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腹的脾气也不敢发了,只能小声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梁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酒醉上没上来,语气倒还算冷静,“你忙你的,沈飞扬和隋瑶聊得怎么样了?你不去管他们两个,找我干什么?”
    “……你说我找你干什么。”秦至简也没好气,他松开了握着梁函的手,发现梁函很缓慢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
    秦至简跟了几步,还是不大放心地问:“你来上厕所?还是不舒服要吐?你刚刚是自己喝的酒还是谁灌你了?”
    “自己喝的。”梁函顿了一下,“后悔了,想吐掉。你避一避,我不想让你看到。”
    梁函倒是不隐瞒秦至简。
    他刚刚有些不痛快,正好侍应生来送红酒,他顺手接过喝了一整杯。喝完酒意一上来,梁函就开始后悔了。这个场合,秦至简忙于工作肯定顾不上他,他要是失态露丑,难免要拖累对方。于是他迅速找洗手间,想把酒催吐吐掉。
    梁函心里是有点别扭,一旦被人知道自己和秦至简的亲密关系,他们就和真正恋爱彻底没有分别了。可他不能放弃那条可以随时逃跑的退路,秦至简对他再好,梁函都无法确信对方是不是那个恋爱后就会变样,得到后就会迅速转移兴趣的人。
    梁函推开了一个隔间的门,顺手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个纽扣,还没等进去,他又惦记起身上的衣服是借的。于是梁函脱下了西装外套,顺手把外套塞到秦至简手里,“帮我拿一下,我马上就好。”
    秦至简被动地接过,他看着梁函作势就要进去催吐,先是顿了一下,动作随即比大脑反应还快,秦至简几乎是下一秒就把梁函拽了回来,“别吐了,一会我们一起回家,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梁函有些古怪地看了秦至简一眼,站在原地没动,“你不生气吗?我刚刚那么说,你应该很生气吧?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吗?”
    “……你也知道啊。”这话几乎是直戳秦至简的肺管子,他冷哼了一声,“所以你是故意的,是想在人前给我没脸,还是想警告我,不要对你有更多的想法?梁函,你心真狠,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梁函白色衬衫下露出的肌肤和他的耳根一样通红,酒精在他身上总有这种猖狂的魔法,逼一个人理智全失。
    他沉静的脸此刻透出几分事不关己的漠然,“可能就是我不够喜欢你吧,秦至简,我没办法接受和你更近一步。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
    秦至简在心里给梁函找了无数的借口,从刚刚到现在长久的忍耐,都被梁函这一句话激得彻底爆发,他眼底像燃起烈火,伸手猛推了梁函一把,将人按在门板上,凶狠无声地贴近,哑着嗓子质问:“我向你索要什么了吗?梁函,这么长时间和我在一起,我逼你什么了吗?是我对你还不够好,还是不够沉默,不够懂事,让你觉得连这样的日子都没办法忍受?我比普通炮,友要求你更多了吗?只是替你拒绝一个陌生男人的接近,你就觉得被我管束不痛快,打算彻底结束了是吗?”
    梁函望向秦至简黑亮无声的瞳仁,一种被深海吞噬淹没的窒息感慢慢袭来,他在秦至简面前像是越来越没有挣扎抵抗的能力,这一切都让梁函感到被操纵的危险。
    他想解释,最终又决定忍下。
    秦至简误会就误会,分开固然残忍,但又何其不是最后的自我保全?
    秦至简像是被他这样束手就擒的态度气笑,唇峰逸出一声冷冽的哼声。
    就当梁函以为他们会这样的结束的时候,秦至简却突然低头,压着他吻了上来。
    海浪汹涌,再会凫水的人也无法逃脱巨浪的卷席。
    梁函早已习惯接受秦至简的亲热,连推搡阻挡的手段都尽然全失,对方控着他双手,像抓一个兔子一样简单。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猛然推开。
    梁函余光看到秦至简背后出现两个男人精致的皮鞋与短靴,秦至简也听到动静,迅速放开了梁函。
    他一边擦着唇峰一边扭回头。
    一个极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秦至简和梁函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愣。
    “……哟。”来人勾起一张轻蔑浪荡的笑意,微哑的烟嗓透出些玩味的兴致,“小函,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郑柯临手臂搭在一个身材高挑的男模肩膀上,话语里透出点醉醺醺的意味。他直白的目光在秦至简和梁函脸上逡巡,笑意逐渐变得狰狞,“梁函,你也会做这种事啊,男厕所里和人接吻做.爱,不是说我肮脏恶心吗?不是说我变态吗?”
    他松开了身边衣衫不整,颈间有明显吻痕的模特,朝着梁函一步步走近,“怎么?你也发现这事很爽了吧?和秦至简可以,怎么和我不可以?”
    没等郑柯临再靠近梁函,秦至简已经率先伸手,将郑柯临猛地向外推去。梁函脸色从红转白,透出一点被人拆穿的恼怒,他瞪了郑柯临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警告过你,我不怕陪你一起去死,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说完这话,梁函连秦至简一并推开,毫不留恋地迈出洗手间。
    男模晕乎乎地靠到一边的门框上,抱臂问:“,怎么回事啊?今天还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了。”
    秦至简本想去追梁函,到这一刻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目光在郑柯临和那个陌生的男模间逡巡须臾。
    他突然发现,一切问题的症结,恐怕并不在梁函自己身上,而是面前这个俨然风流成性的男人。
    圈子里的摄影师多半都是不羁的性子,秦至简原本见惯不怪,但郑柯临是梁函的前男友,似乎让这个问题更复杂了一些。
    梁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是什么导致两个人分手,又让梁函成了今天这样别扭的性格?
    郑柯临留意到秦至简直勾勾盯着自己审视的目光,挑唇笑了起来,他冲男模挥挥手,敷衍道:“改天我再约你。”
    男模嫌弃地撇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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