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喧天乐声高昂,贞书牵着玉逸尘的手忽而咕咕笑着:“我方才急匆匆的样子是不是吓坏了你们?”
    玉逸尘摇头:“并不曾,不过形样委实有些慌张可笑。”
    两人一路慢走着,贞书见玉逸尘仍是闷闷不乐,摇摇他手轻问:“可是巴塔尔没有答应你?”
    玉逸尘不置可否,许久才说:“重要的是那些部落首领们,或者在他们看来,我太柔弱了些。”
    自大历的玉逸尘亡故致今,赏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有将近六年之多。他比之当年那消瘦白净的样子,却是变了不少,更加健壮,皮肤也粗了不少,但在这些彪悍的北蒙部落首领面前,却还是文雅清俊的像个南人书生一般,叫部落首领们有些瞧不起。
    黑水虽背靠着北汗,但西有大历,南有土蕃,是个于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亡国西夏的国脉贺兰山如今还在土蕃手中,玉逸尘在黑水住的好好的,无事自然不肯多走一趟蒙古。他此来是为了要说动莫日根,出兵替自己从土蕃手中讨回亡国西夏的国脉贺兰山。
    为母亲故,亦为舅舅故,巴塔尔自然愿意出兵往土蕃讨回贺兰山。
    但照方才诸部首领们的态度来看,要想达成此事却有些难度。北蒙人好征战,爱打仗是天性。但巴塔尔只是北汗诸多儿子中的一个,虽勇猛骁悍,但毕竟头顶上还有几个比他年龄更大更具威望,战功赫赫的哥哥。
    当北汗不在的时候,诸部首领们或者愿意听从巴塔尔的领导与调停,但要说动他们去打一场与自己无益的大仗,却很难。
    才入帐篷坐下,玉逸尘听得贞书肚子不停咕咕叫着,惊问道:“你竟到现在也没有吃饭?”
    贞书皱眉说道:“我连儿子都没有找着,那有心情吃东西?”
    她话音才落,脏的像只从泥里捞出来的猪一样的小鱼自帐外扑进来,进门就嚷着:“娘,我饿,饿死了。”
    孙原端着盘子进来,里头是冒着热气的烤肉并手抓。玉逸尘取过刀子一条条割着蘸香料,见贞书与小鱼两个凑过来,十分嫌弃的命令道“先洗手,洗干净了才能吃。”
    盘中两碟蘸料,小鱼见玉逸尘给自己蘸的不过些盐巴与花椒沫子,指着旁边那一碟叫道:“赏契,我也要吃那碟,闻着都比我这个香。”
    玉逸尘摇头:“那个是治你娘肚子疼的药,小孩子家家不能吃。”
    小鱼在别处无法无天,在玉逸尘面前却难得听话,他边吃眼皮往下扇着,不一会儿嘴虽动着,眼皮都粘到了一起。玉逸尘端过奶茶凑到小鱼唇边,柔声叫道:“小鱼,喝点奶茶再睡。”
    贞书眼瞅着玉逸尘不在意,悄悄去蘸了些椒盐在羊肉上,忙忙的吃着。才不过蘸了两口,那碟密料碟子又叫他推到她眼前:“不是说了,你宫寒,要以密料补之才能治好那宫寒之疾吗?怎么又不肯好好吃了。”
    小鱼吧嗒吧嗒喝了两口奶茶,两脚踢掉鞋子栽头睡了。玉逸尘不能忍受这孩子油腻腻睡觉的两手,起身取湿帕子来将他的手与嘴巴皆擦干净,又淘澄过帕子替他把脖子与脚也擦过一遍,才脱衣服塞到了被窝里。
    2、他回头见贞书在那里嗅着蘸料,凑过来亦闻了闻,神秘笑问:“可闻出什么来没有?”
    贞书道:“有肉桂,豆蔻,应当还有丁香。但是这些果真能暖宫么?”
    玉逸尘点头:“果真!”
    两人沐洗完并肩躺到被窝里,外头的喧声只怕要闹到天亮。贞书才睡饱了又羊肉吃的太多,此时便有些饱暖思淫.欲的意味,侧身抚着玉逸尘的胸膛轻声问道:“玉逸尘,咱们有多久没有那个过了?”
    玉逸尘侧身过来伸手在贞书身上抚着,渐渐力道加重,待贞书自己缠凑过来,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乖,睡吧。”
    贞书以为今夜至少他得伺候自己一回,那知才撩到火苗欲起未起他竟就收了手。她转身眯眼赌气睡了半晌,听得玉逸尘呼吸像是仍还未睡着的样子,又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言:“若不然,我伺候你一回?”
    借着帐外透进来的暖光,她瞅着玉逸尘一本正经的眉毛渐渐温柔,唇角亦微微往上勾着,笑嘻嘻踢掉裤子便要往他身上爬。谁知才支起肘子便叫玉逸尘一把拽住:“乖,睡觉!”
    贞书心道我一肚子的羊肉如何能睡得着?
    自打重新在一起,贞书仍贪恋玉逸尘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而玉逸尘如今既尝到了男子们该能尝到的甜头,便满足了贞书亦要寻求个自己的满足。
    但那东西终究不是他的,又尺寸惊人到难以形容,也不知赏羌是从那里寻来那么个宝贝,每每总要顶得贞书撕心裂肺。
    渐渐她就不肯再应付玉逸尘,既自己尽了兴,每每便借着肚子疼不肯叫玉逸尘得一回。加之如今旅途劳顿不方便,这两人至少有两个月未曾弄过那种事情。人言食色性也,食不到自然也要抓心挠肝,贞书在被窝里苦熬了许久才渐渐睡着。
    “贞!”是玉逸尘的声音,不停在贞书耳边叫着。
    她睁开眼,见是一处背阴的漫草坡上,坡上生满了鹅黄的小嫩花儿,她恰就躺在那一片嫩黄的小花儿并绿草织就的天然草毯上。玉逸尘恰在悬在她头上方笑着,伸手过来就要去摸她的衣襟。
    贞书一把捏住衣襟,想要翻身起来却是身烂如泥怎么也翻不起身来。玉逸尘的手当是在撩她宝蓝色的百褶裙,便是他纤长五指才游走至小腿上,她整个小腹都打起哆嗦来,忍不住似是哼了一声,整个人便欲要往他身上迎去。
    这一回当是他身上的物件儿,但她又难得未曾觉得不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叫她亦能寻到那邪癖的快慰处。既能寻到,她自己便也和着玉逸尘的节奏动了起来,渐渐动着犹觉得总不能尽兴满足,抓心挠肝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却听得身上那人忽而叫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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