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多好的一只斗鸡啊!”我暗暗感叹。
    “咳!没事……”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比起脚下之事,一只鸡算什么呢?”爷爷踢了踢脚示意着我,“你先去忙吧?我再从长计议,有事我叫你。”爷爷又劝藉道。
    我心疼不已,有些生气,但在众人面前我又不能以这种伤心的状态露面。那样只会影响自己透视的准确度,影响了别人的心情。我鼓起勇气,抖起精神再次返回了大厅。
    “对不住啊,刚刚有点事儿。”我向众人解释道。
    晓晓见我返回,匆忙走到了我的身边。没等到她开口,我就连连摇头而示意。她领悟,右手抚了抚胸口,就此放下了为我揪起的心。
    我径步走向一个拄着拐杖,而坐等了很久的老爷子身旁,继续开始起了瞧视。晓晓为了不影响于我,返回柜台前的座椅又入了座。
    半晌,永鹏随刘笙提来的那只收拾干净的鸡,我不屑一顾。至于刘笙所说的什么之话,我也没有在意。总感觉他们这时候提来那只鸡让我做,似乎有点不合时宜,隐隐约约有一股试探于我的味道。
    看到他们,我就来气。尤其是看到此时的刘笙,就更来气,娘们儿家家的,为了尝口味儿,竟然与永鹏合起伙儿来蒙我。管你们呢!反正我现在是忙着瞧视病人,喝酒也好,尝味儿也罢,还是先等到中午再说吧。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看着等得有点焦急的永鹏,我小有得意,但内心的愤怒之气,仍未见消。与此同时,他给我提起的腾出两间房,把瞧身体与饭店分开等建议,我还是听进了心。
    晓晓也是如此,一听到永鹏的建议,感觉与她所想相同,匆忙就走了过来向我问其名。不料,不介绍还好,一介绍又差点坏事。
    好在我反应迅速,以正逢中午饭时为由,就此中止了给人瞧视,并借人散之乱,拉起晓晓的胳膊就转向了厨房。
    “他就是那个女鬼所说的永鹏啊?”一进厨房,晓晓就小声接着询问了起来。
    “嗯,是。”我点头应是。
    “哦哟!吓死我了,我刚刚那反应不算说露嘴吧?”晓晓拍了拍胸口小声道。
    “没事,以后在他面前多注意就是了,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这家伙鬼着呢!他若是问你是否认识他,你就说不认识,况且你也真不认识。至于他的名字,你就说路上听人讲过。”说着,我把永鹏被当流氓误打之事,也讲给了晓晓。
    “哈哈……原来这家伙还经历这事啊。”晓晓笑道。
    “昨晚那事,你也不要害怕,你看他不好好一个人嘛,他都敢跟那女鬼纠缠不清,你怕他干啥。所以就别在他面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我安抚着,“我去穿件罩衣,你先等着。”说着,我转进隔壁的房间穿起了厨房用的罩衣。
    返回厨房,厨房案桌上被搁放的那只斗鸡,让我隐隐作痛的心骤然加剧。我走到它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被永鹏甩刀砍杀的瞬间,我心疼;它没有完成任务,就这么没了,我心疼;我多次向爷爷索取,爷爷都不给,我也心疼;眼前他们又提来让我将它做菜,我更心疼!
    狗日的永鹏!狗日的刘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愤怒间,我匆忙跑去后院,一番寻找罢,我就从放着电视机的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爸从爷爷那“拿”来的巴豆、黄连和黄柏。我打开包着巴豆的小纸包,捏了少许。打开包着黄连和黄柏的大纸包,我各选了多许。拿着这些,我折回厨房,就开始了做菜的步骤,开始了特意为他们做道好菜的步骤!
    我所选的这三样,虽说都是药材,但区别就在于巴豆是有毒的,少食于它,那拉肚子就是它的专长。而黄连和黄柏,则就是无毒的解药了,解巴豆之毒还是有奇效的。
    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陪他们两个吃点喝点,我又是少不了的。所以,我将巴豆放入为他们做的《大盘鸡》的锅中之余,我又将黄连和黄柏特意放入了不起眼的《水煮花生米》的锅里。
    正做着间,突然来的刘笙一句“做好了没?”的询问,吓了我一跳。他顿时笑出了声。
    我借界眼透视感应了一下他的心思,方知让他下楼来瞧看的竟然是永鹏那家伙。这俩家伙,这不明摆着是试探我瞧出来那只鸡没有嘛,更不是明摆着看我是做还是不做嘛。这鸡谁瞧不出来?别人瞧不出来,我还瞧不出来?这鸡是谁家的鸡?它即使不是我从小喂到大的,起码我也是天天见,而看着长大的!狗日的!自打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瞧出来了!我掩饰着内心的愤怒,就故装着也笑了起来。“呵呵呵……好了,好了,就差起锅了,我跟你说这鸡肉质真的不错,你提来还真提对了,先上去等着吧,一会儿咱们几个喝两杯。”我笑着回应道。
    “啊呀,行行行,太好啦。”刘笙高兴着转去了身。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黯然摇了摇头。稍等片刻罢,就着手起锅盛菜装盘。
    也许是妈的示意,我上楼时,晓晓也随我而来,与他们围坐在了一起。这般情形,我不得不对《大盘鸡》更加细起了心。
    推杯换盏间,突然替我端杯大喝的晓晓,让我大吃一惊。那易拉罐装的啤酒,她“咕嘟咕嘟……”几声,一印而尽,让他们俩都惊讶不已。刘笙自知自己的酒量,拾起筷子就招呼着吃了起来,以回避。
    晓晓响应,我迅速伸筷阻挡了她先吃鸡的举动,就夹起花生米放在了她的碗中,并以花生米对皮肤有益的话以示意。我的举动与话令永鹏一愣就大笑了起来,令刘笙默默摇了摇头,微笑着就继续夹鸡块儿而食之。
    眼瞅着,永鹏伸筷也要尝花生米,我不得不也伸筷子阻挡之。
    永鹏一愣,如有所思,有些犯嘀咕。为一探他此刻内心所想,我故装成吃饭的姿势,随即借胸前的界眼以偷偷试探。然而,奇怪的是,我却透视不进他的内心,感应不到他的心思。怎么回事?我缓缓舒气,静了静心,双眼偷偷紧盯于他再次结合界眼透视,他的身子我依然透视不进,感应他的心思也无从谈起。
    怎么回事?界眼不灵了?为了验证界眼是否有问题,我随即悄悄透视刘笙,以测试。顿时,他的肉身、他的骨骼、他胸腔内的心脏……等等,清清楚楚于我眼前清晰而现。没有问题啊?我有些疑惑。接着,我又透视感应他的心思,此刻正吃着鸡块儿的刘笙所想,则是对我做的这道菜很是满意,也对自己向永鹏出谋划策,撒谎骗我此鸡非彼鸡的主意,暗暗得意。
    对于他撒谎骗我的主意,我顾不得再追究,也没有心思再放在心上,况且对他的惩罚也已悄悄降临到了他的身。此时此刻,我满心的心思都放在了永鹏身上,都放在了我胸前佩戴的这颗骷髅之界眼上,都放在了我为什么透视不到他的身,感应不到他的心思之上!我很奇怪,感觉此刻的永鹏就像一个另类似地,界眼俨然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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