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忽然问起无为老人,让钟子浩颇为诧异,可他还是如实答道:“回前辈,这次来黑魔族,倒是晚辈自己来的,只不过半路碰到无为前辈,是他赠了半截令牌给我。”
    “哼,人族这些老家伙实力不行,耍弄心计倒是哪里都不缺。”老者似乎对无为老人的实力有些不屑,可后面那句话却让钟子浩甚为不解。
    “前辈何出此言?”钟子浩疑惑道。
    “算了,和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老者不答,却突然问出另一个问题:“魔祖精血你从哪里得来的?”
    钟子浩心中苦笑,这件事终究瞒不过这老家伙,对方连黑炎魔剑都清楚,岂会不知魔祖精血的事?
    再说了,倘若连魔族老祖都不知道这件事,恐怕普天之下,能解开这个秘密的人也找不出几个吧。
    不过,他始终对老者抱有警惕之心,还不敢暴露古武流光塔的存在。
    古武流光塔和魔剑不同,它的价值对于钟子浩来说,根本不是黑炎魔剑能比的。更何况如今还融入了幽冥界在内,这等神物,恐怕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件。
    所以,他还是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心眼,道:“不瞒前辈,魔祖精血乃是和黑炎魔剑一同得到的,可之前晚辈并不知晓此物,直到机缘巧合下,碰到器灵之后才明白。”
    紧接着,他又将天穹圣境内遇到器灵,使得黑炎魔剑恢复到巅峰神器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至于幽冥界他绝口不提,而器灵消亡的原因,也推到将黑炎品阶提升后能量耗尽。
    整个过程,老者都在观察钟子浩的表情变化,却没发现任何破绽,而且这个说法也合情合理,完全解释得通这番际遇。
    后来,老者还询问过一些通恒战域发现魔剑的经过,钟子浩自然一一道来,滴水不漏。
    直到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将此事交流结束,老者目露思索之色,喃喃道:“难道杌大人最后并未将精血留在古武流光塔,而是封入了黑炎魔剑内?”
    “前辈,能否告知晚辈,魔祖精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子浩这么问,一来是想让老者转移注意力,不要过多纠缠精血到底来自哪里。另一方面,他的确对这件事很好奇。
    倘若只是其他秘辛,他的好奇心并没有这么重,然而此事明显和自己关系密切,如果不弄清楚,心中难安。
    老者略作犹豫,眉间还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叹息道:“你如今已经有神道境修为,且还融合过魔祖精血,也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
    钟子浩颇为诧异,什么事情连神道境无上大能都没有资格知晓?看来若不是因为魔祖精血,老者也不会考虑将一些秘密告诉自己。
    心中这般想着,他并未插话,静静听着老者娓娓道来。
    老者的声音异常沉重,在密室内缓缓响起:“在一个久远的年代,这片大陆的人类还过着茹毛饮血的莽荒时代生活,那时候的人还不懂修炼之法,碰到危险也只能靠蛮力抵抗。”
    “突然有一天,一名奇男子带领族人降临到这片大陆,他们一路闯荡过太多地方,都未曾找到适合生存的环境。当发现这片大陆之后,对这里非常满意,于是落地生根。”
    “奇男子为了回馈这方天地,开始教导人类修炼之法,一些诞生出灵智的凶兽也得到过他的指点。”
    刚刚听到这里,钟子浩就对那名奇男子生出崇敬之意,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大能,似乎已经超然于物外。对方胸怀广阔,不排斥任何种族,真正做到了众生平等。
    只听老者继续道:“终于有一天,有无上智慧的人掌握了修炼之法,继而广传天下。无数岁月过去,人族终于出现大能强者;而最开始得到过指点的那批凶兽,也成功进化为妖兽,那就是这片大陆最初的妖族。”
    “经过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后,人族与妖族已经壮大起来,实力非常强大。奇男子为了不破坏这片天地的宁静,就圈出几个区域,开辟出数个异空间,带领他的族人入内生活,相当于隐世。”
    钟子浩忽然生出一种直觉,感觉老者所讲的那个人,或许就是魔祖。
    “三大种族一直和平生活着,纵然出现一些杀戮,那也是少数现象,并不影响整个世界的秩序。而人族与妖族经过一段时期的成长,已经愈发强大,完全有了守护这片天地的实力。”
    “直到有一天,奇男子突然得到一枚神奇的珠子,毅然下了一个决定,便带着座下的四大战将离开这片大陆。可是,谁知这一走,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话到此处,老者的情绪已经变得有些不稳定,神情悲痛。
    钟子浩疑惑不已,如老者这种神道境修为之上的存在,怎么会有看不开或接受不了的事情?
    陡然间,他福临心至般想到了什么,根本顾不得礼数,问道:“那名奇男子,莫非就是魔祖?”
    老者缓缓点头:“正是魔祖他老人家,而他带领的那群族人,就是我们魔族的先祖!”
    “前辈,那他老人家如今何在?”钟子浩虽然心中震惊,却忍不住又问。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有所猜测,因为在古武流光塔第十层的石棺内,封印有一幅字画,上面明确提到过“魔祖崩”。
    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等神话般的人物为何会陨落。
    “魔祖他老人家已经陨落!”果然,老者声音悲痛地答道。
    “前辈,莫非魔祖陨落和神族有关?”钟子浩试探着问道。
    “神族?”
    老者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旋即眸中又露出仇恨的光芒,恨声道:“神族哪怕再强大十倍,也没有威胁到魔祖他老人家的资格。”
    钟子浩越发不解,哪还管双方的身份差距,直接问道:“还望前辈告知!”
    老者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半响,似乎心里有些挣扎,最后徐徐叹了一口气。
    “也罢,你既然融入过魔祖精血,也算他老人家的半个传人,我索性将一切给你讲清楚。至于是福是祸,但凭天意!”
    【ps:这几章牵涉到魔祖之秘和神族秘辛,这是全书最关键的布局,不能有丝毫差错,快不起来。它们估计会超出绝大多数朋友的预料,嘿嘿,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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