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晚上,我和他们却谈得很轻松。刘总与马文好是盟友,二人早就有开发温泉资源的想法。因此他们摆这个局,应该是一揽子谋划的一部分,根本目的还是要再探探张公主的底牌。
    刘总生性多疑,果然借着酒劲一再打听咋日寿宴上的事,我只得将张公主的话,再一次转述了一遍。
    他大发感慨,他与张豹不对付,张豹一直有染指他的黄烟收购、加工生意。但他与我“相见恨晚”,度间有意无意提醒我,“北山矿是一块肥肉啊,李先生你还年轻,你那姐姐可不是善茬。要我说远亲不如近邻,唇亡齿寒,你们两家地相连、路相通,何不加强合作,一致对外?!”
    我给二位敬酒,赶紧附和表态,“这个刘总和马三爷你们放心,我们同在一座山头,两家自然要抱成团,谁也别想染指北山。”
    酒喝完了,我想回鸿烈村,可刘总已经订好了房间,叫来了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女孩,他自己挑了一个丰满的,马三爷选了一个少妇,准备带楼上房间去。
    流氓、混混也是有格调的,小弟我是混混而非圣人,但我从来不喜欢嫖妓。见我没动弹,刘总以为我害羞,便看着我笑,“这是银家岭铁矿开的饭店,大国企,绝对安全。这的妞可都是顶级的,咋的,老弟眼界高,一个没看好?”
    我摆手让其余女孩都离去,说你要真想帮我叫,就叫一招巡检厅门前的那个领班,就是那个高个迎宾小姐,长得漂亮极了,还得让她穿那天办寿诞时穿的红旗袍。
    本来我是找的借口推辞,想让他知难而退。谁料刘元魁却呵呵直乐,“行啊小老弟有眼光啊,就一面就相上啦?那妞叫陆春艳,可不是一般人能睡的噢。男人得管住自己,有些比是不能日的。你要真敢睡,她一会就到。”
    “啥意思?”我有点警觉。
    刘总却笑着拿起电话,已经给一招的刘经理打了过去。对方一听是刘总叫姑娘,顿时表示一会就送妞过来。
    但他却告诉我,“我给你叫了,人家一般人是不出台的,看你运气吧!”说着,就和马三爷搂着各自的女孩去他们的房间了。
    我到自己的房间,先洗了个澡,裹着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贵妃沙发上,便将这几天经历的事从头回想了一遍。
    都南县不过山区一个穷县,可这儿的水太深了,简直深不可测。老子临时起意,搞了一出锦翎拜寿大戏,确实是神来之笔,让他吃了一闷棍,有苦说不出,此事真的就过去了么?
    果真这样,他还会是北山镇呼风唤雨的马三爷么,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此时,门敲响了,我这才想起刘总替我叫了那个领班,而她竟然还真来了。
    “进来!”
    我赶紧点上烟,将白棉纱睡衣裹紧。
    那个高个迎宾女孩果真穿着红旗袍,手里提着小皮包,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见是我坐在沙发上,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或许压根就没想到,想嫖她的是那个她讨厌的乡下人。
    “先生……啊……真的是你呀……”
    她怔了一下,用小手捂着嘴。眼睛瞪圆,目光很复杂,似乎既想赔礼道歉,又在心里骂我小人得志。既想转身离开,但却又犹豫、尴尬着,一时说不出话儿来。
    “嘿嘿,正是我。”
    我冷笑一声,故意虎着脸,“那天我说过,不道歉就一定日了你。”
    “可你提着兔子给张奶奶过寿,也太那个了吧?我要不骂你,你得瑟不完了。我真放你进去,你想想会是啥下场?倒霉的不还是你?”
    她嘟着嘴不服,还是那股不饶人劲头,泼头盖脸抢白了一顿的。
    我上下睃她一眼,露出将要动手态,“没错,这个错是在我。如果那天你仅是不让我进去,职责所在我不会怪你,更不会计较你。但你心理太恶毒,骂人太狠,今天老子要代表这座大山里所有肮脏的泥腿子日你,日到你求饶。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可以走,我绝不会为难你!”
    “说话咋这么粗?”
    她忽然扭头对着墙上的大镜子捂嘴轻笑,然后大刺刺地在椅上坐下来,听凭莹白如玉的一双玉腿露出。拢了下额前的秀发,笑看着我,象看着猎物,“咯咯,长得挺有形,说得那难听。你狂啥,谁日谁还不一定呢。你不就想出气么,好啊,姐陪你行了吧!”
    这么猛?
    连这样的粗话都能说出,我顿时被噎了一下,顿感一丝紧张,心里有了挥之不去的失败感。
    说着,她起身站了起来,虽然眸中仍含着窘迫,但却面向我,以极诱惑的姿态一点点慢慢褪去旗袍。她的内衣是一套红色的,胸前喷薄欲出,下身乌影朦朦胧胧,性感逼人。可那一双秀目,却分明挑衅般地眯着我。
    这是致命的诱惑,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小弟我脸和脖子阵阵发烫,身体可耻地膨胀起来,幸好棉纱布睡衣遮挡了我的丑陋。
    “你小脸红啥,咯咯,别急啊,姐姐先去洗白白。么的小流氓,一会看我不吃了你……”
    说着,她穿上宾馆的拖鞋,放浪地扭着圆润俏臀走进卫生间。
    我被一击而懵,耳朵嗡嗡嘶鸣,脑袋乱糟糟的。老天哪,乾坤到悬了,这特么到底谁嫖谁啊!
    刘元魁刚才话中有话,想想也是,这丫头能在一招当迎宾领班,已经够瞩目的了,不定是哪个大人物的宠物呢。混乱中又想起张公主的话,现在我感觉张公主咋天晚上明着是骂曹经理,其实也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也就是连张公主都不去惹她,我李三石到都南县正四处求人的时候,惹了她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不明不白的坑?
    卫生间内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我的心硌顿一下,开始嘣嘣猛跳。渐渐感觉这事绝没睡个妞那么简单,或许刘元魁这王八蛋就没安好心!
    我心里阵阵苦叹。都南山区,山高魑魅多,步步凶险,到处是陷阱!
    水声停了,一会领班头发高高盘在头上,身上围着大毛巾走了出来,性感笔直的大腿骄傲地甩动着。手里拿着大毛巾揩着圆润的肩头上水珠,并腿坐在床边,扭头盯着电视上的《走遍中国》,嘴里柔声问,“上床还是在沙发上?”
    “姐,抱歉了。”
    我看着她曼妙的侗体,并主动扭过头,摆出一付可怜态,“晚上真的不是我叫的你,小弟咋天也就气急了说气话,刚才也是故意气你的。哪能那,小弟不会干那禽兽事。大家混得都不容易,姐姐你穿上衣裳回去吧。”
    “咯咯,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么……么的个死孩子,骗我脱旗袍,你真是禽兽不如。”她娇嗔着切切笑,秀眸直直的看着我,“那说好了,你可别后悔,晚上睡不着不怪我哦。对了,不是怕你某个姐姐了吧?”
    “不后悔,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小弟刚才看了姐姐的身子,已经是冒犯,知足了。但是,下次我要再闯宴会,姐姐你得给我开后门。”我听得出,这丫头这话意有所指,我自然不能接茬,但却用近乎崇拜的语气示弱。
    “真的呀,小嘴还真甜。好看再让你看看……”说着,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挑衅的笑,面向我缓缓解开大毛巾。我的心嘣嘣地剧烈跳着,耳朵阵阵嘶鸣,睁大了眼睛……谁料毛巾一点一点解开,里面还是那套红色内衣。
    “咯咯咯,小流氓,想你美事!”她捉弄着我,笑得花枝乱颤。
    我苦笑哀鸣,并故意作出痛不欲生态,“呜呜小姐姐啊,我都放你走了,你何苦还要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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