展和直播,才不得不让人承认,大概天才生下来便如此被上天偏爱,这样的才华的确是得以在人间看见的。
    霁父注意到儿子的目光,堪称聚精会神,也不免有些得意:“喜欢吗?”
    “你小的时候,我还一直想也教你画画来着,延续我的事业。”霁父开玩笑道,“可是你对这方面好像不大感兴趣。”
    霁摘星将目光收了回来,略微顿了一顿,说道:“不……我觉得也可以试试。”
    父子间的闲聊未持续多久,已经有发现画展主人在此的客人走过来,热情不失礼貌地招呼谈话。
    “霁先生。一直想来您的画展看看,这还是我第一次参观,果然盛名下无虚士,我这样俗人都忍不住动心想收藏了。”
    “秦总谬赞。”霁父立即回过神来,在来人热忱笑容下立即想起对方是谁,也点头微笑道。
    秦总的热情,除了霁父是一名久具盛名的艺术家外,同样和他背后的霁氏有牵连。但凡想在江城分一杯羹的,又哪里敢得罪这位霁先生。
    霁父也很适应这样的往来交际,谈话中显得热切真诚,没半点高傲架子,却也没失了矜贵。
    来人攀谈着,也自然注意到了霁父身边的霁小少爷。
    霁摘星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外面那些人,其实连霁小少爷长什么模样都不太清楚。秦总目光微微恍惚一下,落在少年人被黑发遮住的光洁额头上,那皮肤很白又嫩,简直像一掐都能掐出水来,更别提那双微垂敛的眉眼,让人心生摇曳。
    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孩子,最多也不过十八岁。哪怕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住的漂亮。
    秦总的目光似乎停留的久了一些,有些失神地道:“这位是……”
    霁父见着他的反应,都有些不悦。神色冷淡了些,语气还是很客气地道:“还能是谁?犬子罢了。”
    秦总立即回过神来,因为方才脑中闪过的些杂乱想法有些尴尬。
    按理来说这个年纪,和霁先生又亲近的人,的确除了霁家那位金贵的继承人不做他想。可是谁叫霁先生和那位女总裁都郎才女貌,却也还和眼前的少年面貌差了大截,可以说少年是尽挑着最绝色的方向遗传了,搞得他还以为……
    不过既然是霁氏未来的继承人,秦总顿时打消了那些旖旎大胆的想法,对着霁摘星伸手道:“原来是霁少,您也来了啊。”
    他倒没脸大到喊霁摘星“贤侄”之类,而是颇为恭敬,按常理而言,这位和霁家的关系比霁先生这个入赘的女婿还亲近。
    霁摘星见到那只伸到眼前的手,也和他握了一下,颇有礼貌道:“您好。”
    连声音都这样好听。
    这位小少爷的手很柔软,却显得体温略低,带着凉意。看来传闻中他身体不好的确属实。
    秦总的目光更真诚了些:“这次来的匆忙,倒没有给霁少带什么见面礼,下次去霁家拜访的时候,一定补上。”
    霁父在一旁看的脸都沉下来,非常护崽地道:“不用了,您客气,呵呵。”
    秦总还眼巴巴瞧着。
    后续碰上的那些名利场上的人,也都差不多。
    虽然霁父的确抱着要带霁摘星看看长辈人脉、让他多认识一些人的念头,这时却连护犊都来不及,不太乐意见他和形形色色,不知什么人物交际了。于是满怀歉疚地道:“星星,你先去二层的展馆里参观,等爸爸应付完这些人来陪你。”
    霁先生的语气,说到最后都带了点委屈。
    霁摘星有些失笑道:“……好。”
    他是不介意一个人四处参观的,反正霁摘星本便很想看看父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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