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夏的动作,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滑了下去。
    杜夏立马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吊带睡裙,她立即戒备的捞起被子裹在身上。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宋嘉言的身上,大有他一动作她就大叫的意思。
    不过老宅这么大,这会儿又是晚上,杜夏也不确定自己大声呼救的话会不会有邻居听到来救她就是了。
    被人当贼人一样防备着,宋嘉言心里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升腾。
    怎么看起来他才是包藏祸心的哪一个?
    宋嘉言心里嗤笑一声,暗叹杜夏演技精湛,这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装得实在是太像。
    在宋嘉言的心里,已经认定躺在床上的女子是府里想爬上主家床的丫头了。
    对宋嘉言来说,杜夏的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
    不过府里伺候的丫头那么多,他不认识的多了去了。
    宋嘉言机会是顷刻之间就在心里确定了杜夏的身份。
    一定是才进府的丫头!
    但凡是在府里呆了一年以上,对府里的事情稍微有些了解的丫头,都没那个胆子做出爬他床的事情。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之后,府里最是容不得这种敢爬主家床的丫头。
    在国公府,府里的丫头想爬床,就要做好被主母提脚卖到青楼去的准备。
    宋嘉言这边心念电转之间,杜夏的心里也不平静。
    对方的沉默不语加大了她心里的危机感。
    老宅没什么值钱的财物,她回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一点现金,但是数额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过让对方满意。
    想到自己可能也会成为社会新闻里那种被奸杀的女孩子,杜夏就不由得有些手脚发软,后背发凉。
    杜夏不敢托大,对方看起来虽然不算是五大三粗,但是到底是个男人,虽然他坐在脚踏上看不出身高,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想要用武力战胜她,还是有些不现实的。
    之前的医闹和现在的事情,让杜夏心里十分懊悔。
    早知道今年流年不利,会遇到这些事情,她就应该去练练跆拳道,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还能有些自保能力。
    杜夏不敢激怒对方,因为她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见对方低着头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杜夏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你、你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宋嘉言抬头就看到杜夏那一副惊疑不定,吓得够呛的样子,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回道:“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
    事情都道这个地步了,难道她还想装傻到底?以为这样他就会饶过她?
    诚然,就刚才抬头时看到的那两眼,这个有胆子爬他床的丫头确实也有些资本。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宋嘉言还是看清楚了对方明媚的面容、灯光下白的近乎泛光的白皙手臂、露在外面细白绵软的脖颈和半个胸脯……
    这要是换一个人坐在这里,以她的姿色的和风情,想要博得宠爱绝对不是难事。
    宋嘉言低头盯着脚踏上的纹路,冷着脸追问:“……你是何人,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
    宋嘉言抬头的时候,杜夏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不得不说,对方长得一点都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只看外表的话,竟然比电视里那些男明星还要丰神俊逸,活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不过对方的打扮实在是奇怪了一些,披着一头长发不说,身上穿的还是一套月白色的中衣。
    是的,就是·古代人才会穿的中衣。
    看清楚对方的衣着打扮之后,杜夏免不得有些怀疑对方的精神状况。
    对方要是精神正常的话,怎么也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入室抢劫吧。
    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衣领上,宋嘉言不动声色的拢紧了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散开了的衣襟。
    ……到底是敢爬床的丫头,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竟然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男子的胸口看。
    连非礼勿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饶是宋嘉言脾气好,这会儿也忍不住动了怒气,他板着脸道:“这位姑娘,深夜爬上男子的床,实非淑女所为。”
    按理说宋嘉言现在应该大声叫仆人过来,把这个胆大的丫头扭送到主院去让母亲惩戒。
    但是对方双目清明,眼神纯净,无由来的他就是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惊动母亲。
    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大男人,杜夏惊吓之余本来就还茫然着,听着对方的质问,她都被气笑了。
    杜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问道:“等等,你说我爬你的床?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在我家,我都还没说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你还数落起我来了是吧?”
    诚然,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长得赏心悦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是私闯民宅的歹人了。
    杜夏晃了晃自己被美色糊住的脑袋,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摸到自己的手机报警。
    抱紧?听了杜夏的话,宋嘉言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整个人又往脚踏外挪了几分,一脸的不敢置信:“姑娘家家,说话做事怎地如此不得体?”
    看着对方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杜夏真是满头的问号。
    ——有事吗?
    杜夏还没来得及去找手机,就先看到了自己的睡裙外袍。
    她伸长手臂捞过外袍,瞥了对方一样,确定他暂时没有异动之后,她躲在被子底下艰难的用一只手穿好了外袍。
    穿上外袍之后,杜夏心中稍安,至少等会儿她夺门而出的时候样子不会太过狼狈。
    杜夏胡思乱想的时候,视线突然落到了腿上搭着的被子上。
    天青色的云鹤纹缎被……绝对不是老宅里所有的。
    杜夏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眼熟的珊瑚绒薄毯。
    仔细一看,这床上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杜夏记得床上甘曼梅给她放得是珊瑚绒薄毯,枕头也是夏天常用的凉枕,然而现在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没有一样是她眼熟的。
    还有床上挂着的蚊帐,她记得床上挂着的应该是普通的白色蚊帐,这会竟然变成了青色的纱帐。
    察觉到这两处不对劲的地方之后,杜夏再看其他地方,才发现屋里的摆设就没有一样是她熟悉的。
    屋里的摆上,种种床上用品,甚至于木床的新旧程度,全都不对劲。
    杜夏就是再傻,这会儿也发现不对了。
    她……她好像不在老宅的房间了?
    弄清楚情况之后,杜夏也慌了,一觉醒来,自己睡的床和房间都换了一个地方,这是何等的‘卧槽’。
    再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硬气话,杜夏简直已经不敢再去看坐在脚踏上的男人。
    杜夏深呼吸了两口之后,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逼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首先,这肯定不是她梦游,毕竟梦游到别人家、别人房间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梦游的习惯。
    其次,她得尽快弄清楚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杜夏看着委屈巴巴坐在脚踏上的男人,因为心虚,连忙就要趴爬下床。
    往床边爬的时候,杜夏的脚碰到一个东西,她回头看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在床尾,她晚上换了药之后随手扔到那里的背包赫然就在那里。
    黑色的双肩包,容量很大,是杜夏逛遍整个商场才入手的,款式经典不容易过时,除了价格不太友好以外,没有其他缺点。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在这个床上,她的睡裙外袍也在这个床上,现在连她的双肩包都在这个床上。
    这种种的迹象,直接把杜夏心里的猜测扯向了另一个方向。
    杜夏窝在床尾,把木床的大部分空间都让了出来。
    见宋嘉言面色不虞,杜夏连忙紧紧地拽着背包的肩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之后,心虚不已对宋嘉言摇手说道:
    “那什么,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歹人,也没有坏心,这都是意外,真的!”
    第4章 穿越、
    听杜夏这么说,宋嘉言双手环胸,语气冷冷地说道:“那你最好抓紧时间,因为等一会儿我的贴身仆从就要过来了,在这之前,要是你的解释不能够让我满意的话,那后果……”
    要是得不到足够让他信服的话,他只能把她交给母亲处置了。
    后面的话宋嘉言虽然没有说完,但也足够吓得杜夏的小心脏狂跳了。
    他说的那个后果是什么她真的不想知道,听她狡辩、啊不,听她解释啊。
    杜夏松开背包,吊着手臂站在宋嘉言面前,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我叫杜夏,今年二十六岁,产科医生,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只是躺在自家的床上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在你的房间了。”
    杜夏的解释宋嘉言根本没有听懂多少,不过他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不是府里的丫鬟?”
    杜夏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是丫鬟了,她堂堂帝都大学的医学博士,怎么可能去当丫鬟。
    ……等等、等等,杜夏突然回过神来,府里丫鬟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杜夏心带侥幸,不死心的问道:“我能问一下现在是何年何月吗?”
    宋嘉言虽然对杜夏的说辞深表怀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信息大略说了一下:
    “现在是安历1544年,我名宋嘉言,字元思。”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宋嘉言介绍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像杜夏那样说明自己的年纪。
    确定对方不是府里的丫鬟之后,宋嘉言心里对杜夏的防备心理消去了大半。
    杜夏不是恬不知耻的爬床丫头,这一点让宋嘉言心里高兴不少。
    不过对于杜夏的来历他还是有些费解。
    杜夏一个女孩子,伤着一只手臂,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拳脚功夫的样子,国公府守卫严密,她要不是府里的人,根本进不来他的房间。
    他也不怕杜夏撒谎,她要真是府里的丫鬟,那肯定不敢撒谎,因为他可以找府里的管事询问,她要是撒谎的话,肯定圆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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