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
    “……”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
    巨烈的爆炸冲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许多被炸倒的宋军将士和战马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却七孔流血!
    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像旋风一样从已经被炸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向空中卷去!
    在这好似无边无际的黑烟的笼罩之下,到处都是咆哮,到处是都大喊,到处都是崩溃的哭声,到处都是撕心累肺的呻吟声,到处相熟的人互相呼喊声,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到处都有人被踩踏、被挤压,惊恐的宋军将士不知所措地在战场上乱窜,无处不是绝望……
    辛兴宗、宋江、刘光世等人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
    他们是幸运的,站在离战场较远的地方,才能有惊无险的逃回来,那些正在冲锋准备攻城的宋军将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正在接受铺天盖地般的炮火洗礼,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运气。
    逃到了安全之地后,辛兴宗和刘光世后怕到腿都软了,刘光世甚至忍不住喃喃道:“这难道是神罚?”
    宋江喘了几口大气,道:“这是……这是飞雷炮。”
    “飞雷炮?”
    起初,绝大多数人都纳闷不已!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灵通之人,比如折可存,道:“可是李大都督横扫高丽的飞雷炮?”
    宋江道:“不错,就是这利器。”
    刘正彦气急败坏道:“李衍的利器怎么在贼寇手上?”
    宋江道:“可能是田虎买的。”
    姚平仲皱眉道:“买的?”
    宋江道:“飞雷炮五千贯一门,炮弹二百贯一发,一次性买一千发炮弹送一门飞雷炮,李衍一直都有明码标价卖飞雷炮,我们二龙山就曾买过。”
    (作为大客户,也因为是同盟,田虎、王庆、方腊从李衍这拿军火要稍微便宜一些。)
    “这李大都督也太会赚钱了吧,放一炮就二百贯,抢都没有这么快!”折可存道。
    宋江道:“还有更抢钱的,这飞雷炮每门只能射一百炮,再多,就无法保证不炸膛,而一旦炸膛,就会给己方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所以,一旦用贯了他的飞雷炮,就得一直跟他买飞雷炮和炮弹,也就是得一直让他赚钱。”
    姚平仲看着战场上的惨烈,道:“物有所值。”
    宋江等人有心情聊飞雷炮,辛兴宗可没有这个心情,今天负责主攻的,可全都是他的嫡系部队,到现在还不知道死伤情况怎么样,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关心飞雷炮?
    因此,等腿不软了,辛兴宗赶紧组织人马防御免得城中突然冲出来马军给他们造成二次伤害,以及收敛溃兵。
    老将王焕从后面上来,道:“这飞雷炮其实没那么可怕,站得分散一些,它的杀伤力也有限,它更多的是吓人,让人自乱阵脚而已,它要想造成大规模杀伤,得与其他兵种配合,比如骑兵。”
    众人又观查了一会,心道:“这老家伙的眼睛还真毒,一下子就看出了这飞雷炮的弱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行,你来啊。
    就是因为王焕点破了飞雷炮的弱点,一众感到飞雷炮棘手的宋军,将王焕和他的人马推到前面。
    王焕接手了之后,命人分散开来,然后从四面八方攻打盖州城。
    如此一来,飞雷炮就再也没有了之前惊艳的表现,相反,在王焕的刻意引诱之下,盖州城上浪费了不少炮弹。
    慢慢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王焕的意思。
    这飞雷炮威力巨大不假,可造价也高,盖州城中不可能有数之不尽的炮弹。
    所以,耗下去,盖州城必定不攻自破。
    那城中的人难道就不知道王焕这是佯攻?
    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他们却不敢赌王焕是佯攻,因为只要他们敢赌,佯攻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真攻,这也正是兵力占优的宋军最希望看到的。
    而且,在王焕指挥下,宋军不分白天黑夜一直不停的攻击——有时候也不真攻,而是使用疲兵之计。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搞得盖州城中的守军心浮气躁,尤其是前来支援的三大王田彪。
    这一日,至夜黄昏时分,钮文忠和田彪刚想入睡,猛听得北门外喊声振天,鼓角齐鸣。
    二人赶紧起来,驰往北门。
    等钮文忠和田彪蹬上城头眺望时,喊声金鼓又全都息了,哪有半点人马。
    正疑虑之间,城南喊声又起,金鼓振天。
    钮文忠令于玉麟坚守北门,自己和田彪又带兵马急驰至南城。
    二人刚到南城,喊声已息,金鼓也不鸣了。
    上城眺望多时,唯听得宋军南营里,隐隐更鼓之声,静悄悄地,火光儿也没有半点。
    二人徐徐下城,欲回去休息,猛听东门外连珠炮响,城西呐喊擂鼓声喧天。
    钮文忠和田彪东奔西逐,直闹到三更十分。
    田彪怒道:“欺人太甚,当本王不敢劫营乎!”
    钮文忠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且由他去,三大王你先去休息,天明再来换我,你我二人轮番,教将士也轮番休息,我盖州城还有五六万大军、四五千发炮弹,只要不给他机会,他就破不了咱们这坚城。”
    田彪本想同意,可就在这时,又听得鼓角喊声。
    已经忍了近月的田彪再也忍不下去了,道:“宋军主将以为你我二人必死守到底不敢出击,才恁地肆无忌惮,本王偏就带五千人马冲他一冲,让他有所忌惮!”
    言毕,田彪就下城组织人马去了,任钮文忠喊破喉咙,也不回头。
    无法阻拦,钮文忠只得亲自带人马接应。
    且说田彪统领五千军马,人披软战,马摘鸾铃,出得城来,衔枚疾走,直至宋军寨前,大喊“杀啊!”,一拥杀入寨来。
    见寨门大开,寨中灯烛辉煌,田彪情知中计,急退不迭。
    宋寨中一声炮响,十几员将领带着足有万精兵一齐奔杀拢来。
    有心算无心,田彪怎么不败?
    老将王焕看准领头的田彪,一箭射去!
    正在左冲右杀的田彪,应声落马。
    这还没完。
    与此同时,一支晋军“溃军”纵马向盖州城“撤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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