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晏看到了秦锦然还在床榻,只是一双雪白的臂膀露在了外面。“听雪也已经醒了。”赵梓晏说道,“她煮了粥点还有包子,你若是累了,再睡一会儿,我冲一下身子,准备去御林军了。”
    秦锦然整个人还赤裸裸地在床榻里缩着,此时也不想出来,软绵绵应了一句,“好。”这让赵梓晏低头忍不住含住了她的唇瓣。
    见着她的嘴唇被自己吻得水润发肿,如同被露水滋润过的花瓣,赵梓晏的的笑意,“我先走了。”
    秦锦然就这样在院子里住下。
    她也知道了现在赵梓晏和过去的生活的不同,在赵府的时候,赵梓晏虽然也去御林军,但是那是下了朝之后,与御林军挂职,而现在则是真真正正的直接去御林军了。
    初尝鱼水之欢,几乎是赵梓晏夜夜都磨着秦锦然索欢,毕竟是习武之人,他的体力好到让秦锦然事后总是累到一个指头也抬不起来,刚开始还想起早,后来发现总归也并无长辈,就索性晚些起来。这般的日子之中,秦锦然也有了些变化,肌肤更加细腻,就连面上都仿佛是透着光一般。
    等到刘山和刘嫂子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赵梓晏换着秦锦然正在说笑着。“统领、夫人。”刘山夫妇见到了秦锦然,对两人行礼。
    “他们都知道了?”
    “是。”赵梓晏微微颔首,之前送给了刘山夫妻的密信之中已经解释了秦锦然的事情,他不想在刘山夫妻回来的时候,让秦锦然饱受诟病。
    “夫人疗养了之后,果然是好看了不少,钱塘是个好地方。”
    “不错。我想,过段时间请求外放,去钱塘为官。”赵梓晏对夫妻两人说道,“到时候京都里的院子就留给你们两人。”
    “将军说笑了,若是要走,我们夫妻自然是要跟着的。”刘山硬邦邦地说道,在他的心中,赵梓晏永远是将军,所以一着急,就这般喊了出来。
    “是啊。”刘嫂子说道。
    秦锦然一愣,显然没有听过赵梓晏的这个盘算,“这件事情不急,我想问问夫君,什么时候有了去钱塘的打算?”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
    两人站在树下,赵梓晏说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可以看得到边城正在逐步恢复次序,从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拿回边城,应该是早晚的事情,虽然我还是十分怀疑,柳将军能不能擒住阿古拉,我和他打过照面,那是一个胆大包天又谨慎如鼠的人。”胆大包天指的是他的杀人欲望,以及试图撩拨大齐军队,谨慎如鼠,指的是他总是把自己和主将藏得很好,不会让大齐的军队抓住他们的小尾巴。
    “我之前在钱塘的时候,在茶楼里听过这些消息。”
    赵梓晏的手指擦过她的面颊,“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敌人,打法上近乎是无赖的小人行径,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法子行之有效。他们不在乎一城一池得失,若是这个失去了,就去攻打另一座城池,这样的打法极其让人头疼。并且不同于我方的需要补给,他们只用靠掠夺,并且用屠城这样的行为来表示嘲讽我大齐。我知道,很多士兵都被挑拨的失去了理智。”
    秦锦然之前也曾听过这些,但是从赵梓晏的口中听出又是另一种感受了。“柳将军做到了?”
    “不错。”赵梓晏微微颔首,想了想说道:“我并不是替自己开脱,我有一种预感,若是让我来打,最多半年的时间,我也应该能够擒到一名主将,争取在两年或者三年的时间拿下阿古拉。”这话他从未开口和别人说起,尤其是现在柳将军已经获得了不菲的荣耀,他仿佛更是没有必要开口。
    “我相信你。”秦锦然说,这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她知道了许多关于赵梓晏过去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被除名,他并未有那种痛彻心扉之感。
    “我说的有些偏了。边城失利的影响,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深。”赵梓晏说道,“虽然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并没有失去圣心,但是并无民心,今后也是很难再上战场。”
    其实从安全的角度来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果不夺军功,对秦锦然也是无谓的。只是,总觉得这样赵梓晏是否有遗憾,还有憋屈感?
    赵梓晏听到了秦锦然的说辞,笑了笑,“自然是有的,只是若是那一次的战事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就我个人而言,我总觉得突厥这一仗,来得是声势浩大,这般结束,总有一些违和感。”
    “总而言之,”赵梓晏继续说,“我先前留在京都也无非是为了等你,宁润的意思是,我外放较好,等到柳锐秉回来了,我也是尴尬。你也说了团团在钱塘,你在钱塘也有了回春堂,那我们就去钱塘。”
    秦锦然心中有些感动,就听到赵梓晏继续说道:“也要让那些人唤你秦大夫,或者是赵大夫,总不好日日用上那姜大夫的名头。”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醋了,秦锦然噗嗤一笑。
    “那等到京都的事情毕了,我们就去钱塘。”秦锦然说道,虽然和赵梓晏正是情浓时候,她也舍得团团,如果赵梓晏愿意去钱塘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梓晏笑了笑,其实他去钱塘还有一件事情,太子总觉得这一仗有些隐忧,在没有见到阿古拉本人之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既然柳锐秉长处在于有人教习,太子让赵梓晏去钱塘,也是因为那位隐居在钱塘的白老将军,当年才是锐不可当,一柄长枪舞得是飒飒生风,武艺超群,当年在战场上也是坚不可摧,当年主战突厥,便是白老将军为首,柳老将军其实只是左将军。
    “听人说,城郊新开了一家曲园,开张已有半月,每日里是宾客盈门,修筑的是流觞曲水,华丽非凡,美酒佳肴是不消说,可供文人学子留笔墨,若是写的好的,放在前院里,供人投掷花枝。更有舞乐,让人赏玩,我带你去瞧瞧?”
    “好啊。”
    第97章 9.7
    曲园已经出了城门,事实上,就在狮子山的对面,秦锦然搭着听雪的腕子下了马车,看到了曲园,瞠目结舌,“怎的修筑在四院附近?”曲园到底是是给人取乐的地方,若是安置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妥当?
    “这里人来人往,也正是考验这些学子,在闹市之中是否能够读的了书。”
    秦锦然想到了闹市之中读书的典故,弯唇一笑,两人并肩入了曲园。
    进去曲园最少是十两银子,不算上侍女,一人是十两银子,给了赵梓晏和秦锦然两人人两只花篮,里面放置了三朵粉色绢花,两朵蓝色绢花,还有一朵紫色绢花。这三种颜色,分别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和三两银子。若是遇上了好的景色,便可以把绢花丢入进去,若是遇到了好的作品,下面也放置的有花篮,可以投入,最后则是歌舞和曲乐,甚至还有人一掷百金,买上数百朵的绢花,丢到台上。
    秦锦然捻起了绢花,“这法子真是有趣,这绢花做得也是甚是精巧,层层的花瓣叠绕,挺好看的。”
    赵梓晏说道,“也有喜欢这绢花,并不投给别人,自个儿带走的。”赵梓晏身后拿出了一朵紫色的绢花别在了秦锦然的发髻上。
    秦锦然有些窘迫想要取下绢花,赵梓晏握住了她的手,“还有旁人也带着,带着吧,很称你。”
    秦锦然只一根素银簪,此时乌压压的斜髻上配上了绢花,增加了灵动的色彩。
    秦锦然伸手拢了拢绢花,再往前走,果然见到有妇人同丈夫一道,鬓发上带着绢花。赵梓晏说道:“这里的绢花含义是褒奖,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带着绢花,不少妇人都会带上这绢花离开。”
    听雪看着两人这般亲昵,远远跟着两人,恨不得是缩成一团。
    这里的园林设置带着苏州园林的味道,华丽典雅,一步一景。秦锦然同赵梓晏说道:“你说要同我去钱塘,钱塘里不少人家的院子都布置得典雅。”秦锦然忽然想到了白家,唇瓣微弯。
    “你想到了什么?”赵梓晏问道。
    “我曾经去过一户姓白的人家,只有他们家的院子,有些不太会打理。”
    白?这个姓氏并不太常见。又是在钱塘,赵梓晏想到了在钱塘的白老将军,会有如此巧合吗?开口问道:“你是给谁治病?”
    “说起来,回春堂开张的第一单生意,甚是可以说还没有开张,只是盘下了店铺。那位白家的小少爷生了癫痫,当时他同他爹娘在路上走,癫痫发作。我那时候正好在药铺里清点,就过去治了白少爷。”
    “癫痫?”
    秦锦然细细说了癫痫的发病原理,还有发病的年纪,如何去做,说到一半的时候,尴尬地笑了笑,“我说这些是不是很无趣?”她只是想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同赵梓晏分享。
    “并不会。”此时走到了一处花坳,并无旁人,赵梓晏飞快地在秦锦然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你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泛着光。你说的很清楚,我能够听得懂,并不会觉得无趣。”他的眼底是柔软的情意。
    “真的吗?”秦锦然想着,难怪恋爱之中的人总是爱傻笑,这般的甜言蜜语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当真。”
    “那我继续说了。”秦锦然清了清嗓子,说完了癫痫之后,又说道:“离开钱塘之前,去给白家小少爷针灸,也就去了白家的宅子,所以才见到了他们府上的设置。对了,我还给白老爷治病。”
    “他怎么了?”
    “白老爷是个武将,以前在胸口受了伤,受了凉,所以胸口有些疼。”
    赵梓晏听到了这里,笑了笑,“若是如此,真是太好了。”
    “啊?!”赵梓晏并不是刻薄之人,秦锦然听到他如此说话,就诧异了,受了伤,为何叫好?
    “是这样。”赵梓晏说起了自己要去钱塘就是拜访白老将军,白家可谓是真正的武将世家,兄弟几人皆是征战,直到一次海上作战翻了船,一门六口,甚至还包括了白老将军的幼弟和长子,都死在了海上。白老爷子也就从乞骸骨,住在了钱塘,并且在家训之中写到永远不能够从武。
    赵梓晏说完之后,说道,“所以,我并没什么十足的把握。”但是若是有秦锦然,登门拜访也不至于被白老将军避之门外。
    秦锦然听完了赵梓晏的解释,“能够帮上你就好。”
    此时花坳里也来了旁人,赵梓晏和秦锦然也就离开了这一处。
    拜访白老将军的事情有了眉目,赵梓晏的步伐越发轻松,秦锦然受到他的情绪感染,面上也是浅笑。
    两人走在院中,一个是丰神俊朗一个人面若芙蓉,不少书生这艳羡的目光就落在了赵梓晏的身上,有如花美眷在身侧。
    曲园这里的人是很多的。而且更有三五位的婷婷女子脚下放着花篮,站在景致之中,或是气质优雅,或是明艳动人,这衣衫颜色也与景色相称,站在湖水边的那一位气质清雅,一袭云过天青色的褙子,身姿消瘦,那位芙蓉花丛里的,笑起来粲然动人,一身杏黄色的对襟褙子,鲜活了颜色。
    秦锦然在这园子里也丢了几朵绢花,赵梓晏又逃了银子,从婷婷而立的侍女的手臂上的篮子里又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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