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梁月弯因为穿不惯高跟鞋在商场试衣间里面待了很久,一个小时后,轮到薛聿在浴室里扭扭捏捏死活不肯出来。
    “薛聿,你会被闷坏的,”梁月弯贴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镜子上一层水气,凝聚成水滴顺着玻璃往下滑,模糊地映出轮廓,薛聿摸了摸屁股后面的猫尾巴,万万没想到一眼挑中的小猫咪情趣款内衣最后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能不能不穿?”
    她倒也不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那你让我看一眼。”
    “就一眼啊。”
    “嗯嗯!”
    浴室门打开,梁月弯吓得一把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看到薛聿扭捏地扯了扯本就少得可怜的布料,上面两片布料平平贴在身上,下面却被撑得鼓囊囊,翘着的猫尾巴还在晃啊晃的。
    “原来是这样穿的,”她手指比划出两只猫耳朵的形状,“耳朵呢?”
    “梁月弯你太过分了,你羞辱我,”薛聿两步从浴室跨出来。
    梁月弯被抱起,双臂挂在他脖颈,两腿夹在他腰上,宽大T恤下面空荡荡的,他走动时,身上的绒毛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屁股。
    她被扔到床上,薛聿单膝跪在床尾,握着她的脚踝往身下拽,“我现在很生气,你快点道歉。”
    “性感小猫咪也会生气吗?”梁月弯脚趾蹭了蹭他后面的尾巴。
    薛聿不气反笑,把她的T恤推高,头埋下去一口咬在她大腿内侧,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后才放过那一块嫩肉,往上亲,他早就知道怎么用最快的方式就能让她软成一滩水。
    他含着阴穴舔吮,舌头往里探,唇齿厮磨间像是小猫舔食的水声,挠得人心痒,梁月弯扭动着夹紧双腿,他在窒息之前把她翻过来。
    高潮来得太快,那种抽干灵魂的恍惚感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跪着被他从后面进入。
    他只是把布料拨到一边,并没有完全解开绑绳,毛茸茸的内衣还挂在他身上,他身体压下来,胸膛贴着她后背。
    “好痒,”阴穴被撑满,很涨,她企图往前躲,腰也塌了下去。
    薛聿就是不说话,握着她的腰提起来,埋在她身体里的阴茎开始小幅度地顶弄,抽出半截后又整根没入。
    流出来的水打湿了绒毛,一小簇一小簇地粘在一起。
    他摸到了她后颈薄薄的汗,皮肤铺满潮红,他凑近吞下她唇齿间绵软的呻吟,另一只手握住晃动的乳,等她耐不住了主动配合才放慢节奏。
    “小猫咪下次生气还会这样弄你,”他喘息着往里顶,抵着一处碾,“不许单独见付西也。”
    “……偶然遇到的,”梁月弯抱紧他的脖子,“就是打了个招呼,他都没有跟我说话。”
    薛聿这才顺心了点,她身上的T恤早就被脱掉了,皱巴巴地堆在床边,他从她锁骨一路往下吻,顾忌着她明天有表演不能留下痕迹,反复嘬吮着已经发硬的乳尖,她被快意刺激得拉扯着他的头发,这轻微痛感让他兴奋。
    “这套房子是给我们俩买的,你不想住宿舍就来这儿住,我只要有空就过来。”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薛聿以为她没听清,或者,是没了力气。
    于是第二天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又提了一次,“钥匙拿着。”
    梁月弯虽然收了,但始终没有点头,只是说,“我们学校管得严,不让住外面。”
    “不喜欢我爸给你花钱吗?”薛聿昨天就留意到她的情绪,“等下半学期课少一些,我也能自己赚钱。”
    他的耐心和好脾气让梁月弯有些自责,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后来她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比悸动更先到来的自卑。
    梁绍甫会说薛聿配不上她这种话,是不知道薛聿到底有多优秀,即使是在高中,那些背后不屑又蔑视地叫他小暴发户的同学,看他的眼神也透着艳羡。
    梁绍甫不懂,但她知道。
    父女两人喜欢的东西一直都不一样,比如梁绍甫总觉得她能遗传自己的高智商,送她去学奥数,她其实并不喜欢,也学不好,在一群天赋异禀的同学之间显得像个弱智,但梁绍甫不理解,只是觉得她没有用心,不努力。
    再比如,梁绍甫在把那个女人带到她面前之前几次告诉她对方是多么得好,她也依然觉得方方面面都不如吴岚。
    薛聿每年都要和薛光雄一起回农村老家过年,家里有老人,年纪大坐不了车,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地方,梁月弯被留在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没能去看那棵冬天开花的野桃花。
    她品不出天价红酒的高级,没有半点年味的餐厅也冷冷清清的。
    薛聿去年送她的香包已经没有味道了,对面坐着梁绍甫和他今天要带回家的女人,他们像是忘了今天是春节,还在讨论工作上的事,她听不懂,也不想听,她看着窗外飘起了小雪,想着吴岚一个人会不会孤单,想着薛聿是不是又在哭。
    他妈是病死的,葬在老人屋后头的山坡上。
    薛光雄那时候穷,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一年到头都没多少收入,能借的都借了,最后还是没钱治。
    薛聿每年回去,都是一个人去给薛妈妈上坟。
    梁绍甫忘了跟女儿说声新年快乐,睡前还在提醒她,“下学期要把雅思考过,你们学校明年就有交换生的项目,记得争取,你陈阿姨曾经在H大就读过,这方面可以多请教她。”
    梁月弯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再以前那样一步一步按照父亲规划好的路线往前走。
    “我没想过出国。”
    “月弯,”他的叹气声里失望情绪很明显,“爸爸说过,希望你任何时候都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放弃未来,你已经任性过一次了不是么?薛聿和你之间的差距不止是修养、出身、叁观,还有他的家庭,以及很多很多生活上琐碎的小事,你以后会慢慢感受到,年少的浪漫并不值钱。”
    她从不用眼泪示弱,只是无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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