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装模作样看书了,只抬手将床帐从金钩上解了下来,宝婳见他这样还微微稀罕,二爷他到底是个讲究人,帮忙给她看病,还得遮羞咧?
    然后宝婳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她出了月子有一段时日,都习惯他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还真当他清心寡欲了起来。
    感情他全都是装的,还叫人一点都看不出破绽来。
    梅襄帮了她一晚上的忙,一点都没有用到什么针灸药理知识,完全是他亲力亲为了一番。
    好在过程虽然折腾了一些,但宝婳想要疏通的效果还是被二爷妙手回春给治好了。
    到了晌午,宝婳喂阿鸾,梅襄瞥去,便瞥见小家伙握着小奶拳一脸满足的模样。
    他想到昨晚,始终都还意犹未尽,亲了亲宝婳的脸颊,“阿鸾还小,吮吸起来没什么力气,往后每晚二爷都要帮婳婳……”
    宝婳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在干正事一般。
    她蓦地涨红了脸要赶他走,却因为抱着阿鸾不方便动作。
    他笑得更是得意,长臂一捞便将她们母女俩都捞到怀里。
    阿鸾好端端地喝着奶,突然被亲爹这么霸道地一挤,顿时连奶也不喝了,只哇哇大哭。
    只听得奶娘赶紧跑进屋来,就撞见了他们小夫妻俩抱成一团腻歪的模样。
    奶娘嘴里“哎呦喂”一声,宝婳赶忙让梅襄撒开了手,将领口遮好。
    待她看见奶娘那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搞不好都会误会梅襄大白天的同阿鸾抢食儿吃了。
    奶娘只笑眯眯地把阿鸾抱下去午休,叫宝婳也羞得说不出话。
    等奶娘走了,宝婳便狠狠地瞪了梅襄一眼,“二爷不要脸了,我还要呢。”
    她的脸颊滚热,梅襄却说:“都是孩子的母亲了,怎么偏偏害羞这个毛病就是改不了了?”
    有时候他晚上想叫人进来,她都不许,只准他亲力亲为地来服侍她。
    这等卧房内的情、趣他倒是也能接受。
    可如今被人撞见了一下,她便又恼了起来。
    只怕她都还不知道,人家大宅院里的老爷夫人,便是夜里行事……一旁都有两个丫鬟搀着扶着。
    “都是二爷的错……二爷往后不许这样了,再这样,我便要生气了。”
    她的水眸凝着他,气势着实不足。
    “往后再不会了,只是这回既然已经被人撞破,婳婳只管满足二爷一回就是了。”他轻声在她耳边诱哄。
    宝婳怎么都不肯答应。
    他却指着她湿透了的半片衣襟,哄她去换衣服。
    不去换就把她拖到外面去晒太阳。
    宝婳哪里有那脸带着一身的奶渍出去晒太阳?
    梅襄便笑着将她横抱起,向她保证,用晚膳之前,肯定叫他的婳婳体体面面地出去用膳。
    “不……不行……”
    宝婳焦急地踢着小腿,鞋儿都踢飞了一只。
    她都已经是个当母亲的人了,哪里还能在白日里做出这般不体面的事情。
    他却还安抚她道:“没事,二爷方才就将门拴上了,不会有人进的来的。”
    宝婳愈发震惊他的厚颜无耻。
    原来他竟然一早就将门拴好了,当下却还装作一副已经被人撞破那就勉为其难地落实一回的模样。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他早有预谋!
    便为了这桩事情,宝婳再是疼爱阿鸾,也不得不早早地回奶,只叫奶娘多多照应。
    虽然委屈了阿鸾,但后来梅襄甚至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更是让宝婳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后来阿鸾大了一些的时候,恰逢梅襄生辰临近,晚上宝婳还甜甜蜜蜜地同梅襄商量要送他什么礼物好。
    正值夏日,梅襄只捧着书漫不经心地同她道:“屋顶和小树林你随意选一个就是了,现在天也不冷了……”
    宝婳羞道:“这种事情哪里能作为礼物……”
    梅襄放下手,一手支肘靠在枕上抬眸看着宝婳,他如今稍稍成熟的模样,反倒少了年轻时的几分乖戾,看起来更像一块散发着温润光泽的上乘璧玉,叫人一点都看不出他年轻时候的荒唐。
    甚至不细听,也不会觉得他是在说什么荒唐的话。
    他笑着俯身去吮咬她的耳朵,“当然可以……”
    “倘若婳婳连船上那些地方也都能答应,那二爷就算死了也都情愿的。”
    宝婳不管过了多久,似乎都不能对他这些羞人的话适应,她迟疑道:“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上面说的人就是同二爷是一般的念头,在哪里都想尝试尝试,结果二爷猜他怎么着了?”
    梅襄从善如流地问她,“那人怎么着了?”
    宝婳语气微微恐吓,“他最后……那什么人亡了。”
    梅襄微哂,似被她吓唬到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好吧,那咱们就只在屋里将就将就好了。”
    宝婳见他死心,便乖巧地“嗯”了一声。
    然后她就瞧见梅襄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般摸出了一套衣服给她。
    “婳婳试试。”
    宝婳见那衣服折叠成一团,没瞧出名堂,便低声道:“我明天再试。”
    梅襄笑说:“你这傻子,这衣服要在寝屋里才能试的。”
    他说着便将衣服展开,叫宝婳直接看傻了眼。
    “你若不会穿,二爷可以教你,手臂从这里伸进去就可以了,到时候……就会很好看。”
    宝婳不肯配合,他便来了精神要帮她穿上。
    吓得宝婳赶忙喊了一声“二爷”。
    梅襄见她两眼泪汪汪的,竟拿她有些没招。
    他轻声诱她,“二爷答应一个月不碰婳婳可好?”
    他说完还另外加了个颇是诱人的条件,准宝婳天天晚上可以不抱着他睡觉,只抱着女儿睡觉。
    宝婳微微心动。
    想着自己可以天天晚上抱着香香嫩嫩的女儿,她便扭扭捏捏地去了屏风后将这件衣服穿上。
    可她真穿上之后,却发觉这衣服远远超过了她的心里承受范围。
    梅襄催了她几次,她都不肯出来。
    他便去屏风后面捉她,发觉她这件衣服的效果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美好。
    “婳婳,既是一个月都不能……那今天二爷可要尽兴一回才好。”
    他很是满意衣服的效果,毫不犹豫地将诱人的小东西按到了屏风上。
    宝婳到最后真觉得自己奄奄一息……啜泣了一声,同梅襄道:“我不想陪女儿睡觉了,我晚上只想抱着二爷睡觉……”
    梅襄在她唇上亲了亲,似无可奈何的模样,“你就是觉得二爷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二爷答应你了。”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宝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她的二爷竟还是那样的坏。
    他既理所当然地折腾了她一宿,又可以继续天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觉了。
    可恶的是,他偏偏还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宝婳气得一口咬住梅襄的手指,他却还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轻道:“其实婳婳每次也不一定都只咬这一块肉的……”
    他这话让宝婳立马想到了他前几天在书上指给她看的某一幕,吓得赶忙松口。
    他这个人只要有了什么想法,不管花多长时间,他多的是耐心,最终想方设法都要骗她做成,她可不敢让他继续生出这些念想来。
    可对上了二爷那双饶有兴致的眼睛时,宝婳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沉到了水里。
    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同二爷吵一架,然后躲回娘家去?
    这个念头宝婳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她和二爷感情一向很好,但没想到,还真能等来这么一天。
    宝婳生完阿鸾之后,身体便多多少少留下了些小毛病,体质极容易受寒,即便到了夏日,梅襄也不准她吃太多的冰饮凉汤。
    可这天他不在家,宝婳特意在他出门时又是亲亲他,又是软磨硬泡,这才叫他松口答应给她多喝一碗冰镇酸梅汤。
    他说晌午回来,可晌午的时候又有人回来说二爷有事,只怕明早才能回了。
    宝婳心下微喜,待午觉睡醒之后,宝婳心里都觉发燥,就让竹月偷偷给自己端来酸梅汤。
    竹月说什么都不肯,严格遵守着梅襄吩咐的两碗酸梅汤的量。
    宝婳就让人将阿鸾带来,让竹月给阿鸾准备,竹月这才肯去了。
    借着给阿鸾喂酸梅汤的机会,宝婳便忍不住偷喝了好几口。
    阿鸾见母亲实在喜欢,便奶声奶气道:“鸾鸾不喝,母亲喝。”
    宝婳微微惭愧,小声道:“阿鸾,你不要这样,母亲可没有那么馋……”
    阿鸾皱起嫩嫩的眉心,“太酸,鸾鸾不喜欢。”
    她这样说,宝婳才勉为其难地将剩下的酸梅汤喝了。
    待竹月过来要收碗时,阿鸾见到竹月又软软地同竹月要酸梅汤喝。
    竹月疼她,果真给她送来了一碗,阿鸾等没人的时候,还学母亲的样子,捉住小瓷勺去喂母亲。
    宝婳喝着阿鸾乖乖喂给自己的酸梅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酸梅汤都不想喝了,只想把她的小乖乖揉到怀里去。
    她们母女俩正是母慈女孝的时候,窗口却忽地传来一声阴沉,“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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