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来的工作繁杂单调,并没什么值得高兴,或者不高兴的。
    自从抓捕胡郁高以后,西宁的灵异事件更多了,就像触发什么机关。或许方天向说的那样,盯着古战场的势力纷纷来西宁,也引来许多散修,凑热闹的牛鬼蛇神。
    但是,这百忙之中,总有些好消息,令人忍不住的心花怒放,比如胖哥探索完周墓的核心,虽受伤颇重,但不致命,这就是我心情愉悦的原因。
    “工作还是那样。”我笑眯眯的说道,“对了,这两天没来,听到什么特别的事吗?”
    酒吧鱼龙混杂,来的人多,各种消息都会在这里流开。我已经从这里尝到过甜头,时不时就问上两句,阿勒习以为常,会主动帮忙打听。
    阿勒擦着吧台的水渍,苦笑道:“孙先生,你在酒吧的名气,很多人有事都直接找你,已经不需要我做不了中间人。不过,这两天确实没听到什么事。”
    并不想这样的,请相信我。我想着,并未接着问,而是喝着果汁,准备一口闷了回研究所。
    这时,有个漂亮的女人走近,性感而不露骨,用酒吧惯常的话搭讪,但说不出的别扭。
    “孙先生是吧,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他不喝酒的。”
    阮红贞往这边走,看样子刚下楼,小鬼阮卿宝趴在她的肩头,睁着眼睛,瞄瞄我,又看看那个漂亮的女人。
    “而且,孙先生有老婆,他不喜欢搭讪的女人。”阮红贞补充道,“有事直说,需要安静空间,我楼上有包间。”
    阮红贞和妮儿交情不错,这就是她做这件事的理由。
    漂亮女人尴尬的笑了笑,顿了顿,说道:“喝酒不行,果汁可以吗?孙先生应该不会拒绝吧。”
    阮红贞见漂亮女人以退为进,很不高兴。
    我晃了晃杯子,说道:“一杯够了,想说事就说,没事就算了。”
    阮红贞满意的点头,眼神凌厉的看着漂亮女人,昏暗的灯光下,竟有些阴森,想必是阮卿宝在搞鬼。
    果真,我看见阮卿宝瞪着漂亮女人,凶戾的气息盘绕在阮红贞的面部,又伤害不到她。
    “好吧,我想请孙先生做几天保镖。”漂亮女人递出一张名片,“过两天要参加慈善会,听说人员有些复杂。”
    我拿着名片看了看,居然是个明星,真令人惊讶啊。
    余佩依,她的名字。有点眼熟,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
    阮红贞觑名片,压低声音,惊呼,“你是余佩依啊!这可是酒吧,你个大明星也敢来,被拍到就是大头条,我的酒吧可出名了。”
    真的很有名气?
    那我们的生活圈子没交际,夜宴酒吧接待的顾客,至多也就中上层,像大明星是没有的。
    我翻看着名片,说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的小助理,经常来这里消费。”余佩依说道,“他说,说你会抓鬼,很厉害。”
    “对了,我付钱,你开个价。”
    生怕我拒绝,赶紧补充。
    必须收费,这算私活,只是近来忙,我腾出的时间不多。
    “什么时候?多少钱?”我想了想,问清楚再决定,“规定人数吗?”
    “明天开始,共三天,人员你定,报酬你定!”余佩依立刻回答,几乎没犹豫,脱口而出。
    三天,我不可能三天缺席六组的任务,时间有些久,如果人数没限制,多找两个人,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人一天五万!”我伸出五根手指,价格略高,“算我三个人,其中两个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我晚上出现。”
    余佩依想都没想,飞快点头,拿出一张卡,“里面三十万,本来就是准备的定金,先给你,明天电话联系,或许去公司等我。”
    拿着卡,感觉谈的太顺利,不该还价吗?我出的价格,可留了还价的余地。
    但是,余佩依见我收下卡,似乎松了口气,提出告辞,转身低头,挤进人群。
    我目送她离开酒吧,不知道想些什么,隐隐不安。
    “眼珠子都掉了。”阮红贞在我眼前挥挥手,“卿宝说,这女人不简单,身上有股怪味儿,人闻不出来。”
    “什么样的味?”
    我问道,伸手去碰阮卿宝,他往后缩,似乎我异常可怖,他都不怕克制他的妮儿。
    “味,臭味,不,腥味……也不对。”阮卿宝摆摆头,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迷茫。
    他压根分不清楚,我换个方式问,好还是坏的味道。
    “坏的!”
    这回他没犹豫,答道。
    “坏的啊。”我低声重复。
    一个漂亮又行为别扭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让助理来找我呢?
    这样对她更有好处,若我拒绝,她就不必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要知道明星的形象就是赚钱的根本。而进酒吧邀约男人喝酒的事,足以造成影响。
    小助理只是借口?
    我摩挲着余额三十万的卡,轻轻一笑,且看着办,有问题就处理,没问题保护三天,拿钱走人。把卡揣进口袋,又点杯酸甜味的果汁。
    而阮红贞正在巡视酒吧,但走到一半。转身就上楼,吴桥生紧跟着她上楼。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自从吴桥生修复断头鬼,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变成了个好男人。
    第690章 黏滑液体
    刘算命的符篆天赋不错,妮儿教了几个基础符篆,帮他选了本适合的入门内力功法,但不肯定他能修行出内力,符篆却进步神速,即便没内力加持,已初具神韵,对付末微的鬼怪妖魔不成问题。
    所以,保护余佩依算他一个,剩下名额自然给他的好室友方天向。两人身份差距大,完全没影响交情,日渐深重。
    通知两人,次日一早刘算命开车,到了北宁影视公司楼下。
    “啧啧,一天五万,以前想都不敢想。”
    刘算命推了推小圆框墨镜,仰头看高楼大厦,这是市中心地段,价格不菲。
    方天向哼了哼,埋怨道:“小气儿!我一幅刺青就赶上这价格!孙仲谋,下次要价低就别找我,浪费感情和时间!”
    刘算命出声安慰,“别介意,一毛钱也是钱,凑五个也能买个馒头。”
    方天向才扬起笑脸,赞同刘算命的话。我旁观两人演小品般捧哏,暗道:演,接着演,心里头高兴的吧!
    我挤开两人,对北宁影视的前台妹子说我们是余佩依请的保镖。
    前台妹子质疑地看着我们三人,眉毛就竖起来,冷笑,好似我们骗她的。
    刘算命推开我,说道:“你觉得我们追星吗?我两个一把年纪的老头,没必要,这个小青年。”指着我,语气颇为强硬“别得罪人了!”
    前台妹子这才犹豫,伸手摸向电话,拨通后问情况,即刻巧笑倩兮,脸色换的比变脸技艺精湛,请我们上楼。
    “小子,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电梯门关上,刘算命说道,“你就得让他知道厉害!”
    看,刘算命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他的什么天赋都比不上打交道的稳准狠,在影视公司肯定需要跟各种人打交道。斗狠有我和方天向,耍嘴皮子的事就可以交给刘算命。
    电梯停在五楼,余佩依的小助理等在电梯口,一眼就认出我,说余佩依正在录音,请我们去录音室,现在就开始保护工作。
    录音室分里外两层,由透明玻璃隔开。
    乍一走进去,我就看见余佩依在里层,脸色颇为苍白,绷紧了身体,哭丧着脸,即便我们走进来,她正对着我们,都没注意到。
    且,几条滑溜溜的触手,在她身上蠕动,那绝不是录音室该配备的吧,我想没什么公司这么变态。
    这太不正常了,外层的人毫无察觉一般,或者他们认为余佩依的神情,是因为挨骂了。
    没有人挨骂,会保持笑脸。可能余佩依就是这个原因呢,不然她大可跑出来,逃离那些触手。
    外层有个男人在叫骂,似乎余佩依做错了什么事,反复吼着重来,少矫情的话。
    “喂!让她出来。”我说道。
    手放门把上,开门。
    叫骂的声音停顿,又扬起嗓音,“你什么东西!录音室随便进的吗?滚开!”
    抓向了我。
    以方天向的修为自然看出门道,不用我多说,捏住那人的手腕,便将人拿捏在手掌之间。
    门已经被我打开。
    那些触手消失了,整个里层没有异样,仿佛我眼花了,所以才看见那些触手。余佩依看见我就冲过来,抓到救命稻般。
    “有,有东西!”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看不见玻璃外面。”
    隔层的玻璃是双向透明,都看得一清二楚,方便里外沟通。
    这说明,我没有产生错觉,本身也不可能。
    “你先出去。”
    我说道,神识就在十平米左右的里层探查,在墙角发现潮湿黏滑的透明液体,我沾点凑近鼻子,一股恶心味儿直冲鼻息,差点就吐了。
    阮卿宝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我抽张纸巾擦了擦手,转身离开里层,心里还泛着恶心。
    不晓得是不是碰了黏滑液体的原因,再靠近余佩依就反胃,恶心的怪味往鼻子钻,仿佛她浑身都是黏滑的液体。
    余佩依解围,方天向放开叫骂的男人。原来,他是李姓导演,难怪一幅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脾性,这边才获自由,立刻就冲向余佩依。
    “你做了什么!叫来这些人!”导演的嗓门大,录音室都在震动般,“想不想录音了?以为还有人捧呢!”
    我出来就见听到他的声音,离余佩依远点,说道:“暂时不录了,稍等会,我们有些事问余小姐。”
    那触手般的东西留下的黏滑液体,我很在意,想起另外遇到的刺鼻味儿,虽然味儿略有不同,却极为相似,但那些味与血液等其他物混合以后形成的。
    “你说了就算?哪根葱!”
    李导演叫嚣的声音,吵的脑仁疼,我暗示刘算命上来沟通。刘算命嘿嘿笑,混不在意李导演的“狮吼功”,背着人从口袋拿出个紫色本本——暗影堂配发的证件。
    “这边说话吧。”刘算命笑意不减,“好好说话,免得大家都难堪。”
    李导演的青筋突突跳,终究是大导演,见到证件就收敛,哼声跟刘算命小声交谈。
    我已经开始盘问余佩依最近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西宁来了太多牛鬼蛇神,很多都长年避世,少与人来往,性子就怪癖,无意间做了什么就可能得罪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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