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看着雍兰泽那张与雍齐幽有叁分相似的眉眼,推着轮椅气息沉凝,调头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一点没克制住怒火,想要直接拧断雍兰泽的脖子。
    可是,不能。
    雍兰泽无辜与否不重要,雍兰泽自己送到她手上,那便是件极好的利刃。
    据她所知,雍齐幽这一支叁代都是一脉单传,以迂腐刻板的雍齐幽对雍兰泽的在意,必然可为她拿捏。
    杀了雍兰泽,或许能享受到报复雍齐幽的快感,但势必会激怒对方疯狂回击,如此这般对她来说百害无一利。
    雍齐幽活了也有六七十载,就算再愚笨,眼下手里也该握着不少要命的东西。
    若是能控制雍齐幽,接下来她将是如虎添翼。
    ……
    雍兰泽看着月初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低声看着沉默寡言的太史子周,问道:“子周,她到底是何人?”
    太史子周掀起眼帘,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她是诡师——白月初。”
    雍兰泽愣在原地,捧着碗的掌心被烫得生疼,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宋沉寒和白术都发现这两人的异常,均有些好奇他们怎么得罪白月初了?
    按年龄算,这两人十年前还只是半大的孩子,跟白月初落难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偏偏这两人都将白月初视作洪水猛兽,眼下的神情像是整个天都塌了。
    知道白月初身份后,雍兰泽安静得像块石头,他想过要逃,但是根本不敢。
    先不说那个配剑的冷面男人有多警惕敏锐,仅是宋沉寒一人盯着他们,压力就非常大。
    ……
    月初仰头看着半轮月,轻薄的霜雾落在林子里,冻得她手心发凉。
    白术走到她身边,将大氅盖在她身上,抱着剑倚在门口,“为何不杀了他们?”
    月初低眉敛首转着手腕上的镯子,轻声道:“他们活着的作用更大。”
    “雍兰泽是有些作用,太史子周应该没什么价值。”白术淡淡道。
    他本以为,她对太史家的人恨之入骨,眼下情况却与意料中相去甚远。
    月初偏首笑道:“我已经过了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的年纪,我做事有诸多考量,若只是单纯想要报复仇人,何其简单。”
    这世上鲜少有人无所顾忌,若是想要那些人的命,以她的能耐,安排人毒杀、刺杀,甚至不着痕迹地让那些人“意外”死亡,并不难。
    可是那并非她想要的。
    白术扶着轮椅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指,凝眸仰望着她的眼:“你究竟想做什么呢?嘴里为何没有一句实话?”
    “我可以跟你说一句实话。”月初仍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回头看着屋内围坐在火堆边的白衣少年,“太史子周之余我的作用,并不在于要挟太史津,因为不会奏效。”
    “那你为何还留着他?”
    月初看着白术的眼,“我想要一个孩子,没有太史子周不行。”
    白术脸色骤变,捏着她手的力气突然变大,又惊又怒地看着她:“你想要一个流着太史一族血脉的孩子?你疯了吗?”
    月初神情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波澜不惊,像是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反应。
    “不然呢?”月初眼底划过一道讥讽,“难道和你要个孩子吗?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若是和你有了孩子,必然也是活不下来的。”
    “可是我的血脉终要有人来继承。”月初从他掌心缓缓将手抽出,沉静又克制地说道,“白术,这个孩子,你没办法给我,也给不了我。”
    白术手指慢慢收紧,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更是鼓起,盯着她的目光灼热滚烫又压抑疯狂。
    他仰头看了她很久,才拼尽了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没办法孕育孩子。”
    月初敛眸嗤笑:“因为萧戈给我用了绝嗣之物?”
    白术没否认,月初也没生气,只是语气略显轻蔑:“他其实自负得过于天真,以为绝嗣之物便能断我血脉。”
    白术咬牙:“绝嗣之药已伤了你胞宫,岂会那么容易医治?”
    “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使怀了身孕,也难以将孩子足月产出,到时更是一尸两命。”白术扶着她的手臂,紧紧地盯着她,“月初,你看着我。与其去求一个不可能的孩子,好好活着不好吗?”
    月初抬手拨开他脸颊上的发丝,指尖蹚过他硬朗的五官和俊俦的侧脸:“你弄疼我了,白术。”
    白术看着她手臂上的青紫,松开手后依旧不甘心,他站起双手撑在轮椅两侧,倾身吻住她的唇,牙齿磨在她的唇瓣上,吮着她的口津与鲜血,眼尾红得有些不正常。
    月初靠在轮椅上被动承受着他索吻,察觉到他的急切与不甘,她阖上眼低低叹着气,抬手扣住他的颈后,一手扶着他的侧脸,撬开了他火热的唇齿。
    他比以往要更热情更冲动,只是一个吻便喘得不像话,眼神舌尖身体表情,无一不透露着索求的讯号,他在求欢,不顾不远处叁人惊愕不知所措的模样,以如此姿势将她抱起,缠吻在一起带她去了后面收拾好的隔间。
    白术像是一炉烧开的汤,太多东西在汤内上下翻腾,他压着月初的身体,内心扭曲又嫉妒,雄蛊因情绪剧烈波动而躁动不安,甚至在原地横冲直撞,白术抽开腰带,将外袍垫在一边,又扯掉亵裤伏在她身上。
    热辣的吻在娇嫩的躯体上蔓延,身下的姑娘软得像一滩水,勾着他的脖子安静又乖巧地接纳着他的莽撞与狂热,他因雄蛊而疼得微微躬身,两腿分跪在她身侧,大腿内侧的肌肉一直在颤抖,眼中甚至布满了血丝,像一个几欲癫狂的疯子。
    只手重重地捏着一直在高频颤动的玉囊,暴力地想要自己先冷静下来,但陷入极度情欲的身体已经失控,又硬又急,关键还湿得一塌糊涂。
    顶端滴滴答答荡着清液,将身下姑娘的亵衣洇湿一片,甚至连后穴都湿热得像熔炉,可是他已经没那么多意志力去控制身体,只能伏在她身上不断索求。
    月初伸手轻轻按着胸口,心脏一直在飞快跳动,她能够感受到母蛊的异样,似乎是在焦虑,察觉到了雄蛊暴烈的动静,驱使着她向白术靠近,去抚慰他的不安与痛苦。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母蛊的存在,甚至因母蛊,感受到了白术的情绪。
    “月初月初……”白术含着她的唇,灼热的鼻息全喷在她颈窝,捏着身下凶恶的孽根在她小腹处用力地磨蹭,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颈侧的血管,一声声呢喃似要顺着她的血液冲向脑海,再回到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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