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脑袋,手刚抬起就被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敲门声。
    “顾总,我是邵斌。”
    “进。”
    无余生深呼吸了一口气,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
    邵斌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就退了出去。
    打开的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再次沉寂在安静中。
    男人伸手拿起桌上的东西,递给她。
    她没接,男人也没放下,过了好一会,提示一句:“不打开看看?”
    她本来对这个东西没兴趣,但是余光不经意扫过叶氏二字,她忽然有兴趣了。
    接过东西,翻开一看,是叶氏股权转让书。
    “加上你手上目前所有的股权你就是叶氏最大的股东。”
    她有那么一刻心里是欢喜雀跃的,只是很快,不过几秒,她就想起那日他们说过的话,很清楚意识到顾延城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对她那么好,还给她这些东西。
    “顾先生,这次又想利用我做什么?”
    又?
    这个又字让男人很不喜欢。
    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利用过她。
    “小东西,怎么你的世界里尽是一片灰暗,你该学学怎么做个天真有趣的女人。”
    无余生勾起一抹笑容,“从四岁开始,我的阳光就被人剥夺了,天真二字从来都不属于我。”
    那抹笑容很凄凉,凄凉到让男人心头发紧。
    谁不想世界一片阳光,舒舒服服做个天真快乐的女人。
    可她有资格吗?
    没有。
    因为,她没有依靠,她唯一的依靠是自己,头顶没有替她遮风挡雨的人,她只有自己去面对风风雨雨。
    每每在顾延城面前,她总是很能容易变得委屈,每次这样,她都别过脸,试图借助别的东西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情绪好点。
    听过她的过去,就不觉得这句话有矛盾,能理解一个被人夺走一切被黑暗世界笼罩的人看不见另外一面美好的世界。
    有那么一刻,他想带她走出那个黑暗,让她看看世界的美好。
    就像在海城那一次,她满脸笑容和顾小包手牵手走在草地上。
    在男人盯着无余生看的时候,侧过脸的女人忽然传来一句:“忘记祝顾先生新婚快乐。”
    “吃醋了?”
    无余生勾起一抹很勉强的笑容,“我很明白自己身份,所以从来不会吃醋。”
    “我允许你吃醋。”
    “顾先生,你以为你是我大脑吗?我承认你有钱有权可以控制我在世界上一切的行为,可我的心不是你能控制的,就算你让我吃,我也不会吃!”
    “你怎么就知道我控制不住你的心?”
    “顾先生,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那盯着他看的倔强小眼神,男人夹过烟头的手夹着女人的下颚微微抬起,“晚晚,你怕了?”
    “我还没有怕过的东西!”
    “你怕爱上我。”
    短短一句话却让女人的心尖颤抖,一句话砸的她心里那潭湖水波涛汹涌。
    “顾先生,你放心,我这辈子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你,顾先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而我,只是塔下一个从来不想往上爬的人!”
    “晚晚,我等着你开口承认你爱上我那天!”他忽然改变主意了,他想得到她的心,看着她为他沉沦下去,那样的画面,一定很美
    “我发誓,如果我爱上顾延城,那我将失去我的性命。”那么毒的誓言,她不知道只是一时赌气的话,还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例如,别对这个男人动心
    男人只当是女人耍小性子的一句话,却不知,有时候誓言真的会实现
    查到消息,确定自己手上所有的股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顾延城全部拿回去,何昌来在怒火充斥中还有一抹惊慌。
    书房里站着的是他的秘书。
    “何董事,现在看来,顾总是一早就想对您动手了,如今所有股权被顾总收回,以顾博华的个性绝对会安排顾总对何家赶尽杀绝让您永无翻身之路。”
    何昌来放在桌上的手不停颤抖,“没半点办法了?”
    “依我看,顾家到现在还没翻脸,可能是看上您名下的其他产业,根据我所知,顾博华对您在国外的庄园很感兴趣,上回去的时候还特地在那里住了两天。”
    何昌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回是真的走到头了,环视了周围一眼,这荣华富贵和穷途末路只是一念之间。
    说到底,还是斗不过顾家。
    “何董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能保住就保住。”
    “我何昌来就一个儿子,不能让我何家断了香火,你马上安排宇正离开。”
    “恐怕顾博华已经盯上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后面跟着有人。”秘书叹了一口气。
    何昌来拽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顾博华要是敢对我何家赶尽杀绝,我就和他拼了!”
    “我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都这样时候了,还磨叽什么!说!”
    “少爷最近跟一个女的走的很近,而且据我所知,少爷也是因为那个女的才收敛性格。”
    “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世?她可以帮我们?”何昌来听到有希望激动的追问。
    “听说是年少的人,年少和顾总走得近,恐怕不会帮我们,但是如果保住少爷,这或许有点可能。”
    听到是年靳臣,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间破灭,却又听到能保住何宇正多多少少又有了点心安,点了点头,“约她见个面,我要和她谈谈。”
    “是。”
    而完全没意识到暴风雨要来的何宇馨还在满心欢喜准备着今晚即将到来的酒会。
    无余生并没有拿顾延城手上的股权,也许顾延城以为她要的是完完全全夺回叶氏,可她并不是那么想的,叶氏是她母亲的心血,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叶家这群强盗赶出叶氏后,把叶氏交给一个真正能带领叶氏走向光明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叶氏的老臣子当年她母亲得力的助手陈宏详。
    回gs的路上无余生已经接到年靳臣的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安排了最快的一班机飞回来。
    在无余生进到gs的时候顿住脚步,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踪她,但是一回头就看不见有人,难道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顾延城和无余生分开后,回到公司就看见坐在他办公室的顾博华。
    “爸。”
    “今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安排妥当。”
    “何昌来那边有什么动静?”
    “已经察觉到但目前还没有行动。”
    “不是没行动,而是已经在盘算怎么保住他的香火,为除后患,何家一个都不准漏!听到没有?”
    “是。”
    顾博华离开的时候,门旁边就站着赫连旳,顾博华连看都没看一眼仿佛赫连旳只是一抹空气。
    等顾博华离开后,赫连旳才抬起头,面色冷静,好像顾博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赫连旳转身进了办公室。
    “大哥,老头子也太狠了吧,为了不让人危及他权利要对何家赶尽杀绝,这个黑锅还得大哥你来背?”
    “这是商战的游戏规则。”总有一天,顾家和其他家族的利益战争,稍有不慎,今天的何家就是他日顾家的下场。
    “不过,无余生最近和何宇正走的挺近的,两个人关系也不错,要是让无余生知道是大哥你把何宇正送进监狱说不定”
    男人似乎并不在乎这句话反而严厉叮嘱一句:“搜出何家贪污,偷税漏税所有证据!何家一个不准留!”
    “是。”不在乎无余生的感受?看来他大哥对无余生还没感觉。
    简单一试探也让赫连旳心安,他不反对无余生和他大哥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在一起,让他大哥在疲倦的时候能有个地方靠靠,并不想让顾延城对无余生动心,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成为他大哥的软肋。
    他大哥本来就该是干大事的人,要成就一番大事风雨无阻,就不得有任何阻碍。
    酒会入场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无余生虽然是负责发送邀请函联络入场宾客,但并没有受到邀请,在确保工作顺利进展无误后,无余生就放下手机把自己卷缩在沙发上盯着诺大的客厅发愣。
    在她快睡着的时候,胳膊被人轻轻拍了拍。
    睁开眼睛看见半蹲在沙发前的男人。
    “靳哥,你怎么还没去?”
    “一个人去没意思。”说着年靳臣努嘴一下,苏子康就过来了,“无小姐,这是您的礼服,请随我这边来换衣服。”
    “啊?我不去。”她去干什么?看顾延城和何宇馨怎么恩爱?
    不去!
    坚决不去!
    年靳臣根本不给无余生商量的余地,拽起无余生的胳膊就起身往卧室走去。
    苏子康在后面跟着,“年少,你轻点,你要把无小姐的胳膊拽下来了。”
    “你给我闭嘴!”年靳臣瞟了一眼苏子康,拽过苏子康手里的衣服塞进无余生的怀里,“赶紧把衣服换了。”
    “靳哥,我真的不能去,没邀请我不合适。”
    “你想把叶氏交给陈叔,他已经很久没在商场上露脸过,你今晚不出场帮他拉拢点人脉?”
    这么一提醒无余生觉得年靳臣说的很对,陈叔自从被叶雄涛赶到国外后就没露脸过,贸然以股东身份进入叶氏肯定会被排挤。
    年靳臣把无余生推入房间,“乖乖的,快去换衣服,我等你。”
    “噢。”
    卧室门关上后,年靳臣身后的苏子康压低脑袋小声说了句:“年少,顾总那边已经开始搜查何家贪污的证据,看来这次是要一举打掉何家。”
    “何昌来敢在老虎头上拔须,不知天高地厚,会有这下场是迟早的。”年靳臣转身靠在墙壁上低头玩着手机。
    “年少,你没打算救何少吗?”试探性一问。
    “救他?”年靳臣发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望了眼年靳臣的反应,苏子康点点头,“年少,您这反应是最正确的,这个时候任何人插手都会意味着和南欧财团为敌,您可不能因为无小姐而冲昏脑袋,拿着整个年家和南欧财团为敌,最最重要,您要记住,您的一言一举不仅代表年家更代表整个东欧财团党的动向。”
    “我只保余宝,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关。”
    “嗯,您有这原则是最正确的。”
    不是年少心狠,而是用一个何宇正换两个财团斗争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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