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这个澡洗了许久,因为太舒服,她在桶里泡到整个人红得像只熟虾子时才愿意伸出胳膊让严恪抱她出来。
    严恪准备好了一人高的帕子直接裹住她抱上床,坐在床边帮她擦头发。
    望舒窝在被子里也不安分,伸手去揉严恪的胸肌——她以为男人的肌肉都该是梆硬的,可严恪的胸肌倒是柔软且弹性十足……像屁股上的肉。
    “咦……?”望舒疑惑。
    “怎么?”严恪笑着抓住了在他胸口上揉来摸去的小爪子,亲了亲望舒的手掌。
    “我以为是很硬的。”望舒抬头看他,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有水滴溅到严恪脸上。
    “胸肌?”
    “嗯。”
    严恪稍微用力,道:“你再摸?”
    果然又硬了……从胸肌到腹肌,都硬得像石块。
    男人真有意思。
    两个人明明刚认识,却像是老友。对面前这个男人,望舒想要了解更多。
    “嫁过来,可曾有不开心的事?”严恪柔声道。
    “没有。”望舒回答地笃定:“严府上下,无论是丫鬟还是仆人,一个个都让人觉得和善舒心。”
    “是吗,”严恪拿了把梳子,一捋一捋地梳她的长发,道:“人都是小楠挑的,日常也是荣祁在管理,我不太管事。他们以前可能是带兵习惯了,把这几十号人训得井井有条对他们两该是小菜一碟。”
    “结果你倒是个甩手掌柜。”望舒笑他,严恪也跟着傻乐。
    “你喜欢他们吗?”严恪问。
    “谁?”
    “荣祁、小牧、小楠他们。”严恪换了一缕头发温柔地梳,道:“之前小牧很怕你不喜欢他,要把他赶走。”
    “怎么会!”望舒抬头看着严恪,道:“他们之前都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唔……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哈,却没想过我是土匪的女儿吧!”望舒自嘲道,突然眼睛一眨巴,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神秘兮兮道:“我来猜几句话,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嗯?你说。”严恪没懂她想做什么,但也跟着应和道,手上拿了发油,一点点抹在望舒的发梢上。
    “我猜…林牧应该十六七岁,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他生得稚嫩,该是十六七岁的年龄。你又提到这叁个人都是你出生入死很多年的弟兄,那林牧该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跟着你了。十岁参军实在有点小,纵使父母愿意送,征兵的官吏也未必愿意收他……退一万步讲,哪怕真是强行被征成娃娃兵,现在北边战火已熄无仗可打,他也该回家与父母团聚才是,现在却偏偏跟着你,或许就是因为无家可归?”
    望舒说得轻巧,严恪却觉得惊异——望舒跟林牧今天才刚见着,不过相处了一两个时辰,却基本上把他的身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厉害。”严恪赞叹,随即讲故事一般地聊起了林牧的身世——日后要长久相处,望舒多了解一些总没坏处。
    “我遇见小牧的时候他才十岁。
    “当时我们在北境的滩地扎寨,他就在不远处林地里放牛,整个人还不如牛高。本来是很相安无事的,结果有两个隔壁队里的兵痞子跑去调笑他,用树杈子抽了他的牛,牛受惊了来回跑,两边就这么起了冲突。
    “当时我还不是军长,只带着个百余人的小队。欺负小牧的两人是隔壁队的,我没资格惩治,只想着过去劝架,结果你猜怎么着……”
    严恪笑得一脸温柔,还带着一点点骄傲道:“小牧把那两个十八九岁的、比他高得多的人撂倒在了泥地里。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正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人背上——那个人被他压在泥潭里,挣扎着吐泡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看这小子天生神力,实在不该埋没了,就问他愿不愿意跟我混,他答应得干脆。”
    “他告诉我们,自己父母双亡,被叔叔卖给了当地的富贾做工,那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因为每天都在放牛,别人都叫他放牛娃。小楠说我们在树林里遇到他,他当时又在牧牛,所以起名叫了林牧——他自己也喜欢这个名字,就一直用到现在。”
    “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的生辰,我们就把遇见的那天当成他的生日,到今天也快六年了。”
    “因为年纪小,我跟荣祁还有小楠都有意照顾他,好吃好喝的都给他留着,这不,那小子还不满十七,现在个头已经比小楠高一点了。”
    “小牧单纯得很,又没什么坏心眼,你以后多处处就知道了。”严恪笑道:“倒是你,让我惊喜,思维这样缜密。”
    “我不是说过嘛,小时候我总被欺负,时间久了反而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后来又觉得看人表情太无聊,便开始自己揣摩推测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嘿嘿,真好。”严恪像只熊一样把望舒裹进怀里,道:“你说咱们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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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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