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姑娘,再会,抓住机会,在你去考核之前,否则一但飞升,这个改变体质的方法将永远失效。”他说完,闪身离去。
    徒留下愣在原地的云缃缃,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奇葩的异界,灵种不仅可以孕育生命,还能改变体质!她立马联想到女鬼采阴补阳梗,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小云!”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他一声。
    她寻声转身看去,只见他的夫君,正踏着脚下厚厚的一层树叶走来,斑驳树影在他白如云彩的衣衫上流淌,她想,世间最美的人,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此刻,她竟又生出了那种久违的距离感,舒淡的,渺远的。似云端的风。
    她,真的不能和他并肩而立吗?
    她,真的是属于恶之一方的吗?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就要同他永远站在一起!不管他所站的位置,是丛生的荆棘,还是高渺的云端!
    他,是她的!
    既然她用谎言演绎了爱,那么她便不能回头!
    “你在想什么?”雨仙走到她的面前,见她如一只呆头鹅,遂问道。
    她回神,露出一个同平时一样的笑来:“刚刚有个小妖物,我太笨,没抓住!”
    他“哦”了一声,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但很快舒展开来,他说:“不用怕,我陪你去捉。”
    多么温柔贴心的丈夫,她的丈夫,她怎么允许自己只能是他的仙婢呢?
    一颗灵种的事儿!
    她在他的帮助与教导下,成功抓了一只小灵兔和一只小白鼠妖,通过了这次培训。
    这一回,又死了几个学员,在云缃缃看来,那几个被自己的纸片人抬走的学员也是够倒霉的,竟然遇到了大型一点的妖物,就那么不敌而挂了。
    她倒是挺幸运,除了中途遇到的那处荒原和那个堕神以外,其余的还是挺顺利。她知道,这一切,源于她有一个神仙夫君。
    大家在小罗山实战培训完,便分散式地回了成仙山庄,这一天的培训课也算是完结了。
    晚饭过后,云缃缃拉着雨仙外出散了个步,消了下食,还买了一束芳香四溢的不知名插花,再坐在村中的青石桥上看了一阵星星后,回到房间里。
    雨仙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看着那个正把买来的鲜花插。进桌上的陶瓷花瓶里的身影,问道:“你今天,为何要去散步观星,还买回那花儿?”
    云缃缃摆弄花束的间隙,回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觉得我在营造某种氛围么?”
    他似乎是没听懂:“什么氛围?”
    她弄好花,扑过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用一贯撒娇的语气:“夫君,你爱我么?”
    他看着她眼中那莹莹眼波:“你不觉得你在问废话么?”
    “那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么?”她说。
    “当然,只要我办得到。你想要什么?”他温柔地说。
    “我……”她并没有说出口,如果堕神说的是真的,那么一直以来,都是他不肯给灵种给她。她一笑,“我想和你一直这样下去,一直。”
    “所以我带你来考核飞升。”他说。
    那能平等地与你站在一起么?在得知我是用谎言在爱你之后。你在天界,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高到我即使飞升了,也只能做你的仙婢。除了玉帝之外,那个传说中的云端世界里,还有谁,地位高到堕神都看不惯?
    会是谁?她想不出来,作为一个凡人,她始终想不出来。
    “我现在不想飞升,我想要你!”她的声音带着魅惑,从润糯的唇边滑出。
    紧接着,她主动踮起脚尖,咬上了他的唇。
    昆仑山的月,高高的,冷冷的,清清淡淡地从窗棂的镂空雕花间撒进房间,撒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暗夜里开在他们衣衫上一朵一朵幽静的极美的昙花。
    昙花,一现。哪怕一现也好啊!她想,至少绽放过,美丽过,芬芳过。
    温热濡湿的吻,纠结着两人的气息,犹如两条世间最轻最滑的丝线,痴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分也分不开,只能任由着它们,反复,沉沦。
    她主动用灵识相邀,轻易地,就诱开了那道平日里清冷孤寂的门庭,然后,进了去。
    她再一次进入他的灵识世界,一如既往的冷,一如既往的冰川万里,雪封四海。
    她摸索着,朝灵泉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冰天雪地里,那一汪氤氲着温和气息,带着极致诱惑力的泉水,平静地,又不太平静地伫立在自己面前。
    她犹豫片刻,还是跳了下去。
    这一次,她知道了跳入灵泉意味着什么,她徜徉着,享受着,任由那带着无尽费洛蒙的流桨把自己包裹,洗礼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很快很快,那人间极乐的感觉让人生生死死,往往复复。
    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了。在最后一丝意志尚还清醒之际,她沉入灵泉之下,去探寻那能够使她与他变得一样平等的东西。
    而那灵泉似乎并没有过分为难她,以为她只是在里面嬉戏,就那样任由她在里头东游西逛。
    原来灵泉底下那么深,深到根本见不到底,而那传说中的灵种,到底在哪儿呢?
    正在她不断往深处游却并未发现类似灵种的东西之时,忽然,在那层层波纹之间,她看见了有什么物什在微闪着,泛着紫色的光,就像她点亮验仙石时的光一样。
    只是那光极致温柔。
    是灵种?
    她奋力游了过去,身体触及水流,一直带着酥麻的电感,叫她飘飘欲欲。
    终于,她来到光源面前,却发现这里似乎漂浮着长着一颗树,树上结满了一种紫色宝石一般的果实,如樱桃大小,正闪着紫色的光,明明灭灭。
    那些果实带着无尽诱惑,就像一颗颗伊甸园的苹果,促使她伸出了手,摘下了一颗。
    她捻起果实,放入掌中,却很快,那果实竟溶进了她的掌心里,再也寻不见。
    *
    热吻中的男子突然皱了一下眉,云缃缃的灵识便被弹了出来。
    她喘息着,瞪着眼,看着他。
    他亦盯着她,道那眼神,和以往都不相同。他眉心蹙着,看得人不禁一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完后觉得莫名诡异
    第57章 进入断尘谷
    “你做了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清寒, 仿佛刚才那热烈的火焰被暴风雪瞬间席卷。
    云缃缃有些不安:“我……我看见那个果子,情不自禁摘了一个。”
    “果子?”他的神色敛在月光的阴影里,叫人辨不明晰。
    云缃缃很明显感觉到, 他生气了。这是有史以来, 他的语气最最冷的时刻。她的心忽然沉到谷底。原来, 那个堕神说的是真的?他从未想过给一颗灵种给她, 因为她的身份不配!
    “是的,果子。”她说。
    他看了她良久, 才又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吗?”
    她的心一突,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是在小罗山上看见了什么吗?
    可是她又怎么能承认呢?那是堕神,他不允许她与他有任何交集。
    她装作听不懂:“谁啊?我真的只是看见你灵泉里竟长着果子,我忍不住摘了一棵, 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闭嘴!”他忽然厉声呵斥。
    她一惊,头一回, 这是头一回,他用那样凶狠的语气同她说话。摘他一棵灵种至于那样吗?他有那么多。还是说,在他心里,她就是不配。
    她愣愣地看着他。他沉默片刻, 语气冷淡淡的:“成仙考核不久就要开始, 我陪你训练也只能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她的心像是被玫瑰杆上的刺蛰了一下,还渗了些血出来, 他这样说是意味着什么?“你不陪我, 我就不去参加考核。”她试着赌气撒娇。
    他忽然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手劲一点也不温柔, 强制的,霸道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
    他的眼神,像是早已将她看穿。
    他放下了手:“我给的机会,你要珍惜,因为,不会再有。”
    说完,他走了,带着一丝凉意卷起一阵风,嗖嗖地吹进了她的心里。
    许久后,月还是那样的月,窗棂还是那样的窗棂,她还在这里,他已经没有踪迹。
    仿佛从未有过他这个人出现,她恍惚。
    回想他走时的那句话,他说他给的机会要珍惜,因为不会再有。是什么意思?她一时不懂。
    不过他怎么就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去参加成仙考核?
    她不知道,但他的笃定很对,她一定会去。
    能活得更好,活得更久,为什么不去?
    不过,接下来的路,再没有他相陪。
    她没想到,只是摘了一棵灵种,他竟然可以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他已经看穿了她?知道了她的目的?
    应该不可能,否则怎么还会允许自己去参加考核,位列仙班,去他身边?
    忐忑着,一宿未眠。
    接下来的日子,她学习完了山庄里的所有培训课程,很认真地学的,很认真。没有了他的照拂,她一定要自己强大才是。
    她想,不管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纵使是玉帝,那她就要当他的王母!他们的身份若真是太悬殊,那她就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没准,她也可以到达他的高度!
    *
    时间一恍,这一届的成仙考核就开始了。
    他们幸存下来的学员出了成仙山庄,汇入从四海八荒而来的“赶考”修士当中。他们走在冰川雪原之上,纷纷朝昆仑山主峰的断尘谷涌进。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人或非人,他们之中不乏已修行了几百年的,考过多次也未成的,也有像云缃缃那样,脸上写着无知、新奇和茫然的初出选手。
    云缃缃独自走在人群之中,没有了自己的夫君,她觉得她很像一个走在悬崖边缘的小鹿,随时有可能掉下去,所以她需要保持相当警觉。
    “听说了没,这一届成仙考核大会,据说会有一个天界大佬要来。”周围有交谈声响起,有一句没一句地传进云缃缃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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