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走后,梁先生一脸慈容,和蔼的如父亲,“我看外面人流不少啊,而且几个小姑娘都很勤快,怎么?反而你却这么不乐观?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吗?”
    海蓝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惭愧不已,“我——,对不起,梁总,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私人的问题。”
    “哈哈,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怎么跟我说起对不起了?”梁先生爽朗的笑道。
    “为了我的私心,我辜负了我的事业,辜负了所有关心我的人,真的要给您和大家都说对不起。”
    梁先生放低声音,拍着她的肩膀谆谆教诲:“能解决的问题要想办法去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放一放,我看你两样都没做呀。但是商场上公私要分明,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工作,那样的话,你不但损失的是私事,反而把公事也赔上了,那代价岂不是更大?”
    梁先生就像是上天给她派来的救星,不知为何他的话总是这么有说服力,轻便的几语便惊醒了梦中人。
    海蓝立刻茅塞顿开,领悟于心,“梁总,谢谢您的指点,我知道错了。不知——,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梁先生大笑开怀,口中直赞,“还没断片,那机智的售楼人员还在。我找你当然不是来讨茶杯喝的,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你这么能猜,不如再猜猜?”
    梁先生不见外的退坐一旁茶区,翘起二郎腿,就像在自己办公室一般,自己动手,沏茶品尝。
    海蓝红着羞愧的脸,谦虚成一名弟子,跟随梁先生身后,下坐于梁先生的对面,不敢妄言,“梁总,承蒙您的关照,还这么看得起我,您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辜负。”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儿。你不想参与炒房团短暂的投机生意,把自己的事业规划的有声有色,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如果我有房子要出手,你会帮我物色下家的事吗?”
    海蓝心头一热,大生意上门了,她怎么昏了头呢?梁总以及他们浙江商会的那帮人可不都是房产的投资者嘛,哪怕拿下他们手头凤毛麟角的业务,估计都够她养活这个小公司的了。
    事业前景的曙光顿然照亮海蓝情伤的阴霾,她忙大言不惭的接着问,“这么说,梁总是打算把手上的房源交给我处理吗?包不包括,您的新项目啊?”
    “哈哈…,野心还真不小。”见海蓝泛光的大眸灵气聚集,梁先生笑意调侃,并将手中文件递交给海蓝,说,“这些是我个人的私有房产,目前需要抛售,但我又希望能卖个不菲的价位,所以,你得做个市场评估,帮我处理好这些项目。至于其他的业务嘛?你总要好好经营,先打个漂亮的头仗,身先率足,标杆立影,往后除了我的团队,其他人的项目个个都少不了找上你。”
    海蓝点头赞同梁先生的说法,业务水平,诚信口碑,她必须在业内暂露头角才能抓住更多的机会,想要白手起家,可不得这么一点一滴的慢慢积累嘛。
    海蓝谨慎的收起梁先生的房产资料,心中热潮跌宕,“放心吧,梁总,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怎么做了。”
    *
    “蓝海地产”的信息厅里,有位客人看着业务员介绍的房子,有所挑剔,但又非常纠结的说,“这套房无论是户型还是位置——,好是好,就问题是,毕竟是二手的房子,人家已经住过一段时间了,我有点排斥别人用过的,特别是家具之类的,尽管二手房的价格便宜一些,可是——”
    海蓝脸上会心一笑,毕竟这样难以取舍的客人她见得多了。她自信的迎上前,就是要为一时迷茫的客人排忧解难。
    走到这位客人身边,趁热打铁,递出手中刚出炉的房产信息,“这位小姐没有关系,您看看这套怎么样?已经交房的了,所有证件的齐全,并且是毛坯,可以说还是新房,并且可以按揭,您只需要按自己的需要去装修就可以入住。”
    客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资料看了说,“这房子不错啊,很适合我,可是这个价格恐怕会贵吧?”
    “我刚拿到的房源,价格还在评估,因为是好房可能还会有些棘手。不过您先看看吧,价格的问题我会尽量与房东协商,我觉得主要的是帮您找到最让您满意的房子。再说,如果真的遇到一套非常适合您的房子,哪怕是价格稍微高出自己的预算标准,我觉得只要在能力之内,您都会做考虑对吧?因为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得到最满意的才是最重要的,您说呢?”
    摒弃杂念,操起旧业,海蓝可谓得心应手,专业独到,三言两语就让客户屈服。
    那客人点头,“那倒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这套房?”
    海蓝:“现在就可以。”
    客人自然是满意。
    “那您稍等,我交代一下事情就陪陪您去。小张,来,你把这几套房的资料都给客人看看,这是我刚刚拿到的很优秀的房子,希望大家能赶上机会。”
    小张一看海蓝精神饱满,有股让企业低迷重振的希望,勤奋又兴奋奔忙起来,“好嘞,我这就去多复印几份,来给大家参详。”
    一旁其他的客人听罢新出炉的好房子,也都纷纷凑上前提取资料,都不愿错过好时机。
    看着海蓝这么看中这位恩师的事情,又因为他几句中肯的话而改变态度,充满情绪,梁先生欣慰的点了点头。
    海蓝恢复了热情投入工作的情绪,提着包来到梁先生面前,“梁总,真不好意思不能招呼您了,我得带客人去看房子。”
    “没有关系,你忙你的吧,我还有事要回公司,那就一起走吧?”
    “好。”同时她招呼着客人,“您这边请。”
    *
    酒吧里灯光昏暗,烟酒味飘溢,惆怅漫天飞。
    闵良一个人借酒买醉,他迟迟无法走出海蓝背叛的痛楚。
    玫灵来到闵良身边,并向服务员要了酒。
    闵良只是余光瞟了她一眼问,“你来干什么?”
    “你一个人喝酒这么无聊,我来陪你啊。”
    闵良不屑玫灵的用心,而是继续酗酒。
    见闵良只顾自己灌着自己,玫灵索性也随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走出酒吧时,闵良的脚步有点踉跄,而玫灵忍着方才太多酒精刺激下的痛苦感,紧随在他身后。
    闵良有点不耐烦起来,“你还跟着我干嘛?”
    他摇晃着身体,玫灵忙上前想要搀扶他,“你喝成这样怎么回去?”
    闵良拒绝着,逞强的站直身体,“我没事,我很好啊。”
    玫灵靠近用手拉紧他,“阿良,你别这样,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就不可以原谅她这一次吗?人的一生那么长,犯一次错误就被判了死刑,这不公平啊。既然爱她,你就应该原谅她啊。”
    闵良气恼的甩开真切的玫灵,大吼着,“你懂什么?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我知道你不好受,但你首先要问问自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有时候宽容一点去包容不比你现在这样自我折磨更好一点吗?你越是恨她,只能让自己越痛苦,为什么要这么矛盾呢?”
    “她这么对我,我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我是爱她,但那是在她对不起我之前。我只是气我自己,气我怎么这么傻,我竟然那么天真的相信爱情。”
    对着玫灵,闵良使着暴躁的脾气,那是因为曾经那样亲密熟悉过。
    玫灵气愤中却红了眼,伤了情,“曾经,她让你这么相信爱情,可是为什么你却不相信我的爱情了呢?我可以为爱情改变一切,我做到为你改变了,我改了……”
    提到他们俩的过去,闵良只是忧闷的停顿了一下便想离开。
    可玫灵的小姐脾气大大发,急步上前从身后抱着他,并把脸紧贴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哭泣,却又要假装坚强,“阿良,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原谅她,那就忘记她,回头吧,好吗?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啊。”
    听完玫灵的心底话,闵良伤感中仰头冷静片刻。接着,他依然慢慢拉开她的手,挣脱开她缠绕的双手,头也不回的向夜幕里走去。
    玫灵又一次被甩开,只有伤感的流着眼泪看他摇晃的身躯一步步远走。
    *
    日上三竿,还被满满心事捆扰着的闵良一觉睡到中午,听到门铃响起,他才拖着半瘫的身体去开了门。
    门口外,突然跳出来的是活泼灵气的玫灵,她满脸稚气乐观,“咳!我想清楚了,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呀。”
    接着,她托起手中的保温盒,淘气的说,“做为朋友,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提供点帮助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午餐哦,你最近老是喝酒,很伤身的,一定记得要按时吃饭,我亲手做的。”
    闵良想要开口,却被玫灵抢了话,说,“哎,你什么都别说,拿着。”
    她把饭盒塞到他手中,霸道的只有她一人的话语权,“咱俩毕竟好过,就算现在是普通朋友,我也不会看你堕落而不管的。不过你可别乱想,我真的没有别的任何意思。饭呢,我每天给你送,直到你走出这次阴影。记得吃哦,我先走了。”
    直到她要离开,也没给闵良说话的机会。
    “哎——”
    闵良刚张口又被玫灵制止,“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免得让我生气。还是想请我进去坐坐?不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嘛,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玫灵只是心虚而故意用搞怪的调侃语调来给自己鼓气,霸道一点自作主张只是不想闵良的表现让她再次失望。
    而闵良只有无措的目送她离开,被动的捧着手中的饭盒,感受那份让他无奈的关怀。
    闵良退回到客厅内,桌子上原封不动的放着玫灵上回给他送来的那支广告碟片,这一次,玫灵终是燃起了他的注意。
    带着百般思绪,他取出碟片放在dvd机里播放。
    荧幕上出现的是他俩的那一小段广告,看着那两人和谐的背影,再看看他手中玫灵亲手做的饭,闵良再度多愁,感怀。
    *
    自然湖泊碧绿青透,岸上绿树成荫,蓝天白云只是这副美景的背影,休闲自得,心旷神怡。
    然而,牧岛只是不耐烦的握着手中的鱼杆,焦躁的转动着疲惫的胳膊,转头问一旁津津享受钓鱼的晓西,“宝贝,我们都坐这么久了,天都阴了,还是回去吧。”
    晓西不以为然:“回哪?回海口吗?”
    “当然是回酒店了,两个人傻呆呆的坐了一天,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牧岛眉关紧锁,意乱心烦,“哎,我说你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都不让我碰你,明知道我——,你说我一个雄壮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这种对待?”
    晓西得意的笑:“亲爱的,那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巧,这几天大姨妈,人家真的心情很不好嘛,作为一个威武又雄壮的男人,你就迁就一下好了。”
    “可这都第六天过去了,今天可不可以——”
    晓西忙用食指在嘴边示意,“嘘,别吵,好像鱼上钩了。”
    聂声聂气的晓西又专心钓她的鱼去了。
    这会儿,可真的给牧岛急坏了,一扭脸,一甩手,鱼杆就被撂到了一旁,一个人憋着满肚子闷气。
    *
    不一会儿,夜幕骤降,狂风大作,雨滴如注,一下子遍布了整片空地。
    “下雨了,快走,快找个地方躲雨吧。”牧岛边喊着,边草草收拾起渔具。
    晓西也忙收起渔具,跟随牧岛,一前一后二人跑到一棵大树下躲雨去。
    可雨越下越大,树叶开始支撑不住便敞开了,不一会儿两人的衣服就被淋了个透。
    对着昏暗的天空,滂沱的大雨,牧岛说,“晓西,我们冲到车上去吧,这么大的雨,反正都是湿,回到酒店再洗了。”
    晓西也点头答应,“好…,那就跑吧?”
    再一次两人冒雨跑向远处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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